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弟子们也被吴鸣给轰跑了,季长欢和沈奕吃过丹药,伤势好得差不多后,便被吴鸣督促着重修建筑。
任务完成之前他们二人不能离开此地半步,更不能见慕思羽,用吴鸣的话来说,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惩罚。
在灵力的加持下,季长欢和沈奕几乎没有消耗太多体力,重建工作倒也进行得异常顺利。
只是这两日,慕思羽总在其他弟子口中听说,有人路过那里时,时常能听到他们二人互相斗嘴的声音。
甚至还有人看到过他们打斗的身影,只不过,可能怕再次破坏好不容易修好的部分建筑,二人不约而同地没有使用灵力,而是拳脚相加,肉搏上阵。
今天不是你打了我一拳,便是我踹了你一脚,二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退让,鼻青脸肿的伤势都是轻的。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三天时间建筑被修复的差不多后,相看两厌一点就着的二人终于各回各处。
听说季长欢终于被放出来之后,当天下午慕思羽便着急去探望他。
来到季长欢的住处,她推开房门时,看到季长欢正拿着毛巾湿敷自己的右眼。
见到来人,他放下毛巾,上前迎接。
“思羽你来啦。”说着还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中,语气中似有一丝撒娇的意味:“三天没见,我好想你,你有想我吗?”
慕思羽看到他原本漂亮的眼睛此时已经红肿的不像样,与完好的左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顿时觉得又心疼又好笑,一时间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
她将他推开,拉他在桌前坐下,夺过他手中湿漉漉还在滴水的毛巾,一脸嫌弃:“你受伤,就用这消肿吗?怎么不吃丹药?”
季长欢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嘿嘿一笑:“早吃完了,你不知道这三日我和沈奕那家伙打了多少架,不过每次我都占上风,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慕思羽无奈叹口气,听这语气怎么像小孩子在向大人炫耀自己的英勇事迹呢?
她用手指了指他的右眼:“把他打的落花流水,那这算什么?”
“打架受点伤这不是常事吗,沈奕比我更惨。”
季长欢说的没错,此时的沈奕双眼都又红又紫,嘴角边还有一块淤青。
他正双腿盘坐在床上,炼制丹药,一边运作灵力一边恶狠狠低语:“可恶!竟敢把我英俊潇洒的脸打成这样!下次再碰到你定不会放过你!”
另一边,慕思羽从乾坤袋中翻出了一粒丹药,递给季长欢。
“给你丹药,快吃了吧。”
季长欢却轻轻蹙着眉头:“我手也疼,拿不动。”说罢嘴巴微张:“要不你喂我吃。”
慕思羽一脸黑线,和他相处这么久,怎么之前都没发现季长欢竟然这么闷骚呢?
“手疼到丹药都拿不起来是吧?刚刚湿哒哒的毛巾怎么就拿得动呢?”
“刚刚手没犯病,现在突然犯了。”
季长欢笑意盈盈地说着瞎话,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慕思羽无言以对,抬手将丹药塞到了他口中。
季长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猛然搂住她的腰,低头便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啾”的一声,听得慕思羽面红耳赤。
季长欢目若朗星,望向她如秋水般的双眸,低低笑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这三日,你有想我吗?”
这傻子,明知故问。
不想你能来找你吗?
慕思羽没有正面回答,故意道:“你觉得呢?”
季长欢皱眉假装思考,半天后说道:“我觉得,你应该想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肯定没有我想你想的多!”
慕思羽万万没想到季长欢能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别人越长越成熟,他怎么越长越幼稚呢。
然而她并未意识到,她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幼稚辩论”的怪圈之中。
慕思羽:“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就知道我没你想的多!”
季长欢:“反正我就知道!”
“那你有多想我?”
“一整颗心都在想你!”
“怎么可能!一整颗心都在想我怎么还有心思和沈奕打架?”
“那不叫打架,那叫想你想到累了之后的休闲娱乐活动!”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着嘴,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
一旁,早就站在门外的吴鸣“有幸”目睹了二人关于“你有多想我”的争论全过程,听着这六岁孩童听了都会撇嘴摇头嫌幼稚的话,吴鸣心里忍不住总结一句:
恋爱使人降智。
自己当初和季可儿恋爱那会儿,难道也是这副无脑又酸臭的模样?
他脑海中正回想着过去自己和季可儿的那段回忆时,屋内二人的拌嘴声渐渐消停了不少。
吴鸣反应过来时,季长欢和慕思羽已经双双闭上眼睛,双唇缓缓靠近,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二人嘴唇的距离只剩下一公分左右时,吴鸣忍不住右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季长欢和慕思羽闻声急忙拉开距离,正襟危坐。
季长欢假装什么都未发生,向他打招呼:“吴兄,你怎么来的如此突然,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吴鸣瞥了眼他早已通红的耳根,轻飘飘来一句:“我刚刚敲门了,你们过于投入,可能没听到。”
这下季长欢和慕思羽的面色更是如火烧一般。
慕思羽强颜欢笑:“谷主来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吴鸣左手向上提了提拎着的一坛酒:“过来找你们喝酒,聊聊天。”
他落座后,为每人各倒了一碗酒,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在二人脸上扫了扫,说道:“长欢啊,我记得你之前和思羽是相好才对,所以关于你和汐桐的事情,你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没错,这次来,吴鸣就是要他们二人摊牌。
在他看来,慕思羽掉落进万丈悬崖显然有蹊跷。
上次吴鸣也有心试探了季长欢一番,他并未将慕思羽的事情说出来,显然对他还有戒心。
只有季长欢坦白了此事,对他不再有防备,如此吴鸣才能以更加正当的理由去帮助季长欢等人调查慕思羽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