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被气的郁结,谁特么一天折腾幺蛾子啊!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可是很明显,在暮修几人的眼里,他就是在折腾,真不知顾景漪那个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而明显姜晨似乎也想教训江寒,于是很听暮修话的上前两步,抽过了暮修腰间的佩剑,剑光一挽,气势如虹。
江寒往后退了几步,欲哭无泪。
他虽然经常跟在顾燕月身边,和风云骑这七位统领却算不上多熟识,但是对他们的凶残程度,却也是知道一二的。
“我也没有做什么啊!和我切磋总该有一个理由啊!”江寒真的是哭笑不得。
“没有理由。”姜晨难得的开口,身形一动,江寒有些困难的避开了姜晨的剑锋。
“好了,有什么事情,你们至于围在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吗?”君子兮推着顾燕月从里面走出来,眉目一沉,声音虽清软,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这一刻江寒也不得不承认,君子兮比之顾景漪,更具有当家主母的气魄。
姜晨顺势收了剑,站在原地,“见过主子,主母。”
“燕月,你去处理事情吧,我带江寒走一趟。”君子兮等着夙禹上前接过轮椅后,走到江寒的面前,“你不是想见顾景漪吗?跟我走吧!”
江寒有些踟躇着不敢离开,一直在看顾燕月,似乎在等着他的命令。
顾燕月皱皱眉,“江寒,以后阿宁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你随阿宁去吧!”
“是。”
“世子妃。”江寒压低了声音,“若是以前江寒有莽撞得罪之处,还希望世子妃多多见谅。”
“我这个别的都好,就有一点肚量小,爱记仇。”君子兮睨了江寒一眼,“走吧,你不是要见顾景漪吗?”
“其实他们在问你选谁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会选顾景漪,毕竟感情是这世上最折磨人,也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你与顾景漪自小在一起长大,情份自然是不同的。”
江寒低着头,“我与景漪公主,虽然自幼相识,但是仅仅只是朋友之情,绝无男女之爱,而主子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江寒就算死,也不敢忘。”
君子兮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带着路,直到走到一个看上去有些冷清的院子前,“其实,我一开始的打算,是将顾景漪囚禁在这里,直到老死的。”
“可是,我想想了,就算为了大哥,我似乎不能这样做,江寒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进去将人带走,带到我大哥的身边,一炷香后,你若是不能回到我的面前,那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世子妃?!”江寒有些惊诧,一炷香,要他从秦亲王府跑到这里,真的不是故意刁难吗?
殊不知,因为看在他武功不是很好的份上,君子兮已经是格外的宽容了。
“江寒,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服从,明白吗?”君子兮推开院子的门,“来人,点香!”
不一会儿,就用一个暗卫捧着一个小的香炉上前,一支香孤零零的插在上面,冒着袅袅的青烟。
“你带着顾景漪离开吧,记住回来的时间,我在大堂等你。”
“世子妃?”
“这算是之前的惩罚,只要你能回来,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
“主母可真狠,这是要把江寒的潜能全部逼迫出来。”封三心有余悸的叹了一口气,“可怜的江寒。”
“还好我们不是主母来训练,否则的话,我们现在差不多就和苍夜几天前样子一样,可怜的苍夜。”暮修也是颇为幸灾乐祸。
彭皓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怪不得十八骑这么变态,毕竟一个这么变态的主子在那里摆着了。”
几人在下面说的开心,到都没有注意到,最前面那个清雅如画的男子,眉宇间一闪而过微弱的笑意。
“主子,你说江寒能回来吗?”莫眠倒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回得来,回不来,全部他自己不是吗?”对此,顾燕月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他没有回来,是不是就像主母所说,永远都回不来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对于秦亲王府失火这件大事,京城中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只是在如何热闹,总归也是过自己的生活。
就好比宁国侯府,外面就算吵翻了天,这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就像没有人居住一般。
这是嫁人前的第三天,各自都在做各自的准备。
宁无心在密谋着代嫁一事,而宁无双则安安心心的待在闺中,准备当一个新娘子。
似乎所有人都将回归他们最初的模样。
一个时辰后,江寒如约回来,整个人几乎是爬着进了大堂的,在香燃尽的最后一刻。
整个人瘫痪在地上,只是眼中还有最后一点不屈,抬头看向大堂上静坐品茶的女子。
“行了,至此之后,江寒入风云骑,过往一切,不在追究。”
“多谢……主母。”江寒拼尽全力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后,就再也无法开口。
“带江寒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将江寒送去休息后,君子兮便独自去了暗牢,本来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苍夜看见君子兮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顿时立马就跳了起来。
“……主母。”
君子兮哼了声,从怀中掏出一坛酒甩了过去,“是不是觉得守在这里很无聊啊!”
