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寜,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沈清寜搂着他脖子的手一怔,垂了眼皮。
以前,她以为蓝荣夙那厮是个坏蛋,和太子狼狈为奸,可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蓝荣夙是站在了西楚的立场上,为自己的国家筹谋,为西楚的安定筹谋。
可阿史勒宴呢。
他倒卖军火,走私军器烟叶,搅得大梁内斗,又让西楚内战,两国陷入纷争之后,草原便会攻打吗?
她有些难受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她不想承认,她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乱臣贼子。
“你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人。”
阿史勒宴抱着她的手一紧,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怕了?!”
沈清寜一时缄默,不知该说什么。
“你要攻打中原吗?”
“不是。”
竟然不是,她猜测的是错的。
沈清寜心中隐隐不安,她抬起眸,不知该从何问起,她心底的猜测也不知是真是假。
“阿寜,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阿史勒宴知道她想问,可他不愿意说,便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屋内,火烛跳跃。
沈清寜趴在他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沉默不语。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了。
“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沈清寜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可刚站起来,就被他捏着腰肢放倒在了床榻上。
他顺势压了下来。
沈清寜一惊,这厮越来越霸道了。
“你干嘛呀?”
阿史勒宴少见她慌张,瞧她脸颊红红的,他口干舌燥,双手握住了她挣扎的小手,轻笑道,“你害羞了?!”
闻言,沈清寜扶着他紧绷的腰,狠狠一拧,疼的后者倒吸了一口凉气。
“谋杀亲夫啊你--”
话是这样说,可他的身躯压得她更紧了,丝毫不动。
“谁让你以前爱装,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现在就是个斯文败类。”
“斯文败类?在骂我吗?”阿史勒宴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沈清寜扑哧一笑,“夸你呢。”
“是吗?”
他看着她眼底水色浮动,歪着头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又忍不住俯身咬了咬她的翘鼻。
“小坏蛋,学会骗人了?”
嘶。
“属狼的啊,就爱咬人。”沈清寜嫌弃的推开他。
可这副娇软躺在他身下的模样,狠狠的刺激了阿史勒宴,素了二十五年了,从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能撩拨起他的欲望。
他沙哑着声音,抵着她的鼻尖,“去沐浴?”
打斗了那么久,身上都带了股血腥味。
沈清寜的后背也有了丝丝汗意,她推着他的胸膛,“那你起来。”
阿史勒宴含着她耳垂轻咬了一口,这才拉着颤栗的她站了起来,打横抱起了她,往后面的浴池走去。
被他有力的臂膀抱着,沈清寜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两个人现在这样算什么嘛。
“在想什么?”
“想你命子。”
话一出,不止是沈清寜,连阿史勒宴都震惊了一下,面色浮上了红晕。
我的老天啊,她这什么虎狼之词啊。
沈清寜挣扎着要下去,却被阿史勒宴放下,推着摁在了门板上。
他盯着她羞红的脸,轻轻揉了一下,笑道“这么容易脸红?”
沈清寜噘嘴不理他,抓着门板往浴室跑,他已追了上来,俯身亲她--
这一幕,来的太快。
沈清寜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老天啊,他这么猛吗?平常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真是越来越露出本性了,孟浪的很。
“放--放开--”沈清寜呜呜挣扎,可肩膀被他扣住了,动弹不得。
她一急,狠狠踩在了他的脚上。
他闷哼了一声,却贴的更紧了。
“不是想我命子吗?”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引得沈清寜后背一颤一颤的。
见她不说话,他又凶猛的俯下了身。
沈清寜不舍得咬他,只好等他吃够了唇,这才趁他不备一把推开了他,跑进了浴室。
“不准进来。”
姑娘家沐浴,阿史勒宴自然不会进去,他靠在门边,懒洋洋的等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点笑意。
粗粝的拇指放在唇边轻轻摩挲着,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的滋味。
沈清寜匆匆洗干净后,发现自己忘记拿一身干净的中衣了,她无奈的皱了皱眉头,将身子藏在水底,朝外头喊道。
“阿史勒宴--”
每次她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就忍不住的颤栗。
“嗯?”
磁性中带着蛊惑的声音在门外的屏风后响起,沈清寜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能去内室给我拿一身干净的里衣吗?”
沉稳的脚步声缓缓离开。
沈清寜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多说什么,要不然还怪尴尬。
她是真受不了洗完澡穿脏了的衣服。
“怎么给你?”外头,人已经回来了。
沈清寜道,“你搭在屏风上就是,不要进来。”
高大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沈清寜身体往下沉,雪白的肌肤掩在水底,用帕子遮挡住了摇曳的身影。
“对,搭在上面就好了。”
阿史勒宴听着屏风后娇媚的声音,喉咙滚动了一下,透过屏风,他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美人。
他眼梢微红,缓缓收回了目光,将里衣放在了屏风上。
“这是什么?”
沈清寜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放在屏风上的bar捏在了手里,轻轻挑了起来,她老脸一红。
狗男人。
她实在不喜欢穿肚兜,商城开了后,她便买了现代穿的内内,买了好几套。
这一套,刚好是--丝的。
她捂脸,“那是我自己做的,护胸的,你快放下,出去吧。”
阿史勒宴眉梢微微上挑,手里奇怪的东西散发出了淡淡的香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一勾。
这是她那个地方的东西吧。
他又忍不住看了眼黑色的三角内内,这么暴露可怎么穿啊,他的心底有丝丝的醋意蔓延了开来。
“阿史勒宴!”
娇嫩的声音中带了丝丝怒意,他轻咳了一声,放下了贴身内内,关上门,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也没往里头看一眼。
沈清寜松了一口气,连忙出水,把衣服穿上。
等她出了浴室的时候,阿史勒宴还等在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