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终于见面(1 / 1)

“我来接你进宫。”

陆炳说完这话,杨晨希满脸都是“?”。

“……什么?”杨晨希大张着嘴问,“为什么突然……要接我进宫?”

“对,就现在。”陆炳闷声说完,转身就走。

杨晨希突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在陆炳严肃劝告她绝对不要跟公公走以后的第三天下午,他突然回到家,让杨晨希收拾收拾进宫去。别忘了带上画具。

“你是怎么了?”杨晨希快走几步跟上他喊着,“你三天前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

陆炳没有直接回话,只是稍微侧过头瞥了她一眼,仍旧催促:“快去换衣服。”

“我拒绝!我不去!”杨晨希又提高了嗓门喊,“你明知道可能发生什么!”

陆炳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没有转回身。

杨晨希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终于转身,眉心拧起来的模样让杨晨希觉得眼熟。

“你不会有事,完成之后马上离开,就是这样。”他语速飞快地说完,还局促地喘了喘。

“是不是有人对你施压了?”杨晨希走进他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三天前的晚上你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是不是那个时候的事?”

陆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走进了一些,几乎是凑到她眼前说:“虽然张太后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可她毕竟是太后,我曾以为推诿几次她会作罢,可我没想到她如此执着,竟然在宫里演起了绝食的戏码,几天下来太医都看不过去了,此事还惊动了皇上。”

“太后怎么说的?”

“她说她如今沦落到被朝臣藐视轻蔑的地步,拒绝进食,拒绝进药,一心求死。”

“然后……?”

“然后皇上特地召见了我。”

杨晨希低下了头。

“他的意思很简单,让我尽快送你进宫,这件事影响十分恶劣。”

“……恶劣到可能影响你的仕途?”

“……夫人。”

“好吧。”杨晨希勾了勾嘴角说,“我知道了,只是画画儿,对吧?我相信除了这不会有别的,我也不会别的。”

杨晨希说完转身便走了。

陆王氏迎面走来,杨晨希匆匆行了个礼便擦身而过了。

“这是什么态度!”陆王氏气冲冲地走到陆炳跟前说,“她真真是被你宠坏了!你可得注意点!”

陆炳只是愁容满面地望着杨晨希远去的背影,没有回话。

“你这大白天的突然回来是为什么?”陆王氏提高了声调问。

“……送她进宫。”陆炳双眼无神地说。

“哦,太后终于生气了是吗?哼,我早就觉着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是行不通的,也就你的老婆敢这样干,现在知道错了吧?”

“是我让她那样干的。”

“所以说你把她宠坏了吗?”

陆炳回头望着母亲,无言以对。

没一会儿杨晨希就出来了,这回她好好地化了妆将自己收拾齐整,看起来已经全无病色。

她真美,陆炳苦涩地想着。

陆王氏已经被缄默不语的儿子气走了,杨晨希走到丈夫跟前盯着地板说了句:“走吧。”

陆炳点点头,转身往后门走去。

杨晨希沉默着上了轿。陆炳在前边骑着马打头,一行人这便往皇城而去。

还能怎么样呢?杨晨希作者在轿子里想着,就是打起架来她也没道理打不过上了年纪的张太后,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有时候事情想得简单粗暴一点还真会获得莫名的勇气,所谓无知者无畏嘛。

杨晨希凭借着上次进宫的印象在脑海中默默数着时间流逝,心情越来越压抑。就在她心里头估摸着差不多该到的时候,陆炳坐骑的马蹄声从前面越来越慢,最后到了她车帘外。

果然是要到了。杨晨希心想。

此时陆炳掀开了车帘,神色复杂地对她说道:“马上就要到仁寿宫里,太后特地说明只见你一个,我没法陪着你去,就……暂且分开吧。”

“嗯。”杨晨希神色淡然地点点头说。

陆炳看了她片刻,无言地放下车帘,杨晨希默默地听着马蹄声远去,现在只有车轱辘声单调而枯燥地陪着她。

又过了没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外有个太监尖细的声音提醒她地方到了,该下车了。杨晨希听着这声音像李公公,掀开帘子一看,果然是他。

