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君子慕突然发现训练他们的师父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主要还是第二个,一上来就叽叽喳喳对的说个不停,没有一点正经。
当然其中最大一部分内容是和君子兮有关,是闹的君子慕十分不耐烦,就差没有直接将手中的佩剑直接摔在了溪寄的脸上。
叶修亭拉了拉君子兮有些黑沉得脸,“你说,他是不是暗恋你姐姐啊?”
“我姐姐才不会看上他了。”君子慕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子倾哥哥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说小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这么龌龊啊!”溪寄的手一下子就搭在了叶修亭的肩上,“我和主……她可没有任何不良的关系啊!”
“这年头,孤男寡女谁说的清了?”叶修亭死鸭子嘴硬的哼了声。
溪寄睨了他一眼,“哦,你是在说你和宁无心吗?”
说着,溪寄又笑了下,“我说兄弟喂,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啊,那种女人你也看得上啊!”
“闭嘴!”叶修亭瞬间火冒三丈。
溪寄嘲弄的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吗?宁无心要嫁人了,听说婚期定在下个月了,我说,叶五公子,你可真的是有些冤了?”
一旁的冷溪拉了拉溪寄,“你先回去吧,这小子年轻气盛得很。”
“我就喜欢挫挫他们的锐气。”溪寄哼了哼,拂开了冷溪的手。
叶修亭气的面色郁结,握着的剑不停的颤抖,溪寄上下扫了一眼,“怎么还不服气?”
“不服气啊,那小爷就打到你服气!”溪寄刚想出手,就被身后的冷溪一拳握住,溪寄回身笑道,“放心,我会控制好力道的,再说主子把他们交给我们,不就是想让我们磨磨他们的性子吗?”
“可是主子没说要这样磨他们的性子。”冷溪有些急。
溪寄安慰的拍了拍冷溪的肩膀,“所以说你是榆木疙瘩,一点错都没有,乖,听我说,你有时间了,不如多去揣测揣测主子的心中的想法。”
说完,溪寄身手极其利落的挑起剑,就朝叶修亭刺去。
下场是不言而喻的,叶修亭被溪寄教训了一顿,然后教训完,溪寄把剑一收,屁颠屁颠的就跑去君子兮面前邀功了。
可是,溪寄跑过去,却冷不丁的扑了一个空。
房间,并没有人在。
“啧,我让你安排的人,你安排的怎么样了?”君子兮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金钗问道。
回春堂的掌柜跪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那个……路上出了一些小问题。”
君子兮,“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她人在哪里?”君子兮冷冷的挑眉问道。
“还在路上……”
“到京城最晚需要多久?”
掌柜将头埋得更低了,“据阿坚几人传来的消息是,最少还需要五天。”
五天?!君子兮微微敛眉,“我给你们六天时间,六天之后,我一定要看见她,完好无整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掌柜直差没有将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上,“对了,小姐,我们这里又得到了一些关于傅月的资料,您现在要看看吗?”
“傅月啊!”君子兮冷笑,“你给我说说吧,我眼睛疼。”
“在傅月进宫前的一个月和进宫后的半年直到现在,都和摄政王君墨临有些联系。”
想着前些日子君墨临的话,如今想起来,莫名的竟然觉得好笑。
虚伪?肤浅?胸大无脑?现在想起来,可能这不过是君墨临为了隐藏她的身份,而说的托词吧!
也对,如果没有君墨临的推波助澜,她怎么会这般容易的进了宫,还叫人查不出她的半点身世,想来顾琅轩也是应该知道傅月的身份的,否则怎么可能挤走白斐月,冠宠后宫。
君子兮起了身,“你们继续找和傅月有关的消息,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从回春堂出来,君子兮转身就去找了百里云初。
百里云初还是和昨日那样,躺在床上,看见她进来,笑意倏然浮上眉梢,“阿尘,你这两天来的可真是勤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来和你说一个事,说完我就走。”君子兮按住百里云初要起来的身子,坐在了床沿边上,“我给你找了一个盟友,对你夺位一事,应该很有帮助,连带阿沐,也会受益不小。”
“盟友?”百里云初笑着点头,“让我猜猜……是顾汤濯?”
