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阮娇拧着眉。
明明身处弱势,却仿佛她才是上位者。柔弱而不可攀折,谢长宴垂着眼睛低低地笑,浓密的睫毛显得阴郁又温柔,带着邪性的虔诚。
阮娇逼近他,讥诮地开口:“她是人,不是畜生,不是鱼肉。”
“要是觉得行为有错,你可以辞退。而且,你在蔑视警察吗?”
她注意到的事情谢长宴肯定也不会忽略。
“睡觉,阮娇。”谢长宴疲惫地抓了抓头发,话题转得格外生硬。
阮娇脸上带着薄怒,气鼓鼓没什么震慑力。她性格软但不是毫无底线,她仔细看着谢长宴的脸,企图找出破绽。
冷感俊美的脸神祗一样,心如磐石。连心虚都不曾有,更不必说愧疚自责。
多说无益。
谢长宴又重复问了一句:“睡觉吗?”
说完强势地牵着阮娇的手,引着她往床边走。
手指碰到阮娇的纽扣,清楚地感觉到阮娇的僵硬。
他们曾经亲密无间,这张床,就和过去一样。他知道阮娇在逃避过去,可是明明经历过,怎么可能因为重新来过就洗掉一切痕迹。
“衣服我自己脱。”阮娇眼睛躲躲闪闪,脸不争气得红成一片。
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再次同床共枕是什么滋味,下意识逃离,兜兜转转又折在他手里。
“转过去,别偷看。”
窥伺欲是谢长宴疯病的一种,他最喜欢看着她方面脱衣服的样子。他会用半封魔半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谢长宴乖乖背过身子,不看阮娇。
见谢长宴不再看她,阮娇飞快地脱下衣服,钻进被子里。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
柔软的床陷了一点,被谢长宴的清香裹了满身。空气一样,无孔不入,无处可躲。
阮娇想着如果谢长宴提出不合理要求,她该如何拒绝。
但脑海里设想的情节没有发生。
阮娇小心翼翼探出头,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心里松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入眠。
浴室惨白的灯光打在地板上,谢长宴面无表情地盯着仍旧奕奕活泼的那处。
修长白皙的手再一次伸向花洒的开关,冷水的浇灌起码能帮他找回一丝理智。
他不断给自己洗脑阮娇连十七都不到,但对阮娇毫无反应是不可能的。
脑海里不断浮现阮娇娇娇嗲嗲的叫声,像是被捏着后颈的猫咪,虽然会心疼,但更多却是欺负得快感。
披着浴袍出去时,谢长宴发现阮娇已经睡着了。
也是,本来就是他打断她的睡眠。
谢长宴躺在阮娇身侧,虚虚盖着被子。
出人意料的好眠。
阮娇仍然保持着高中生的作息,生物钟大概在五点。
天还没亮。
手不小心碰到谢长宴,看他柔和一点的侧脸。仔细看能看出一点稚气。
比起他的脸,阮娇更在意的是……
目光看着门,外面是自由。
只要她把门打开,就能够收获自由。
阮娇轻轻下床,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谢长晏,随后打开门。
不再眷恋分毫,她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