“再见了!”老头喃喃了一句,然后化为一缕白色的柔光,融入到江流儿的眉心。
江流儿眉心感到一阵刺痛过后,府幽之中出现了一张地图。
江流儿心中一阵感动,那老头之所以十六年来,一直守在这个地方,迟迟不肯散去,为的就是等待能将地图取走的人来。其对神的恨意,让他能做到如此地步,江流儿很是触动,江流儿默默在心底对着老头道了一声谢。
“藏宝图还没有给咱么呢!他怎么就消失了呢!”六耳着急的说道。
江流儿心念一动,地图随之出现在他的手中。
“藏宝图已经给我了!那个老头的最后的那一缕残魂,就是藏宝图!”江流儿说着,不由的心中有些沉重,沉重的他感到快要喘不上起来,六耳同样如此。
他们知道,将残魂变成一份藏宝图,是要硬生生的将灵魂撕成两半,然后将藏宝图的图样深深的刻在上面,用一抹执念吊住这缕残魂,待执念消除,残魂便会化为地图。
而刚才的那一局残局,就是老头的执念。
当残局被破开之时,便是老头执念消失之时,也是老头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
老头,在他们的心中,无疑是伟大的。
“逝者已逝,但是他们为推翻神权所作出的贡献,咱们要永远的记着!他们是我们的英雄!值得我们永远去敬仰和供奉!”江流儿坚定的说道。
说完,江流儿将有些失控的情绪收敛了一下,将地图缓缓展开,雾都小世界的所有地方瞬间掌握在手中。
地图之中,有九座山峰尤为的显眼,九座山峰上分别标着不同的印记,他们所在的就是其中一座山峰,上面画了一个卷轴的样式。
而其他几座山峰上画着的分别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宝箱、一把精巧的钥匙、一块令牌、一颗红色的丹药、一座被红色迷雾所包围的宫殿、一个有令牌印记的大门、一个酒坛子,最后一个上面画着一块墓碑。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最后一座山峰是墓场,专门埋葬雾都小世界死人的地方。
至于那些红色的丹药,和被红色迷雾包围的宫殿等等上面是什么,他们就猜不出来了。
不过江流儿决定,最先要去的,是哪个标着一把精巧钥匙的山峰。
那座山峰,是所有山峰之中最为矮小的一座,去的时候,应该能容易一滴。
几人稍稍歇息了片刻,便再次踏上了寻找天匙的旅程,途经石窟,在石窟的上方,给石窟之中所有骸骨都立了一块墓碑。
两个时辰之后,三人出现在了那座标着精巧钥匙山峰的山顶。
山顶之上,一片荒芜,地上到处都是乌黑一片,不少地方还能看的见骷髅,可见当年在这座山峰上发生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江流儿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胸腔里面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暴怒。
“只不过是一个小孩而已,何故让他们将这里屠遍,他们的命是命,难道雾都小世界里面的人命就不是命吗?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他们能够践踏生命,视其他人的生命如蝼蚁!”
不知不觉中,一滴泪水从江流儿的眼角滑落,嗓子里面好像哽住了一样。
江流儿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与雾都灭亡的时候共鸣吗?
心好痛!仿佛被刀狠狠的捅的疼痛一样。
“这就是神!江流儿,我们要一起将神权推翻,还这天下一个自由,还人类和妖族一个自由!人类、妖族,不是奴隶,从来都不是!”六耳轻轻的环抱着江流儿,喃喃的说道。
江流儿感觉愤怒,更是感到悲伤,六耳轻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胸腔之中的悲伤如同洪水一样,江流儿再也绷不住了。
“啊!”江流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出来。
雾都小世界只是一个和他不相关的小世界而已,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为什么会让他悲伤到情绪失控?
良久,江流儿失控的情绪才被渐渐的控制住。
江流儿看着六耳胸前被他眼泪浸湿的衣服,顿时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支支吾吾的红着脸对六耳说道:“对……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失态了!”江流儿的眼睛心虚的一只看着脚尖,都不看六耳的眼睛。
忽然,鼻尖被一阵清香所包围,轻柔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你刚才干了什么事情吗?”
江流儿:刚才是他活了这么久,最难看的一次,人生的污点啊!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干!”江流儿嬉笑着说道,随后将地图拿出来,看着上面的那个钥匙图标,喃喃道:“难道这座山头上的守护者也要等个一两个时辰才会出现吗?”
“咔……咔……”
忽然,六耳身后不远处的泥土中,一道人影缓缓从泥土之中爬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想要向他们走来,但是似乎又被什么拴着脖子,让他前进不得,一双乌青的手不断的向他们挥舞着,似乎是想要将他们抓住,然后啃他们的肉。
“快看那僵尸的脖颈上,上面挂着一把钥匙!”常生眼尖的发现僵尸的脖子上挂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金色钥匙,赶紧惊呼道。
六耳和江流儿闻声望去,刚刚缓和下来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有几分沉重。
六耳担心的看着江流儿,怕他再情绪失控。
江流儿冲着六耳摇摇头,拿出弑天剑,缓缓向僵尸走了过去。
靠近僵尸,一剑刺穿了僵尸的脑子。
僵尸顿时消停下来了,双眼一闭,摔倒在地上。
江流儿一剑挥断绑着僵尸脖子的铁索,取下挂在僵尸脖子上的钥匙。和先前在石窟一样,将僵尸埋进地底下,在山峰顶部,立起了一块石碑。
雾都烈士之墓!
立好墓碑,江流儿和六耳并肩站着,眺望着远方。
“他们的仇,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为他们报!”江流儿低沉的说道,看着苍天大地,似在发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