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秦珺瑶在空间内种出了足够多的红柳。
她找了个时间，偷偷将树苗放到了空窑洞中。
凳子腿带着人来拉树苗时不禁感叹，夫人是真的厉害，他在这西北比夫人时间长，都不知道哪里有卖红柳树苗的。
春天要抢种，尤其秦珺瑶去年买了很多地，因为没有找到足够多的长工，所以又要麻烦凳子腿带人帮着栽树。
除了红柳，秦珺瑶的计划里防护林内还要有沙枣树。
沙枣，人可以食用，不过它主要还是以入药和当饲料为主。
秦珺瑶想让沙漠附近的牧民减少放牧，那就要有方便获取、量大、免费的饲料。
目前，秦林秦二叔是非常好的养羊半放牧，半圈养的范例。
早年赵良才带秦珺瑶去买羊见过，瞧不起女性的养羊大户胡明朗在与流民冲突中丢了性命。
他手下的几个羊倌都被秦林请了回来，秦林现在养的品种就是之前的供羊。
当军属区养的骆驼和秦林养的羊，在长时间不放牧的情况下，仍能长势良好，那想让这附近的养羊人减少放牧，应该不难。
毕竟现在放羊已经越走越远，路程中若是遇到狼群，可能几年的努力都搭进去。
“瑶瑶，秦珺瑶”，秦奶奶叫着要出门的秦珺瑶。
“干什么去？叫你好几声也没个反应”。
秦珺瑶转身去看戴着桃红色头巾，扎着同色腰带，穿着一身柳绿色衣服的秦奶奶，揉了揉眼睛。
没看错，桃红配柳绿，春天的颜色。
她还以为最近睡眠不好，出现幻觉了。
“啧，怎么样？新做的衣裳好看吧？”，秦奶奶见秦珺瑶在不停的看自己的新衣，张开手让她看个仔细。
“颜色是挺好看的，不过奶奶你是不是搭配着做裙子好看些，绿色的裤子...”。
“啧，你只要说好看就行”，秦奶奶放下双手拍拍衣摆，瞪了秦珺瑶一眼，“你自己一个人要去哪？”。
“去找我娘”，秦珺瑶又露出了职业假笑，“现在吃饭的人多，想问问从余孙刘村过来的那些人愿不愿意帮着做饭，呵呵”。
她其实是想去空窑洞放些菜干和土豆，人多吃的也是真的多。
秦奶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珺瑶，“这点小事还用的着你？”。
“在屋子里呆的时间久了想出来转转，奶奶你叫我有事？”。
“嗯，有事”，秦奶奶收回目光调整了下头巾的位置，“我要分家，你正好去当个见证”。
“现在分？”，秦珺瑶以为过年的时候秦奶奶没提分家是不想分了。
“咋啦？今天分家是黄道吉日，奶奶我早看好的日子，快走”。
“奶奶，你等等，我找人叫柳蓉过来，年前卖香菜钱我还没给我爹呢”。
很快柳蓉拿着账本还有银票到了大门口。
现在赵家对外结账大多数用的是银票，连过年给下人的奖赏都是一两二两的银票。
庆国的内战还在持续，银号运送银票要比运送现银方便的多。
“夫人，不带着小姐吗？”，柳蓉拿着账本问着秦珺瑶。
秦奶奶看向柳蓉，“不用，一会儿就回来，”。
“你带了多少银子？”。
柳蓉看了眼秦珺瑶，在得到同意后对着秦奶奶说：“五十四两”。
秦奶奶挑眉，“巴掌大的地种出来的香菜，能卖那么多银子？”。
“那今年我也种些，咱们快走吧，早去早回”。
秦珺瑶和柳蓉对视一眼，抬脚跟上了奶奶的步伐。
年前运到西北城的香菜耗损达到了一半，若真的将耗损和人员的费用都算进去，她爹娘种的香菜只能卖出二十两银子。
秦珺瑶现在不差这点银子，多给秦父秦母一些，算是她替原主尽孝。
到了秦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秦奶奶。
除了从盐县回来的秦大牛夫妻俩，在盐湖的秦三牛，侯老头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夫妻俩，还有村中几家交好人家的当家人也都在。
秦父在屋内从窗户看见秦奶奶来，出来迎接第一句问的是，“娘，你叫这么多人来是有什么事要说？”。
秦奶奶经过秦父的身边，从容的说的了两个，“分家”。
她看都没看大儿子震惊的眼神，进了屋与屋内的人打了招呼，秦奶奶直奔主题。
“今日麻烦大家前来，是想给老太太做个分家见证”。
侯家人对于秦奶奶要分家不感到意外，其他来当见证的村民不解。
“秦家婶子，这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要分家？”。
“是啊，要说在咱杨树村可是你家过的最好”。
“这分了家可就分了心......”。
秦奶奶接过小儿子秦森手里的纸张，高声道，“树大分枝，人大分家”。
见众人安静，秦奶奶继续道，“各位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家还是要分的”。
“这是分家协议”，秦奶奶将几份分家文书递给识字的村民和秦父、秦林各一份。
“院子里的三座房子三兄弟一人一座，农田老二分三十亩其他都归老大，大牲口......”。
秦奶奶快速的说完了她事先和秦森商量好的分家内容。
秦木是家中老大分的最多，同时他每年给秦奶奶的养老钱也是最多。
秦林得了家中所有的羊，秦奶奶知道秦林这个儿子的心思没在土地上。
至于秦森，只得了一座房子，秦奶奶没有给她自己分半点田地银钱。
她和侯老头的约定，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身上没有让子孙惦记的产业应该能少些麻烦。
秦奶奶自己的养老问题她没有担心过，不用几个儿子，她的瑶瑶的就能很好的送她走。
这样的分家让来当见证人的村民有些怔愣，这也太偏心了。
他们听说秦家的小儿子之前因为身体不好花了家中好些银子，即使这样也不能除了房子什么都不分啊。
没等他们发表意见，秦奶奶已经催促三个儿子签字按手印。
出乎众人的意料，第一个下笔的就是分的最少的秦森。
秦母看着按在分家文书上，秦森按的鲜红的手印，心中突然一揪，她有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