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沅念发现祁亦珩睁开眼睛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哭着说道:“呜呜呜……谁让你当垫背的啊!你一个小屁孩逞什么强啊?我受伤又没什么事情,你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豆大的泪珠砸在祁亦珩的脸颊上,湿润的感觉告诉他姐姐在哭。
祁亦珩手忙脚乱的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疼得厉害,安沅念小心的托了他一下:“呜呜呜……你看都起不来了,是不是伤到腰了?”
祁亦珩:“…………”
几年不和姐姐说话,真是没想到她现在说话这么的……独特。
安沅念想到这里哭的更厉害了,抽泣道:“呜呜……都…都是我……连累了你,害你腰也伤住了。”
祁亦珩赶紧阻止安沅念的胡思乱想,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没有伤到腰,就是身上疼,缓一缓就好了。”
“真的?”
“真的。”
听到祁亦珩保证安沅念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怪不得是穿书,只要在山上女主一踩空就是和男主滚下去然后感情升温。
可惜了这大好的感情升温场景,居然落在了他们这个恶毒女配和反派身上,真是糟蹋了这好场景。
他们刚刚是因为她一时踩空然后身子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一路滚下来也没撞到几棵树,抬头刚好能看到没有树木遮挡的月亮。
祁亦珩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们今天晚上就不用着急跑了。”
安沅念同意的点了点头:“嗯,你现在浑身都是疼的我一个人不可能把你弄出去赶路,而且现在出去也不知道要走哪里不如等明天天亮再走。”
安沅念扶着祁亦珩慢慢的往树那里挪了挪,让他靠在树上:“你先靠着,我的刀刚刚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掉哪儿了,等天亮再找一找还有我的另一只拖鞋。”
安沅念动了动小脚丫子。
祁亦珩拍了拍身边:“姐姐,坐这边我想靠靠你。”
安沅念宠溺的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靠在树上,祁亦珩拽过安沅念的小脚丫让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
“姐姐的脚娇嫩的很,放在我腿上别让它受伤了。”
安沅念抽了抽嘴角,脚丫子有什么金贵的?不过娇嫩倒是真的。
原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娇嫩的。
安沅念的小脚丫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柔软的布料踩在脚下蛮舒服滴。
祁亦珩闭着眼睛假寐声音沙哑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安沅念揽过他的小脑袋瓜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上:“都说了我是上天派来保护你的,你都遇到危险了我怎么可能不来?”
祁亦珩的心被这句话盛的满满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一种不能言说的感觉弥漫心头。
他低低的说道:“姐姐,我不是小屁孩了。”
安沅念微微侧头然后低头看向毛茸茸的脑袋,抬手摸了摸:“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小屁孩。”
祁亦珩的脸色在安沅念看不到的地方阴沉下去:“我长大了不是当年那个要你去拼命保护的小孩子了,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
安沅念丝毫没有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对,自顾自的说道:“你能保护我也不能改变你是小屁孩的事实。”
祁亦珩坐直了身体低头看着安沅念,那双桃花眼里充斥着难解的情绪,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小、孩、了。”
说完也不管安沅念赞同不赞同继续靠在她的肩头闭上眼睛不说话。
安沅念愣了愣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小孩子啊!脾气让人难琢磨。
…………
清晨的光洒在大地上,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的伤口结了痂,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动了动。
安沅念抬手挡住视线适应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少年紧紧的闭着眼睛眉头皱在一起,嘴唇干裂泛白,脸颊红红的。
安沅念低头看到一条系个黑色蝴蝶结的胳膊,上面有一些刮伤,她的手被祁亦珩塞进了衣服里和肌肤亲密无间的接触。
温热的触感在此刻清晰的要命,安沅念手贱的摸了摸。
哇塞,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卷吗?居然有腹肌。
没想到她第一次摸腹肌不是对象的、不是老公的,是她家崽崽的。
完了,崽崽不干净了,被她糟蹋了。
想到这里她还是没将手拿出来,山间的夜晚很冷,但是她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
祁亦珩就像是一个小暖炉,将她圈在怀里。
安沅念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山上的树木争斗着生长,杂乱的花草肆意的生长着,白色拖鞋躺在不远处。
白色的……拖鞋。
她动了动身子,将手慢慢的抽了出来将揽在她身前的胳膊小心的移开。
凉的?
一个念头在此刻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她赶紧抬头摸了摸祁亦珩的额头。
烫。
“珩珩……珩珩,祁亦珩。”
祁亦珩疲惫的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姐姐,早啊!”
安沅念见他醒过来才松了口气,还好没烧晕过去。
“你发烧了,我去把我鞋子和刀捡回来就带你下山。”
安沅念说着就要起身去捡鞋子,手腕却被祁亦珩紧紧的握住:“等等。”
祁亦珩将腿卷缩起来脱下鞋子放到安沅念面前,他脚上的白色袜子踩在地上瞬间染脏。
“姐姐,穿上。”
安沅念拒绝的话停在嘴边最后还是将鞋拿起来穿好,歪歪扭扭的去捡鞋子。
她穿上自己的拖鞋将祁亦珩的鞋子送过来放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等等我,我去找小刀,那是保命的东西。”
祁亦珩乖乖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安沅念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脑袋昏沉沉的连姐姐的脸都有点看不清了,真是让人烦躁。
祁亦珩抬手遮挡住眼睛,后背火辣辣的疼应该是受伤了吧!
姐姐怎么瘦了?不过还是那么的漂亮。
姐姐路上会不会再受伤?
“啧。”
越想脑袋越昏沉沉的,祁亦珩更加的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