“对,你该知道的,顾琅笙和百里卿颜有一腿,你想在西岳找一个联盟,顾汤濯是最好的选择。”
“阿尘,你该知道,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君墨临和顾琅笙才是最好的选择。”百里云初低低一笑,笑声中似乎还有那么几分自嘲,“因为不论是君墨临还是顾琅笙,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而且也都薄情,和这样的人谈起生意来,才是最后最有机会胜出的。”
“那很可惜。”君子兮也表示无奈的耸耸肩,“顾琅笙注定当不得你的盟友,或者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我手中的长剑,对准你的胸膛。”
“阿尘,你这是准备因公徇私啊。”
“是啊,那又如何?”
“我能问问他是怎么招惹到你了吗?”
“三年前,平壤一战,这位秦亲王幕后下的功夫,的确需要我好好地感谢他一下。”
百里云初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君子兮会这般平静无波的提起三年前,“你已经放下了吗?”
“嗯,我想过很多,人啊,总是不能活到过去的阴影里,不是吗?”
百里云初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起来,就连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兴奋从而染上了几分红晕,面颊如玉。
“阿尘,我很开心。”
“啊?”
“没什么。”百里云初将情绪如数收敛后,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和顾汤濯联手,为什么?”
“因为最合适。”君子兮顿了一下,又道,“虽然现在看起来顾汤濯没有什么优势,但是这也恰恰是他最大的优势,因为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顾琅轩,纵然顾汤濯在如何平庸,也是顾琅轩唯一选定的继承人,光是这一点,就比君墨临和顾琅笙的胜算来的大得多。”
“而且在顾琅轩活着的时候,顾琅笙一定会被顾琅轩给斩杀殆尽的。”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顾琅笙还抢过他的女人。”君子兮抬眼,幽幽的看着百里云初,“你想好了吗?如果想好的话,我可以马上帮你安排。”
“好。”百里云初这次倒是很爽快的点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君子兮颔首,“阿黎,你去一趟东宫,就说是醉仙楼,不见不散。”
顾燕月拿过书卷,翻了几页,有转头看了看空旷的院子,“苍夜,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
“阿宁,怎么还没过来?”顾燕月皱眉,“苍夜,你去看一下。”
接到命令的苍夜,有些为难的支吾了一声,“那个……昨儿太子他们不是来了吗?然后今儿一早,主母就出去了,说是去找安亲王了。”
这下,顾燕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阿宁去找百里云初了?”
“是。”
“顾汤濯现在在哪里?”
“听说正要去醉仙楼。”
顾燕月哼了声,“走吧,我们也过去。”
“那个……”苍夜一下子就挡在了顾燕月的面前,“主母临走的时候说了,让你好好待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外面的事有她在,不需要您出面。”
“阿宁身子还没好,我去看看她。”顾燕月眼神凉飕飕的盯着苍夜,“嗯?难道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吗?”
“可是……”苍夜哇的大叫一声,“主母说,若是小的不能拦住你,就派我去暗牢和十八骑几个一起练习审讯犯人,可是他们手段好恐怖啊!”
“乖。”顾燕月笑意微微的拍了拍他的脸,“我觉得阿宁的提议不错,今儿等阿宁回来,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过去吧!”
“夙禹,你把他给我丢出去。”
当顾燕月赶到醉仙楼的时候,几人大概已经把事情都说完了,正在很愉快的用膳。
特别是百里云初看君子兮的那个眼神,真是的顾燕月怒火中烧。
不过最让人心惊的还是看见顾燕月进来后,百里云初一下子起身将君子兮护在身后的情景。
夙禹默默地低头,就连君子兮本人也是一声不吭的偏了偏头。
倒是有些不明所以的顾汤濯出来打了圆场,“子倾,你和十八骑的恩怨,暂时先放一边,不要因为一些恩怨,而误了大事。”
“子倾世子怎么来了?若是云初没有记错,我应该没有请世子吧。”
“是我让子倾来的。”顾汤濯说道。
“太子可真是好胸襟啊!子倾世子和秦亲王走的这般近,太子竟然敢用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顾汤濯浅笑,“子倾,你坐到孤的身边来。”
君子兮默默地放下筷子,“既然事情已经商议好了,微尘也就不便多用了,告辞。”
“阿尘……”在君子兮起身的刹那,百里云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君子兮的手,“你先别走,一会儿我们一起,我有些事要和你商议商议。”
一旁的顾燕月冷着脸,死死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们的事,几时轮到子倾世子在这里多言了。”百里云初哼了声,十分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屑,“若是无事,今儿就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