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飞随着程宽一起上楼,对于一间酒吧还专门有一个豪华的办公室他感到很新奇。
不过,这些小事现在都不值得他费心思去关注,他更应该关于的点在程宽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他为什么会知道他的私人电话?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背景?
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里闪过,等到两人终于面对面的坐下以后,他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
“你......”程宇飞张了张口,看着对面的程宽,不知道该以哪一句话来作为开头比较合适。
两人前前后后见过许多次,这人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漫不经心,好似什么事都影响不了的样子。
可现在,突然换了一副面孔,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程宇飞在脑中思索了一下,他现在的样子跟上一次祭拜回来的时候差不多。
“最近最近很累吧。”程宽把玩着手腕上的珠串,斜靠在沙发里,目光落在程宇飞身上又好像没在他身上。
程宇飞心神一屏,表情渐渐凝重,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指什么?”
最近他当然累,寰宇集团接二连三的出事,家人也出事......
可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寰宇最近事故一波接着一波,连程寰都被搭了进去,难道你就没怀疑过什么吗?”
程宽手上撑着茶几,身体前倾,目光和程宇飞对视,半响以后,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倘若不看这人的下半张脸的话,一定会觉得他笑得很灿烂。
若是对上他的眼睛,就会发现,其实他眼里没有半分笑意,甚至还透着丝丝冷意。
程宇飞不是傻子,人家都指得这么明确了,他不会还听不出里面的意思。
况且,他从一早就开始怀疑是有人故意针对程家。
不过,他猜透了身边的,商场上的对上,独独没想到,唯独没猜过这个和自己只有几面之缘却让他在无形中就生出了亲近之意的人。
程宇飞眯眼,看着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接受事实,接受真相的程宽,沉吟半响,问了一个他觉得很可笑,很幼稚的的问题:“为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人身份这么复杂,也许,就是看上了寰宇,也许是受人之托......
总之,他问这个‘为什么’,显得幼稚又掉价。
他以为,自己这么问以后,程宽一定会狠狠的冷笑又疯狂的嘲讽他一番。
因为,这就像是小孩儿争糖吃,想要就争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不过,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冷笑,也没等到那人的冷嘲热讽。
程宇飞忍不住和他对视了一眼。
看着那张和已故之人有几分神韵的面庞,程宽忍不住叹了口气,收回视线,落在手腕间的那串已经磨出毛来的手链上,“今天请你过来,是想给你听一个故事。也许听完,你就找到答案了。”
程宇飞目光闪了闪,点头应道:“好。”
听见他的回答,程宽挑了挑眉,起身走到办公桌后面,从柜子里面置放的一个小型保险柜里拿了一叠东西走回来。
“我不喜欢讲故事,你自己看吧。”
随着话落,手里的那叠纸已经犯泛黄的纸跟不值钱的垃圾一样,被甩到了程宇飞的面前。
程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头顶,稍稍出神了一瞬,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双胞胎弟弟。
若是他还在的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这些泛黄的纸上,记录了一桩旧事,程宇飞强忍着铺面的陈腐味和翻动间带起来的些微灰尘,安静无声的扫过一行行文字。
字里行间,他都能感受到这个当时拿到资料的人的愤怒。
程宇飞翻阅的速度很快,程宽一根烟还没抽完,他已经翻到了底。
“怎么样?还精彩吗?”程宽伸手把剩下的烟碾灭,重新把视线放到他的身上。
突然知晓了一切,程宇飞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的样的表情还面对这个人了。
看着程宽,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半响,才控制着声线,勉强的开口道:“一个很沉重的故事。”
“的确。”程宽点点头。
这些东西,自从被收录回来以后,他就从来没动过。
倒不是觉得沉重,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
程宇飞定了定神,舒了好长一口大气才重新问道:“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吗?”程宽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他,“我想做什么,你都看完了故事,还猜不到吗?”
“我妈已经死了。”程宇飞僵硬的说了一个事实。
心中,也还有丝丝祈盼,程宽可以看在人已经死了的份儿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管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陌生人,程宽对于他都是非常了解的。
“我知道啊,不过当年的事,可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错!更残忍的人不是还活着吗?”
“他现在已经被你弄进去了。想必你能把人弄进去,就是算定了他出不来了,就这样还不够吗?”程宇飞皱眉,感同身受的话,他理解程宽。
可他为了自己的私怨,枉顾大家的生命安全,最后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他没办法接受,
“当年的程夫人多厉害啊,硬的捏不过挑软的来......我倒是想亲自问问程寰,当年亲手安排人轮辱我母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轮回的一天?”
“你......”程宇飞惊诧,“这上面为什么?”
“没有是吧?”程宽轻打断了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因为被记在这里了啊。”
“轰”程宇飞只感觉自己自己大脑一声巨响,有一瞬间的空白。
“我的家人都埋葬在了你们程家人的手里啊。你说,我要是不算算清楚,以后还该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我......”程宇飞动了动唇,久久不言。
“故事听完了,以后也不要来这儿了。”程宽说着,敲了敲桌面,立刻有人进来带着程宇飞离开。
程宇飞被这两人带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代替我的父母,向你赔罪。有怨气,可以冲着撒,绝无怨言。”
程宽闻言眯眼,冷然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程寰和寰宇集团吗?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好了吧。”
“我没那么想。”程宇飞摇头,淡淡的笑开了,眼中有星星点点的暖意闪过,“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国外长大的,我一直都想有个作伴的兄弟,我觉得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