李公公这次没来陆府上找她,大概是两次就失去了耐心吧。

杨晨希礼貌地向他问了好,李公公态度还算和善,表示接下来由他带路领着杨晨希前去觐见太后。

这会儿杨晨希才感受到了迟来的紧张感。

李公公显然也没有跟她唠嗑的兴趣,两人一路沉默过了拱门走在直通往仁寿宫大门的大路上,杨晨希眼看着仁寿宫越来越近,心头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愈来愈沉重。

李公公将她引至仁寿宫阶前,就使宫人入内通报。待得宫人来传说太后娘娘已经在等着见她了,李公公便将她引至殿内,杨晨希终于和那位多日来一直阴魂不散的张太后面对面了。

作为一个肤浅的人杨晨希见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张太后模样比蒋太后更美些更年轻些,眼睛也比蒋太后更有神采。也许就是为了准备做模特,她今日盛装打扮,服侍和头饰都极尽奢华,就差直接穿朝服了。她模样看起来也不超过四十岁,细瘦的瓜子脸儿一丝看不出赘肉,乌黑的眉锋斜吊高挑,红润小巧的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就不是张乐观的脸。

“臣妾甄氏敬扣太后娘娘金安。”

杨晨希上前行了大礼,张太后并没有立马让她起身,杨晨希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脑后勺上停留许久,然后懒洋洋地开了口:

“你就是陆指挥使的夫人甄氏?”

“回禀太后娘娘,正是。”

“听说你极擅丹青,章圣太后和永淳公主都对你的画技青睐有加,连皇上也大加赞赏过。”

“那是贵人们谬赞了,臣妾对绘画也不过略通一二罢了。”

“哀家猜着也是,哀家有位御用画师,他曾说过皇上不过是看你是个女子的份儿上嘴下留情罢了。他看过你的画,章法杂乱,笔法粗糙,用色浮夸,毫无可取之处,只能取悦肤浅之人。”

“臣妾无话可说。”

“那你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蛊惑了皇上和太后公主的?”

“用臣妾的画啊。”

“……你!”张太后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然后冷笑一声瞧着二郎腿说,“好,现在哀家就来见识见识你这蛊惑人心的画,如若你不能让哀家心服口服,哀家可要治你个欺君之罪!”

“明白了。”

见着杨晨希丝毫没有任何动摇迹象,张太后没来由地就一阵暴躁。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终于同意让杨晨希起身。并且让宫女们搬出杨晨希带来的画具架好,她也摆起了姿势造型……很随意的那种姿势造型。她靠在枕垫上微侧着身,两腿叠着搭在榻上,不得不说这个模样的太后娘娘还算的上是花容月貌,画她倒也不算太难受。

“开始吧。”她耸耸肩说。

“好的。”杨晨希挑挑眉,拿起了碳笔。

“那是什么笔?哀家从未见过。”张太后一见马上就提出了疑问。

“碳笔,柳树枝烧制成的。”杨晨希耸耸肩说,“我正好了解过制作方法,所以让人依法炮制了一批,作画时用这个很方便。”

“哀家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难道你所谓的能画出‘灵魂’就靠这么一支小黑笔?”

“太后娘娘,笔只是工具,影响的是作画方式。”

“……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娘娘是希望我作画还是陪您聊天?”

“你简直胆大妄为!给我跪下!”

于是杨晨希只好无奈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重新跪下,垂着头时悄悄地撇了撇嘴。

张太后直起了身子怒斥道:“哀家看你也是出身名门,怎的这样不懂规矩?当真是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我要是不把您放眼里如何画画?”

张太后又猝不及防地被噎到了,她脸上的肌肉抽了一抽,然后扭曲出了一个十分别扭的微笑说:“我差点儿忘了,陆夫人,你应该是十分憎恨哀家的吧。”

“太后此言何意?”

“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调查哀家,是为了之前太医院里一个姓甄的太医?”

“他是我弟弟。”

“哼,果然。”张太后冷哼了一声说,“哀家一猜就是,姐弟俩一样愚蠢不堪!”

“您终于肯说了吗?”杨晨希抬眸直视着张太后问,“终于肯说您自己曾经做过何等丧心病狂的事了吗?”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看来哀家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永远学不会宫里的规矩。”张太后说着话突然嘴角勾起了个诡异的弧度说,“不过在那之前,哀家不介意和你好好聊聊。比起你的话,哀家更加好奇你是如何利用公主煽动皇上,哀家还想问你,一个叫万鹤龄的锦衣卫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他可是特地去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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