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的眼神也微微挪动,一瞬间就看穿了卡卡西眼神深处的警戒和试探,苦笑道:“我在这里杀煦瑾,未免也太蠢了点。”
温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们带回来,还能瞒住不被别人知道,一看就不好惹。在不清楚事物运行方式的情况下,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当然,带土的顾虑不止这些,他还担心着另一个世界的她。他想回去,只有在她身边,带土才会觉得安心,想到她也曾经生命垂危,带土多少可以理解卡卡西的心情。 因此,带土并不希望煦瑾出事,那是他回去的唯一希望。 卡卡西明白是自己过于草木皆兵,差点又让短暂的和平局面陷入被动,冷静过后为自己的多疑向带土赔笑:“抱歉,是我太过警惕了。为什么不去休息,你该不是特意来陪我的吧?”
“少把自己当一回事。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逛逛。”
带土白了卡卡西一眼,他只是想她了而已,哪里会关心卡卡西是什么心情。 “这样啊。”
卡卡西的语气有些惋惜,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和带土聊一下呢。 不过带土能在他身旁坐着,卡卡西已经很满足了,他想守护住的曾经的带土和传承下去的信仰,正在一点一点地重新汇聚,一点一点地回到他的身边,回到木叶来。 短暂的交流过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带土抬头拉着窗外的月亮,神色依旧平静,眼神却带着淡淡的温和,在心里思念着那个在安全之处等着他回家的女人;而卡卡西开头看着手术室,颓废的神色中还有愁苦的视线,在心里为煦瑾祈祷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曾经是挚友的男人,在仇恨的枷锁中选择了不同道路的男人,在命运的安排下又重新汇聚到一起。在这个月亮散发着柔和光辉的普通夜晚里,想着自己此生最心爱的女人。 尽管相顾无言,卡卡西和带土却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这样也不错,因为陪伴也是最重要的交流方式之一。 静谧的月夜下,温家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值夜的人还在温家行走。 水门已经换上温家提前准备好的睡衣,看着温家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刚刚躺下敲门声就响起了,水门疑惑地开了门,发现是鸣人。 “怎么了鸣人?”
水门看鸣人抱着枕头和被子穿着睡衣就来了,立刻明白了鸣人的意图,温柔地问他:“是想跟我一起睡吗?”
鸣人点头,他还在担心煦瑾,也想抓紧机会多和父亲交流,思绪杂乱一时间也睡不着,干脆收拾好东西过来了。抬头试探着问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进来吧。”
水门迎着鸣人进门,他倒是没想过和鸣人一起睡,想到自己缺席了鸣人十六年来的成长,便欣然同意了。 温家准备的客房很不错,不仅需要的生活物品一应俱全,还配备了洗手间,做了干湿分离的处理。房间里还有小沙发和书桌,还有书和纸笔,尤其床还挺大的,也够他和鸣人两个人睡。 鸣人露出兴奋的笑容,抱着东西跑到床上躺下,乐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发现这里床上的东西够用,就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扔到了沙发上,继续在床上滚来滚去,不问水门关于玖辛奈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和父母一起睡过觉,从记事起就是自己一个人睡,每次半夜醒来的时候身边也一个人都没有,幼小的内心总会被害怕和心软填满。 尽管后来有了伙伴,出任务在外过夜的时候身边会有人,会觉得安心和温暖,但这些和亲情比起来,总是要逊色几分。 鸣人滚着滚着心情就开始低落起来,他想,如果没有红玉,他和水门唯一的记忆就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现在他们还能在这里享受片刻的安宁,也不知道小樱他们怎么样了,能不能对付十尾呢? 幸亏斑和带土也在这里,算是好事吧,起码他们没有机会再操纵十尾做其他的事情了。 鸣人又觉得他这样想也不太对,斑和带土能让十尾稳定下来,不乱伤人,可是如果十尾落到他们手里,那还是一样的结果,甚至更糟糕。 水门帮鸣人把他扔在沙发上的被子叠好,和枕头一起整齐地摆放在沙发上,感觉身后的鸣人没有了动静,回头一看,发现鸣人神色惆怅,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不要担心,煦瑾她一定会好的,要相信其他的几位火影。”
水门走到床边坐下,轻拍着鸣人的脑袋,耐心地开导他。 鸣人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变得这么强,这么可靠,他不能亲眼看着鸣人成长真的好遗憾。 玖辛奈,你一定也很为鸣人自豪吧。 “不是,我还在担心忍界那边。”
鸣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那边的情况细说起来比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偏偏厉害的都被传送过来了。 “那边的情况也确实很严峻,但我相信别国的影能掌控好局面。”
水门的神色变得凝重,现在的局面真的很不好,红玉和泽宇在觊觎这个世界,哪俩能干的事一点也不比斑和带土的月之眼计划轻。 而忍界的十尾也同样不是善茬,毕竟它的真身是辉夜,是那个利用无限月读制造军队,企图对付温俭的人。也不知道斑和带土知道无限月读的真相之后,会不会收手呢? 还是说,他们一定要走到那一步,亲眼看见自己的计划是个谎言才肯收手呢? 水门思考着对策,如果能在这里说服斑和带土放弃月之眼计划那是最好;就算不能,斑和带土没有煦瑾也无法回到忍界去,暂时不会对这边造成威胁,而且这里还有温家,还有异能族。 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趁着煦瑾养伤的时候,派人去追捕红玉和泽宇,尽量在他们壮大之前抓住他们。等着煦瑾的伤一好,人也差不多该抓到了,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回到忍界去。 解决十尾,还有他背后的黑绝。 水门想定了策略后神色又恢复成温柔的样子,低头一看鸣人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轻手轻脚地给鸣人盖好被子,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看着鸣人熟睡的样子,也慢慢入睡。 佐助躺在床上休息,眼睛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他本来想去找鸣人的,听着隔壁鸣人去了水门房间的动静便作罢了,只能躺在床上发呆。 他不知道煦瑾现在是什么情况,除了煦瑾的个人安全外,他也想从煦瑾那里了解一下鼬。 佐助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哥哥的性格和为人,后悔自己没有探索更多的真相,只一味地相信自己看到的和需要背负一切,才会让鼬背负这么多的侮辱和痛苦。 他以为自己是翱翔于天的雄鹰,实际上他更像一只风筝,谁拉到了线,谁就能让佐助往拉线人预定的方向飞。 比如鼬,比如带土。 这世上唯一一个不把他当风筝的也只有煦瑾了吧,总是冒着被枪毙的危险为他着想。 不管是叛逃那次,还是五影会谈那次,又或者是他们的每一次相遇,煦瑾的想法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好他、照顾好他。 尽管煦瑾也隐瞒、欺骗了自己,可佐助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煦瑾对他的保护和照顾,是建立在佐助知道在做什么情况下,在煦瑾这里,他能感觉到尊重和爱护。不是周围人苦口婆心地劝诫,而是你尽管去我来收拾残局的强大支撑。 哪怕别人的劝诫都是对的,也不及煦瑾无条件地支持他半分。 佐助想着,流下了眼泪,顺着俊美的脸庞滴落在枕头上。 鼬遇到煦瑾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