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念将身子往前挪了挪,看着面前长大不少的少年张开怀抱:“过来,让我抱抱。”
祁亦珩低垂着的头瞬间抬起,眼睛里盛满了碎落的月光亮晶晶的,将安沅念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我长大了,所以说还是我抱姐姐吧!”
安沅念被拥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宽阔的臂膀、温暖的怀抱、长大的珩珩、浓重的血腥味……
浓…浓重的血腥味?
安沅念拉开两个人的怀抱。
祁亦珩感受到怀里空落落的,淡淡的奶香味也消失不见了,瞬间委屈的看着安沅念。
安沅念在祁亦珩身上扒拉着乱闻,祁亦珩的脸颊瞬间爆红。
祁亦珩害羞的往后退了退,脸颊红的能滴出血来。
安沅念按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继续在他身上闻着,直到找到少年右臂上的伤口:“怎么伤到的?”
祁亦珩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感受到她凝视的地方才明白:“和绑匪打斗时不小心伤到的。”
安沅念小脸皱巴巴的将他往身边拉了拉,低沉的说道:“那些人真该死,你打不过就跑不要逞强。”
祁亦珩感受到了安沅念对他的关心,低头轻笑道:“没事的。”
安沅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裙,裙摆全是污渍上面也是尘土根本不能用来包伤口。
祁亦珩突然感受到安沅念灼热的视线,害羞的别开眼睛:“姐……姐……姐姐,没…没关系的。”
安沅念拿着小刀拽住被他藏在外套里面的干净的短袖,安慰道:“就要一点点,不要害怕。”
少女清冷的声音刻意压低,温柔的语气带着步步诱哄,让人想要献出一切。
最后安沅念还是从祁亦珩身上搞下来了一片破布麻溜的绑在他的伤口上不让鲜血继续滴落,抬头对上他额头脸颊上的擦伤,整个人破碎感十足。
不愧是反派,越长越好看。
祁亦珩眷恋的看着安沅念,他离开的人这几年都有见过姐姐,虽然只是搁的远远的看一眼他也很满足了。
但是到了两个人真正的相见时才发现想念的海水涌上来冲毁了他建造的堡垒,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安沅念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自家崽崽,跟她想的一样,一样的漂亮。
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更加好看了,长高了好多啊!笑起来如同蛊惑人心的妖精让她沉沦。
安沅念问出了自己的疑虑:“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祁亦珩回忆了一下将路上发生的点点滴滴一点一点的告诉她,将他有多可怜、有多惨、有多惹人心疼。
安沅念听完后果然更加的心疼了:“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祁亦珩眼神炽热的对上安沅念认真的眼睛,一个心虚躲开一个认真坚韧。
祁亦珩躲开后才发现安沅念身上穿的睡裙,娃娃领的白色的睡裙打底上面满是小樱桃的图案,整个人俏皮可爱。
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和空气触碰,修长笔直的双腿此刻斑驳琳琳,脚上的白色拖鞋也脏兮兮的,脚背上也是刮痕,祁亦珩心疼的将外套披在安沅念身上。
安沅念措不及防的就被温暖的外套包裹,沉香的气息传入鼻息,少年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晚上冷,穿好。”
原本打算拒绝的安沅念对上他的眼睛瞬间乐呵呵的将外套穿好,长长的袖子像是唱大戏似的。
“谢谢。”
祁亦珩别扭的拽过安沅念的胳膊一点一点的将袖子弄好:“姐姐,我好想你啊!”
安沅念用另一个手机隔着衣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认真的说道:“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
祁亦珩轻笑一声,整个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哈~”
将袖子弄好后祁亦珩扶着安沅念站了起来,少年一米八三的身高比一米六五的女孩高好多。
安沅念不满的撇了撇嘴:“才几年你就张这么高了,我才长高了五厘米。”
祁亦珩眼中含着笑意低着头看着安沅念,弯腰和她平视:“我可以弯腰的。”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柔软的碎发遮住饱满的额头,性感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安沅念的心狠狠的跳动可以下,她不动声色的推开少年的头:“咳咳,赶紧走吧!一会儿绑匪要是发现了就完了。”
这么会说话以后不用发愁他找不到对象了。
安沅念面上一片镇定,心里慌成一团脚下的步子也加快许多。
祁亦珩乖乖的跟在安沅念身后,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狡黠。
姐姐真是越发的可爱了。
安沅念牵着祁亦珩的手两个人摸索着往前走,漆黑的夜色、幽深的森林,正值夏季虫、蛇、鼠……都出来了。
安沅念摸索着往前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开始往下滑:“啊!”
祁亦珩用力的抓住安沅念的手没想到脚下踩的是树叶,脚一滑跟着一起滚了下去。
祁亦珩在最后一刻将安沅念紧紧的抱在怀里,手掌垫在她的脑后防止她磕碰到脑袋。
安沅念紧紧的抱住祁亦珩想要护他的脑袋最后却因为胳膊太短够不着,最后只能放弃。
“嘶~”
安沅念吃痛的从少年怀里将头拔出来,身上除了痛并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伤口,她被祁亦珩保护的很好。
安沅念不敢乱碰他,怕一不小心伤到哪里:“珩珩……珩珩…祁亦珩……祁亦珩。”
少年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动静,身上脏的要命,胳膊上是被石头和树枝割伤露出的伤口。
安沅念拍了拍他的脸,呼喊着他:“啪啪……珩珩你醒醒,别睡着啊!”
祁亦珩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样,上次这么疼的时候还是在小时候被父亲暴打的时候,那时候他小小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时候被打的躺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妈妈。
原本沉浸在回忆里的祁亦珩硬生生的被脸上的触感给拉回现实。
安沅念慌乱的声音如同苍蝇一样围绕在他的耳边。
烦,但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