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欢听到吴鸣的问题后,面色逐渐严肃起来。
虽然难,但他仍然脑袋快速转动,想着蒙混过去的理由。
相较于内心慌乱的季长欢,此时的慕思羽显然更加淡定。
因为她知道吴鸣是个怎样的人,有季长欢在,他便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他的事情。
吴鸣看他面色犹豫不决,半天都未说出什么话,遂转向慕思羽:“长欢若是不想说,你说也可以。”
季长欢冲她轻轻摇头,慕思羽却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相信他。”
“谷主,若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会保证不泄露出去吗?”
吴鸣挑眉:“当然,我对天发誓绝不说出去。”
慕思羽目光闪烁:“好!”
就这样,在季长欢紧皱眉头的注视下,慕思羽将掉落万丈悬崖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如今的“萧汐桐”就是慕思羽这件事。
吴鸣一脸严肃地聆听着,即便他早已知晓一切,但还是在慕思羽讲完之后假装震惊,难以置信地回道:“世上竟然有如此不可思议之事?怪不得我总觉得你失忆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原来真是如此。”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吴鸣再次询问道:“那原来的萧汐桐去了哪里,你可知?”
听到此话,慕思羽目光霎时间黯然失色。
很久很久之前,大概在慕思羽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会儿,一无所知的她一逮着系统就会问不少问题。
其中有一个问题便和吴鸣刚刚的问题很是类似。
当时慕思羽问道:“我把慕倾的身体给占了,那她怎么办?”
当时的系统回道:
【宿主放心,每位宿主能够穿越的躯体也是有严格规定的,在您还未到来之前,您所占用的这具身体内便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也就是说,在慕思羽来之前,曾经的慕倾就已经去世了。
同理可知,慕思羽还未穿到这具身体之前,萧汐桐八九不离十也已经……
吴鸣只看到她的表情,便已经大差不差地猜到了。
虽说萧汐桐只是飘雪谷的众弟子之一,可他们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其看作自己的孩子一般。
想到此,吴鸣仰头灌了一碗酒,沉默不语。
季长欢和慕思羽也一言不发,霎时间,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吴鸣接连喝了不少酒,待到脸色微微泛红时,季长欢终于看不下去,开口制止道:“你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体。”
吴鸣倒酒的手一顿,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悲:“多谢关心,你说的是,不喝了。”
他大致收拾好心情后,问道:“说说你们吧,今后打算怎么办?如今你们在我飘雪谷倒还能掩饰,可时间长了这个秘密是必定会被人发现的。”
季长欢沉思片刻,低声说道:“当务之急自然是尽量平安度过四派盛会,不过,思羽之事,我总觉得还有蹊跷。”
吴鸣挑眉:“说来听听。”
“首先,宏勇意外死亡的原因我们还不知,宏伯为何一口咬定凶手就是思羽,这是第一个疑点。”
“其次,坠崖那天晚上,宏伯明明能以无数种更加保险和不为人知的方式将思羽带走为宏勇报仇,但他却选择了一种几乎昭告天下的方式,不惜身败名裂,此为第二个疑点。”
“最后,坠崖前一刻他完全可以只让思羽一人掉下去,可他却选择一同跳下去,这也是最令我不解之处。”
“这么多年,据我对宏伯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给人报仇而搭上自己性命的人,即便死去的那人是他唯一的孙子。”
听着季长欢的分析,慕思羽和吴鸣都紧皱眉头。
吴鸣说道:“既然宏伯和宏勇都已经死了,那就只好从他们身边人的身上查起。据你们的观察,平常可有与宏伯走的比较近的人?”
季长欢思索片刻:“宏伯好像确实有一个比较得意的心腹弟子,叫周茂。”
吴鸣点头:“那目标就有了。此次你回去,重点就放在这个周茂身上,总归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嗯。”季长欢刚点头答应,慕思羽突然随口补充了一句:
“宏伯好像和掌门走的也比较近吧,我好几次看到宏伯单独去掌门的住处。”
话刚说完,她又突然自我否定道:“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宏伯作为长老与掌门走得近也挺正常的。”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轻飘飘的一句提醒,却成了扎根在季长欢和吴鸣心中的一粒种子,开始对白修远有所怀疑。
如果说,宏伯所有的行为都是被人所支配,那如此一来,好像某些地方也说得通了吧?
不过这种有关一派掌门的事情,万万不能妄下定论,一切都要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