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救了他(1 / 1)

卿思鸢眉头微蹙,不知如何是好。“把我送去郊外的木屋,那里有……”在挣扎着吐出这些字后,常鸿煊还是不忍疼痛晕了过去。此时的常鸿煊早已没了初次见面那般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狼狈。卿思鸢拿着全部行李,凉子初负责扛着常鸿煊,常鸿煊身长八尺有余,比凉子初还高出许多;又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常鸿煊的身材相当壮实,以至于凉子初扛着他非常吃力,走一段歇一段,明明到郊外才几里路,两人硬是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卿思鸢看到前方出现若隐若现的灯光,越往前走灯光越亮。推开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三间破旧的小木屋,在微风中摇摇欲坠的立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小院里也是杂草丛生,草丛里时不时传来三两下蛐蛐的叫声,看得出来这个小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好歹也是个权贵,这日子怎么过的跟那流浪狗似的。”

卿思鸢打趣道。灯光的来源是中间的大屋,一束一束的光从虚掩的房门里窜出来。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完了屋里的陈设,小破屋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子,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燃着一盏油灯,油灯旁边还有一壶酒和几个酒杯。“五兄,把他扶到床上躺着,我要把他的箭拔出来。”

凉子初像是卸下货物般把常鸿煊往床上一扬,喘着大气说道:“这家伙死沉死沉的,这一路上累死我了。”

“辛苦了五兄,你坐那儿休息一下,我去打盆水。”

卿思鸢打来一盆水放在地上,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刀和小瓶装的药罐,里面装的是外伤用的金疮药,又拿出纱布放一旁等待会儿用。“五兄,把你手旁边的油灯递给我。”

“给。”

凉子初把油灯递过去。卿思鸢麻利的把常鸿煊的衣服脱掉,充分暴露出伤口,这才开始拔箭。她从桌面上拿过那壶酒,猛灌一口含着,又把小刀放油灯的火苗里烤了烤,一切准备就绪,开始动刀。一口酒喷在伤口上,卿思鸢尽量快速的把箭头剜出来,以此来减少常鸿煊疼痛的时间。“啊。”

在箭头被拔出来的瞬间,常鸿煊发出疼痛的闷哼声,没有衣物遮蔽的身体上,肉眼可见的渗出许多汗。等卿思鸢上好药,包扎完,收拾完,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坐在椅子上的凉子初早已耷拉着脑袋睡着了,忙碌了一个晚上卿思鸢出了一身汗,精疲力竭的也在凉子初旁边的椅子上靠着休息。翌日中午,火辣的太阳穿过破烂的窗户,直直的照射在常鸿煊的脸上,许是光线太亮了,常鸿煊缓缓醒来,他四下看看,看到凉子初和卿思鸢一左一右的爬在桌子上熟睡时眉头微蹙,低头看到自己被处理过的伤口时那眉头才舒展开来。他尝试起身,刚站起来没有两步便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脚步虚浮难行,头部眩晕,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虚汗来,身不由己地颓然坐下,只觉得沉重的身体变得软弱无力,难以支撑。“喂,醒醒。”

常鸿煊半撑着身子,伸手推了推卿思鸢,他的声音是如此凉薄,带着一丝病态的沙哑,早已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威严。卿思鸢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的回答道:“你醒了。”

又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一脸疲惫的问道:“将军,你有钱吗?我饿了。”

“呵。”

常鸿煊讥讽似的冷笑一声,“你这个游医是怎么混的?几个银两都拿不出手。”

话虽说的难听,但还是伸手去摸自己的钱袋,丢给卿思鸢。卿思鸢也不恼,不客气的接过钱袋,漫不经心的甩锅道:“昨晚为了救你,我们的行李在路上被扒手抢了去也没去追,再说了,我们救了你,收点报酬不应该吗?”

“哼,满口谎言。”

常鸿煊脸上满是鄙夷,淡淡道:“有钱你们会大晚上露宿街头?有钱你们会连客栈都住不起?”

“你怎么知道?”

卿思鸢也阴阳怪气的道:“也是,贵公子是个权贵,没想到还有住这种破败不堪的小屋的兴趣,也算是个癖好了。”

“好歹这算个住所,不像有些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常鸿煊也毫不客气的回道。“你们在说什么?”

一旁的凉子初被两人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问道。“五兄没什么,就是救了个白眼狼,不会感恩就算了,还喜欢揭人短,昨天晚上就应该让他躺在巷子里自生自灭,摆着让别人收尸。”

“思鸢,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的,你们别吵啊,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凉子初便走了出去,房间只剩下卿思鸢和常鸿煊。卿思鸢开始收拾行李,她不想再和眼前这人多待一秒钟,也是奇怪,明明在将军夫人那里她是很同情常鸿煊的,怎么一遇见他卿思鸢就莫名火大,就想和他反着来。一边的常鸿煊看着卿思鸢收行李,马上用命令的口气沉声道:“你不准走,要走也是把我治好了才能走!”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发出来的,听起来异常的冰冷森寒,给人极大的压迫力。卿思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感觉背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嗜血的野兽,正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你你你,你凭什么把我留下来,我可不是你的贴身大夫!”

卿思鸢不可控制的舌头打颤,她也不想如此怯场,但是自己无法控制,心里直骂自己胆小如鼠。“你现在不是缺钱吗?治好我,你要多少我给你~”常鸿煊尾音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俭以养德,廉以立身。想用金钱收买我,你做梦!”

常鸿煊轻轻挑眉一笑,“我有前朝孙久全名医的手札。”

卿思鸢眼底骤然一亮,内心狂喜:孙久全啊!那可是前朝大名鼎鼎的孙久全啊!以前师父在世时都连连称赞的孙久全!他竟然有孙久全的手札!天呐!好心动啊!可是我的尊严怎么办?人要有骨气的!“我不需要谢谢,你自己留着吧。”

卿思鸢倔强的挣扎道。“哦,看来孙久全手札已经没有价值了,连后辈都说不需要了。”

常鸿煊故作姿态道:“那我回去就找人丢了,免得占地方。”

什么!要丢掉?!卿思鸢内心在滴血,好像尊严在这个时候不要也可以吧?“你别丢,我治!”

常鸿煊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双臂环胸,懒洋洋的开口道:“我饿了,去买点吃的回来,再买一套新的衣服;哦对了,顺便打盆水进来,我要擦拭身子。”

卿思鸢盯着常鸿煊,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咬牙切齿的道:“我答应治好你,没说要服侍你。”

凉子初好巧不巧在此时进来。常鸿煊又开口道:“你看,这里还有一张嘴呢,现在你们用的是我的钱,我一个人要养你们两个人,多做一点不应该吗?”

常鸿煊摊开手,像是吃了大亏一般看着卿思鸢。卿思鸢被说的哑口无言,假笑一声,“呵呵。”

突然被点到的凉子初一脸懵,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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