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的话一出,小小的屋子里,越来越多的道袍人现身,朝着阿史勒宴攻击了过来。
整个屋子,到处都是累累尸体。
阿史勒宴带来的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整个茶楼的刺客都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到处都是鲜血,尸体。
摄魂铃音再次响起,扰的人心神不宁。
沈清寜看着被火毒虫侵蚀痛苦的紫鸢,脸色一冷,朝她攻了过去,可还没靠近她,就被其他人的铃音控制,眼神涣散了起来。
阿史勒宴瞧见了,冲天的光芒从他的身上散了出来,靠的近的人全都被这股气流冲击的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铃音骤停,众巫使口吐鲜血。
沈清寜被阿史勒宴搂在了怀里,他的眉眼上带了丝丝焦急,“没事吧?”
‘我没事。”
不行,这些摄魂人太可怕了,将来与阿史勒宴作对,绝对是些大麻烦,而她也会被这些人追杀不休。
必须要了结了他们。
她拿出了手榴弹,看着痛苦的想要逃的紫鸢,眸色一暗。
“我有这个,关上门,别让她走。”
阿史勒宴虽不知道她拿出的是什么,却十分的相信她,手一挥,大门就紧闭了起来。
紫鸢震惊回头,看着死伤惨重的南疆巫使,气急败坏。
“早知道,我就应该杀了你,拿着你的尸体来见他。”
一个阿史勒宴就够他们对付的了,现在,还来了个硬茬,两人要是联手,他们的胜算就更低了。
“上,用铃魔决,杀了他们。”
紫鸢话一落,十几个巫使全部开始操控铃音,身上也散发出了奇异的香味。
整个屋子里,魔音贯耳。
沈清寜险些被震得吐血,阿史勒宴立马用内功抵挡了回去。
而这时,龙三带着吴老等人赶了来。
吴老是早些年归于阿史勒宴的部下,擅长摄魂,一来,就听到了铃音。
他立马吹响了铃,四面八方涌来的蛇群在一瞬间就逃窜了起来,江面上的打斗很快就停了。
而对面的茶楼上,打斗声此起彼伏,动静闹得特别大。
要不是现在很晚了,估计会引来围观。
可两人还没上去,就看到了龙鳞卫的人全部飞了下来,随之而后的是两抹孤傲的身影。
身后,火光冲天,震耳欲聋。
爆炸声响起,所有的声音都停了。
沈清寜飞下来的时候,看到了轰天的火光里,紫鸢震惊的瞳孔张大,嘴里还在咒骂着她。
“沈清寜,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他才是九州八荒最坏的人,他要把我们都拖下地狱啊。”
轰隆隆的巨响在身后传来,整个茶楼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到处都是残肢断垣,顺着爆炸声朝着四面八方飞散了开来。
沈清寜收回目光,就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朝着江面上的码头缓缓落去。
她瞧众人惊讶的看着被轰炸成那样的茶楼,眼皮子垂了下去。
刚刚她好像看到了蓝荣夙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若真的是蓝荣夙也来了,炸毁在里面,玲珑怎么办?
她不会原谅她的。
“叶护,如何了?”这时,码头的另一头,江北王带兵匆匆赶来。
阿史勒宴给沈清寜披上了他的披风,拉着她的手往江北王的方向走去。
江北王自然看到了被搂着走过来的女子,心里暗暗惊叹,转开了目光。
“府里遭了袭击,幸亏你让我把东西运走了,要不然,那些个武功高手一定会把军火全都抢走的。”
沈清寜听着,目光微微眯了一下。
“一切都已落定,本王就静待王爷的喜讯了。”阿史勒宴淡笑,神色诡谲。
江北王哈哈大笑,“痛快!”
“这什么武器,威力如此之大,若是用在战场上,本王保证,不出三日,就可攻下燕京。”
江北王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炸毁了的茶楼。
阿史勒宴颔首一笑,“是那南疆人炼制出来的火药,回头我在西川试着炼制。”
沈清寜眸子一怔,看着阿史勒宴的侧颜,愣了一下。
他是为了保护她吗?
那他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好好好-”
回去后,他们住在了一处别院里。
阿史勒宴把她送到了一处雅致的小院,等有丫鬟送了茶离开后,沈清寜看着他的脸,开口。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她心底有些慌,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阿史勒宴正给两人倒茶,听到了她的话,轻笑一声,“你不会害我。”
沈清寜背脊一怔,木了片刻。
“喝茶。”
热腾腾的茶水浮上了氤氲,遮挡住了沈清寜的眸子。
“你为什么卖军火给江北王?为什么要帮助他造反?”
阿史勒宴似乎并不诧异她问的话,只是挑眉看她,“你坐过来我便告诉你。”
他坐在榻边,双腿分开,背脊挺直,纤细分明的大手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整个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显得床榻特别小。
沈清寜走过去,阿史勒宴却直接拉着她坐到了他的怀里。
“让我瞧瞧。”
他拂开了她脖子间的碎发,露出了白皙而细嫩的玉脖。
上面有淡淡的红爪痕。
他的目光陡的变得阴寒了起来,让沈清寜的脖子都生了一股凉意。
“便宜她了。”
沈清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生前被火毒虫折磨,又被炸毁,不算便宜吧。”
“她没死。”
阿史勒宴拿出了一瓶凉药,粗粝的大拇指在她的脖子上游走。
沈清寜蹙眉,“真的是蓝荣夙来救走她了?”
“嗯。”阿史勒宴颔首,“茶楼恐怕是有密道,他们跑了。”
在茶楼被炸的时候,他们不慌不忙,肯定留了后手。
“那十几个摄魂人还活着吗?”
沈清寜有些不甘心,早知道就应该下手狠一些。
阿史勒宴点头,“除了那两人,都死了。”
“南疆的事儿有些复杂,这个仇,先记下。”
听到他的话,沈清寜心思婉转。
片刻,她不满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脖子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她已经不痛了,回头抓住了他正在上药的手。
阿史勒宴将凉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环住了她的腰肢,一向冷漠的脸上带着点点不知意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