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燕月又一次深情款款的告白,君子兮直接选择了无视。
对付一个不要脸的,办法就是无视。
君子兮伸手直接将阿杞从他怀中提了出来,“你还给我装睡?”
“娘亲都不疼阿杞了,阿杞要爹爹,要爹爹!”阿杞哇哇大叫,身体不断地扭动挣扎,虽然力道不打,但还是让君子兮感觉到很无奈。
顾燕月笑着将阿杞抱了过去,“看来日后,家里的黑脸要劳烦夫人唱了。”
君子兮手指直接戳上阿杞的脑袋,“我告诉你,你以后被人卖了,别来找我!”
面对君子兮的指桑骂魁,顾燕月一笑置之,“阿杞,你以后就跟着爹爹吧,爹爹啊,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回答他的,是阿杞抱着他脖子的小手,虽然不敢吱一声。
君子兮被阿杞给气的笑了出来,“小白眼狼儿,以前真是白疼你了!”
阿杞迅速转头,看向君子兮,表情严肃而认真,“你为什么不要爹爹!”
“他是你哪门子爹爹!”
“就是爹爹,书上都说,娘亲是要和爹爹住在一起的,你为什么不和爹爹住在一起!”
“顾燕月,你到底教了阿杞些什么!”君子兮瞪着顾燕月。
顾燕月很无辜的摇头,“不是我。”
“是溪寄叔叔说的。”阿杞辩解道,“不关爹爹的事!”
君子兮目光凉了凉,顾燕月见了,唇角的笑意一直不曾消失,“阿宁,你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这几日你帮我照顾一下阿杞,你要是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知道子桑久代表着什么吧,最近他回来了,我不太放心。”
“阿杞也是我的儿子,不用你说,我自然也会照顾的。”
“那就行,这几天他就丢在你这里了。”
“你呢?”顾燕月一下子拉住了君子兮的手。
“我最近可能,顾不上阿杞。”
“你不是已经决定离开大秦了吗?”
“是啊,但是我和子桑久,属于私人恩怨,与大秦无关。”
顾燕月手上的力道更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和你有仇,就是和我有仇,阿宁,呆在我身边,你的仇,我给你报。”
“不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君子兮又看了眼怀中的小东西,“你照顾好阿杞就行。”
顾燕月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阿宁,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对我很信任?”
很信任?
或许吧。
君子兮一笑置之,转身就出了院子。
华灯初上。
君子兮在詹惊朝的掩护下,悄悄地回了容府,住进了容君的院子。
这一切,没有惊动任何人。
唯一知道内情的几人,亦是觉得,他们主子像是在金屋藏娇一样。
其实,好像的确就是在金屋藏娇啊!
听晴在容君的书房边上收拾了一个屋子出来,虽然只是临时收拾的,但是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精巧。
君子兮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沐浴之后,就直接睡了。
半夜,容君才从东宫回来。
他去君子兮的屋子看了一会儿,帮她掖好被角之后,才出了屋子。
“执彦,云还。”容君轻声换道。
两道人影倏然就从暗角闪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和照顾兮儿,明白吗?”
“可是主子,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你让我们来保护她,那你怎么办?而且属下也不是暗卫。”
“我知道,可是你们之中,就属于你两武功最好,我也最信任,其他的人,我不放心。”
执彦本还想开口,却被云还一下子拉住,“主子,我们会好好保护兮姑娘。”
“你们叫她……小姐。”
“是,我们会好好保护小姐的。”
清晨,天才微亮,君子兮便醒了过来。
她在床榻上坐了好一阵,才掀开帷幕,赤脚走了出去。
昨夜还光秃秃有些冰冷的地面,不知何时竟然铺上了一层毛毯,脚踩在上面十分暖和。
听晴端来了洗漱用的东西,君子兮一一接过,“阿君还在吗?”
“回小姐的话,主子天没亮就走了。”
“惊朝了?也不再?”
“詹管事在的。”
君子兮扬眉,看向自己的房梁上,“出来,我不喜欢有人不经过我的同意在我的房间里呆着。”
听晴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小姐,那是主子给您的暗卫。”
“那又如何?”君子兮目光凉薄的看着听晴,“我不需要暗卫这种东西,你们回阿君那里去。”
听晴似乎还想解释,却只感觉头顶似乎有清风略过,在抬头,就看见了君子兮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是吧,主子给你的可是十八骑中两位武功最好的,一个是执彦,一个是暗卫的统领,你就这样拒绝,你不会后悔吗?”聂安钰打趣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君子兮看过去,就见他倚在门框边上,手中折扇轻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更好的。”君子兮轻描淡写的说道。
其实也是,以前她的护卫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容君,一个是九黎,对于执彦和云还,她还真的看不上眼。
而且,武功一般也就算了,还满肚子的怨气。
难道不知道十八骑特训的第一条,就是绝对的服从吗?
