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毫无缘由的攻击简直无理取闹。
“唉,玉兰,算了算了,好歹是一家人,你这话说得太刻薄了。”
“长晏虽说不孝,毕竟还小,你也用不着跟一个孩子置气。”
中年男人容貌儒雅,年已不惑倒也看上去相当年轻,尤其是一身西装革履,拉住了女人的手。
明褒暗贬。
谢长晏心智本就成熟多疑,更何况上辈子又在商海里浮沉许久。心早就黑透了,为数不多的温柔全给了阮娇。
心系明月,奈何明月无意。
窗外愈发寂静。
所幸女人顾及脸面,倒也没有过分声张,只是悻悻地瞪了谢长晏一眼。
重症监护室的灯依旧亮着,女人装模作样站在门口。想分一杯羹的人并不在少。
谢长晏莫名焦灼,但又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烦躁感。就好像漂浮在海面上,抓不住浮木的空茫感。
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重来一次,死亡的畅快感残存在意识里,他那时有点疯狂,额头上血流过眼睛,拉着阮娇一起死足够风流。
又不耐烦地等。
医生进进出出,换了一批又一批。大多都是愁眉苦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息。
原本等待的几位旁系早已经靠在座子上睡着了。
谢长晏倒是还没有那么困,一抬眼。天穹隐隐有了微光。
凌晨了啊。
“怎么样?”谢长晏问。
“实在无能为力啊。”医生是享誉中外的名医,五十多岁的老者面色疲倦,无可奈何。
谢家实在是能量大,得罪不起。谢老爷子的命全凭金钱吊着,然而背后盼着他死的着实不在少数。
商人重利。
谢长晏骨子里的冷血反而最像谢老爷。
没什么亲情观念……却又深情得要命。
老爷子半死不活,脸色青白,虽然勉强抢救回来,但精气神儿明显透着一股死亡的衰颓。
但这不是谢长晏所关注的。
网上的夜猫子真的多,冒着秃头风险也要在网上浪。经过一晚上的酝酿,热度丝毫没有停歇,反而愈来愈烈。这让那些花钱买热搜的小明星们痛哭流涕,又酸又难受。
这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如果这也救不好说明离死不远。
富贵人家生前就爱整身后事。墓葬地早早托风水大师选了。
谢家大宅院在郊区。
偌大的宅院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驱车前往耗费了一两个时辰,按理说谢老爷子身子虚弱至此,不应该再受颠簸。可惜,谢长晏心里窝火又有薄怒,便不再考虑这些。
幸亏车子贵有贵的好处,稳稳当当将老爷子安顿下。各路人马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开始过来嘘寒问暖。
下午喂了些粥开始吐。
下人们端着水和药进进出出。
老爷子的脸色并不太好。
谢长晏一向和这里格格不入,面色冷淡地将烟圈吐了出来。随后才盯着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子瞧。
“你们先下去。”谢长晏遣散下人和其他旁系。
门被关上。
谢长晏挑着细长的眉,幽沉的目光扫向谢老爷子。病态癫狂到不可思议。
“您记得您当初说我什么吗?”
谢长晏慢条斯理地将衬衣嘴上的两个扣子解开,唇畔漾开笑意。
“您说我是疯狗。”
“我疯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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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仙女们pick一下我,啾咪~爱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