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贵他们自是去信到了京城,可信到了林清手中,就是一多月后的事情了。
此时京城的分店已经颇有炙手可热的架势,来林氏酒楼尝一次甜品,吃一顿火锅,俨然成为京城的潮流。
不光普通人,连不少王孙贵族也争相预约林氏的雅间。
信到了之后,是林清和方海峰李秀一起看的。
沈文贵、沈立松他们并不知道暗地里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陈贤华以高薪挖走了刘厨子,没过几天贤华酒楼就推出了林氏的甜品,抢走了林氏不少生意。
三人看了信上的内容后。
李秀仿佛此刻贤华酒楼的东家就在她眼前一样,直接破口大骂道:“这个陈贤华也太不是人了吧!趁咱们都不在,就开始挖墙脚了?这个刘厨子也真是,咱们林氏待他可不薄,不求他感恩,怎么还能这样背地里捅咱们刀子?”
方海峰这个往日还算稳重的人,此刻也有些急了,毕竟独有的甜品,一向是林氏酒楼区别于其他酒楼的根本。
他拍了下面前的桌子,震得茶杯直响,“是啊!亏得我们这么信任他,往日里看着,也没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呀。”
李秀接着道:“谁说不是,真是缺德。林东家把他培养成了如今的水平,他转投他家也就算了,还把咱们独门的东西给了别人,真是太缺德了!而且还是抢在咱们前头做出来了。”
方海峰也觉得心寒,但他想着林清估计会更心寒,更闹心,毕竟这人是她培养的,甜品方子也是她创的。
他看向从看了信后就一言不发的林清,“林东家,你说这个事情,咱们怎么处理?”
李秀站起身,双手叉着腰道:“还能怎么处理?这以后荣州城可以做这东西的,就不止咱们一家了,这个优势算是没了,搞不好以后这其他地方就也有这些东西了。”
方海峰听了李秀的话,觉得有道理,可他依旧看着林清,等着林清开口,他就是从心里觉得林清应该会有办法。
林清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封信,但她也听到了方海峰李秀他们的话。
可事情已经发生,光是抱怨并没有任何用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面对。
林清抬头,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两个人,开口道:“我看刘厨子的事儿,应该没有信上说得那么简单,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投靠陈贤华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他选择了陈贤华,而没有选择向林氏求助,还把我们的东西给了贤华酒楼,那就不是简单的辞别,而是背叛了。我不追究他背叛的事,已是开恩,他今后如何完全与我们无关了。”
“至于贤华酒楼,不过是偷了三个方子,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方子了。”
林清的话仿佛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是啊能想出甜品火锅种种花样的人,会被人偷了一两个方子就打倒了吗?贤华酒楼现今的优势,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方海峰问道:“那咱们可是要回去?如果只是去一两封信,我怕沈东家他们摆不平。”
李秀一听要回去对付贤华酒楼了,顿时激动道:“回!一定要教训教训陈贤华!”
可林清却摇了摇头:“回是要回,但就我一个人回去。这边虽然做的不错,但目前还离不开人看顾,你们两个都留下,孩子们也留下,你们抽空帮忙照看一下。”
他们心中虽然都有些担心林清一个人回去,但毕竟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他们知道林清的本事,她一个人回去,确实完全足够。
林清回去给罗巧珍和孩子们交代了几句,便收拾了点东西,雇了个马夫,驾着马车上路了。
等她到了荣州城,就又过了一月左右。
进了城,林清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林氏酒楼。
到了林氏酒楼门前,虽然客人依旧很多,但这对林氏酒楼而言,已经算是少了很多了。
林清还眼尖地发现,伙计似乎也少了一两个,一般只要伙计不是犯了偷抢、无故旷工、殴打客人等大错,林氏酒楼很少开除人。
很显然,少了的这一两个伙计,估计也是被陈贤华动心思给挖走了。
自从酒楼出事的这两个月来,沈文贵、沈立松、李光三人可以说是天天粘在一起想对策,就怕贤华酒楼还有别的手段,怕林清的酒楼毁在他们手里。
刚巧,他们此刻就在林氏酒楼。
前面的伙计看到林清回来了,赶忙去通知了他们三人,他们三个人也是一刻不敢停歇地跑了出来。
一见到林清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着酒楼近况。
果然如林清所料,林氏酒楼确实被贤华酒楼挖走了两个伙计。
挖走了厨子,是为了得到技术,这个还能理解。
但陈贤华花心思挖走两个普普通通的伙计,这事儿就耐人寻味了。
他这分明是想乘胜追击,直接挖空林氏的人,动的是搞垮林氏的心思。
这林清就不能忍了。
正大光明的竞争她很欢迎,但是想尽办法地挖人墙脚,就太缺德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回来安抚一下人心,想点办法让林氏的生意恢复如初。
现在看来,这一山是真的容不得二虎。
既然陈贤华想争荣州城第一酒楼的位置,不打算给她留一席之地。
那她就奉陪到底吧,她原先觉得荣州城知名酒楼的名头就够用了,现在看来还是荣州城第一酒楼更香啊。
这样决定好了之后,林清就带着沈文贵沈立松李光三人去了贤华酒楼。
自己努力把贤华酒楼挤掉是一回事,但他贤华酒楼欺负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家现在都在自己的“帮助”下,稳坐第一酒楼的位子了,那她自然要去沾沾喜气。
林清也在荣州城混了这么多年了,又是响当当林氏酒楼的东家,贤华酒楼的人想不认识她都难。
一看到他们出现在贤华酒楼的门前,伙计们都觉得这怕是不能好了。
林清虽然在荣州城这么多年,但这却是她第二次踏进贤华酒楼的门。
第一次来,连贤华酒楼的狗都不愿意搭理她。
这第二次来,却是个个都是严阵以待的样子,就连吃饭的客人也颇为好奇地看着他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