君子兮将头发挽起来,“今早吃啥?”
“不是吧,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吃饭?”
“民以食为天,再说,我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想着吃饭?”
“执彦和云还肯定是去主子那里了,你都不担心吗?”聂安钰惊讶的张大嘴,“我说小祖宗,你也太会恃宠而骄了吧。”
“实话实说而已,与我何干。”君子兮放下耳环,撑在梳妆台上回头,“想做的我的暗卫,他们的能力还太差了。”
“晨曦,你知道执彦和云还在我们之中意味着什么吗?”聂安钰跑上前,站到了君子兮的身边。
君子兮仰头一笑,“我只知道,他们还比不如九黎一半好。”
“……小祖宗,他们和九黎统领有可比性吗?”聂安钰只差没有上前掐醒她。
“既然你都知道没有可比性,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看上他们。”君子兮将聂安钰稍稍推开,“你挡着光了。”
“那啥?你知道九黎对于十八骑对于大秦意味着什么吗?”聂安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黛粉,很认真的问道。
君子兮不耐烦蹙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把螺子黛还我。”
聂安钰转了转手中的东西,然后一把放在了桌面上,“晨曦,听我一句劝,不管以前如何,如今十八骑已今非昔比,收敛些性子,我们主子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我和阿君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恃宠而骄了,嗯?”
“你把主子给你的暗卫赶跑,还不是恃宠而骄吗?”聂安钰无奈。
“得了吧,他们要是跟了我,到时候到底是我保护他们,还是他们保护我啊!”君子兮又在妆匣里翻出了几对花钿,然后贴上了眉心,“好看吗?”
“简直天下无双好吗?”聂安钰拍了拍君子兮的肩,“走,用膳了。”
用完早膳,执彦和云还一同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
两人垂头丧气的,不用说,应该是被容君教训了一顿,而事实的确也是这样。
看着明媚的阳光下,少女白瓷如玉的肌肤,眉间一点嫣红,两人眼中俱是惊艳,但是只要一想到主子说,如果他们得不到她的认可,那么就要退出十八骑后,心中那一点惊艳和好感烟消云散。
只是,在如何不喜,为了留在十八骑,他们也会尽力去保护她,得到她的认可。
两人一同上前,跪在了君子兮的面前,“属下执彦,云还,见过小姐。”
“你们不是去找阿君了吗?还来做什么?”君子兮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上问道。
然后一旁的聂安钰就拼命扯君子兮的衣袖。
君子兮没好气的瞪了聂安钰一眼,“你做什么?”
“晨曦啊……”聂安钰琢磨着开口,可是当他触及到那双宛若古井枯塘的眸子时,所有的话全部咽下了肚子。
见此,君子兮才收回了视线,继续闭眼打着瞌睡。
“对于今早一事,属下感到很抱歉,希望小姐能原谅属下。”
“原谅?”君子兮嗤笑,“你们知道十八骑的第一条铁训是什么吗?”
“绝对服从主上的命令。”
“那你们做到了吗?”君子兮已经懒得再开口和他们说,其实看见他们回来,君子兮便懂了容君的想法,不过是想让她敲打一下,毕竟两人还算是一个好苗子,可以培养一下。
“没有,属下甘愿受罚,绝无二话。”
君子兮颔首,“那你们自己去领罚吧?然后在过来见我。”
似乎执彦和云还没有想到他现在这么好说话,一时之间竟然忘记起来,就这样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她,最后还是聂安钰看不下去,过去将两人拉了起来。
“晨曦,你……”
君子兮哦了声,“有些傻。”
“啊,什么傻?”聂安钰疑惑的问道。
君子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了,有些傻。”
聂安钰,“……”
“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执彦问道。
云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早上她那个样子,感觉听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怎么现在这么好说话啊?”
“不知道,其实她说的没错,我们做属下的,需要的就是绝对的忠心和绝对的服从。”
执彦也沉默了会儿,“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主子身边出现女色,云还你是没有看见,昨儿主子对小姐那个温柔样,要不是认得出他是我们的主子,我真的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假冒了。”
云还也跟着沉吟一会儿,“你说主子对小姐很温柔?”
“是啊!云还,你跟了主子十多年,你见过她吗?我感觉她跟主子应该认识了很久。”执彦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云还逐渐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