“没有,没有。”苍夜赶忙摇头,“主母怎么过来了?”
“嗯,有些事。”君子兮说道,“江寒回来了,你去看看他吧,这里有我。”
“主母身子不好,这里太过于阴凉了些,还是属下守着吧。”
“怎么你想开了,准备接手盛里和宁寰的任务?”君子兮似笑非笑的看过去,苍夜瞬间僵直了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君子兮不太耐烦的挥挥手,“你去吧,帮我在门口看看阿黎他们好久到。”
“属下还是陪着主母在里面等吧!”苍夜虽然还是有些畏惧君子兮,但是却也不敢真的将她一个人放在里面,毕竟这里气温和主母的身子能适应的,相差太大。
君子兮看了苍夜一眼,“随你。”
“属下能斗胆问问主母,您派盛里他们做什么,竟然要他们全部出动?”
“抓一个人。”君子兮轻笑出声,“说起来,你也应该认识我要抓的这位。”
“啊?”
君子兮,“听过林聂的名字吗?”
“林聂?那人不是子桑尧的暗卫吗?三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我之前也以为他已经死了。”君子兮无所谓的笑了笑,“可是事实却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主母您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君墨临的身边呐!”
“哦?啊?!”苍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是吧?”
“很惊讶?”君子兮回头不解的看着苍夜,苍夜呆愣的点头,心中腹诽着难道这不惊讶吗?然后就听见君子兮冷淡的语气,慢慢传来,“嗯,其实我也很惊讶。”
“当年一战,林聂是直接没有出现对吧?”
苍夜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的场景,的确好像到死都没有看见林聂的身影,但是暗卫向来对主子忠诚,大家自然也没有想到背叛之类的,都以为死了,所以没有多加注意,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三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似乎就是一场阴谋。
“我有些记不清了,但是好像的确没有出现过。”
“问问就清楚了。”君子兮挑眉,似乎又带了点开心,“他们回来了。”
自有记忆那天开始,林聂还从不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五花大绑,全部都是用上好的铁链,让他都无法挣脱开。
他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能活动的地方,一片酸痛,他本来是出门买药,顺便寻个宅子安顿主子的,可随之被人引到了一条巷子里,甚至连对方都没有看清,就被人砸晕了。
他确定自己无法逃脱后,才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曾经很熟悉的地方,暗牢,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私设的,上面还有一排比较崭新的刑具,还有一方矮桌和一个绝色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美人。
或许是她长得太美,又或许是她的气质太过温和干净,让林聂一下子就对她放松了所有的警惕。
看着林聂有些耷拉下来的眉眼,握住茶盏的手一颤,“林聂公子可真是好定性,也不问问这是哪里吗?”
“我问了,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君子兮想也不想直接开口拒绝,“不过,我会考虑让你死的快一些。”
林聂听见她的话,才抬了头,确定自己以前真的不认识,没有见过她后,才斟酌着开口,“林某曾经得罪过姑娘?”
“未曾。”
“既然林某和姑娘无冤无仇,姑娘又何必非要致我于死地?”
“可能公子眼神不太好,我梳的应该不是姑娘家的发髻吧?”君子兮却答非所问,目光冷然的盯着林聂。
这时,林聂才发现眼前这个他一直以为的姑娘,竟然是一个妇人。
“原来姑娘已经嫁人了,那林聂在此祝夫人与您相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那就借公子吉言了。”君子兮淡淡一笑,无喜无悲。
林聂也不在意,依旧笑着,“不过夫人的问题我回答了,不知我的问题,夫人可是能回答?”
“当然能。”君子兮对着身后使了一个眼神,被临时抓来的封三,执着鞭子上前,笑吟吟的看着他,“林聂公子,好久不见。”
“你……”林聂手脚一下子冰凉起来,“你们是……风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