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纷纷避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位穿着官差制服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谁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官没品,可官腔十足,来人正是羊角镇上的官爷俞永林,俞里司。乡一级设有主首一名,主要负责乡一级的户口、缴纳税、课置农桑、赋役登记和,察捡非法等的低等小官(以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里置里司一人,乡一级置有主首一官,他的手下有一里司的小头目,专管治安)。“俞里司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啊!”
刁习贵像见到了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俞永林哭诉道:“萧秀才他欠钱不还,还当街行凶,你看看,看看我的脸,都被打成猪头了。不是不是,我不是猪头,猪头被打的,,,也不是,,,反正我被打了。”
哄!,,,,,,哈哈哈!,,,,,,吃瓜群众听到刁习贵的话,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嗯哼!大家静一静,本官要主持公道。”
俞永林鼠威大显,威严的像个堂上朝判。“萧秀才,本官来问你,刁习贵所言可否属实?可有虚假?你讲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就把你收押了。”
萧云峰一听直摇头,还真的是官匪一家啊!你只听刁习贵的一面之词,就敢当街定罪?“俞里司,我想问一句你,你是想,当街,判定吗?”
萧云峰故意把当街判定四个字,说的特别的响亮,还特别的清楚。“那我就请俞里司俞大人,当着众乡亲们的面,秉公断案吧!”
“对,请俞里司当街断案,我们大家一起作证。”
“我们一起作证!”
,,,,,,街道站满了围观的人,都怀着好奇心理,看看到底会是什么结果,反正看热闹又不要钱。“好!今天我就当街断案。”
俞里司声音没先前洪亮了,因为他心里没底。“萧秀才,我还是刚才的问题,你是否欠钱不还,还动手打人?”
“不错,我上月十四,向刁习贵借了五十铜钱,说好一月后还他。”
萧云峰大声说话,哪里有什么大家所说的那般不堪。“刁习贵也是我打的。”
“好!萧秀才自己都承认了,我现在就,,,”俞永林的心总算是定下来了,这样就好办多了。“慢着!”
萧云峰也看出了俞永林的嘴脸,出声问道:“俞里司就不问问其中原委?就 不问问谁是谁非就枉自判断吗?”
“这不是,,,”俞永林刚说出三个字,一想这里是大街上,大家都看着呢。“好!那你就说说其中原委给,,,给大家听听吧。”
萧云峰直了直腰杆,昂首挺胸,面对俞永林问道:“我想问一句俞里司,你刚才口口声声,叫我一声萧秀才,我倒要问一下,夏炎国规定,我身为秀才功名在身,上得县衙见到大人都可以免跪,与你们相见又待如何?”
萧云峰搬出了国法来,他要压一压狐假虎威的俞永林,一个小小的里司,你敢无视国法吗?“你,,,我,,,”俞永林词穷了,他双手抱拳向萧云峰行了一礼,心有不甘的说道。“小的里司见秀才老爷!还请你道出原委。”
刁习贵一听傻眼了,他把这一茬给忘了,他萧云峰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啊!看来今天自己这顿打是白挨了。“好!我就来说说,请俞里司依法判定。”
萧云峰突然提高了声音,手指着刁习贵说道:“我上月八月十四才借五十文钱,今天才九月初十,就算按高利贷书面画押上的算,本月还他一百文钱,可他刁习贵却向我开口所要三百文钱。敢问俞里司,他刁习贵敲诈勒索秀才老爷,按夏炎国法律,他所犯何罪?”
“敲诈勒索?他,,,”俞永林蒙了,怎么就扯上敲诈勒索罪上了?还是对一个秀才老爷!刁习贵啊刁习贵,我今天是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按,按律杖刑十杖。”
“啊!——”刁习贵一听就傻眼了。“这,里司大人,我,,,萧秀才!我,我不要你钱了,我不要了可以吗?”
“还有!他刁习贵当街对秀才出手,按律又该如何处置?”
“按律杖刑十杖。”
俞永林声音低了不少,心里在骂刁习贵是个蠢猪。“我再来问一问俞里司,他刁习贵当街调戏秀才夫人,按律又当如何处置?”
俞永林心里这个气啊,大骂刁习贵你个蠢驴,这回你就死吧。“按律杖刑十杖。”
“啊!——里司大人,开嗯啊!”
这回刁习贵真急了,他万万没想到,被自己欺负了,无数回的一个废物,竟然,竟然把他的秀才身份给忘了。“萧秀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前都是我的错,你看在往日相,,,不不不,你看我就是,就是一个屁,你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吧!我给你磕头了,我给秀才夫人磕头了!”
“哈哈哈!——”“俞里司!你说安夏炎国的国法律例,如何处置?”
现在不只是刁习贵傻眼了,俞永林也傻眼了,对于萧云峰的咄咄逼人,他是骑虎难下。“按律,三罪并罚,杖刑三十。”
你个狗日的刁习贵,你让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帮你,大家都看着呢,“不过,按夏炎国律例,还可以,所犯之愿意陪银子,对方又接受的情况下,是可以免去刑杖之刑的。”
“我赔钱,我赔银子!”
刁习贵一听还有余地,连忙答应赔钱。“按照律法,一两银子一杖,你们,,,”俞永林斜眼看向萧云峰,希望他不知道,夏炎国的律法规定是多少。“你们双方先商量商量。”
“哼哼哼!”
萧云峰看着俞永林,不住冷笑,夏炎国确实有这律法,但律法上规定是,用银子买一杖刑杖的数目是,一至十两纹银,你俞永林打擦边球可擦得够大的。但萧云峰没说出来,只是对俞永林轻声说道:“夏炎国的律法,考取秀才功名时,也是一门必考之题。”
俞永林不是傻子,心里明镜似的,你萧云峰在给自己面子,于是,他大声说道:“我作为本镇的一名里司,绝不徇私枉法,现在我宣布,刁习贵如愿意赔尝萧云峰一百两纹银,也要在萧云峰同意不追究其罪行的情况下,当场兑现后,此事就事算了结了。”
“俞里司,我们可,,,”刁习贵心疼啊!你俞永林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呀,三十两一眨眼这么就成了一百两了,以后你还想来拿月例吗?“你个蠢货,还不给钱!”
俞永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上去两巴掌。“我,,,给!”
刁习贵哭丧着脸,自己五年的积蓄,才一百两,今天挨了一顿打,还要赔给人家一百两银子,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能不心疼吗!吃瓜群众渐渐散去,口中却都在谈论着,俞青天、公正无私、刚正不阿,,,,,,俞永林走在街道上,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相公!买太多了,我,我穿不了。”
某成衣铺子里,林媚娘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说话还是轻声细语,只是,今天与往日不同,因为相公给自己买了好多件衣服了,都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我,那个,”萧云峰尴尬的憋了好久,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给婶子也买两件。”
“啊!哦!”
林媚娘咋一听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道。“相公!吴婶子身材要丰满的多,这件衣服她穿不下的,这件衣服还可以,还有这件她保证合身。”
这女人?到底长的啥心啊?给她自己买衣服时,推推搡搡的,一听说给巧娘买衣服,她却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唉!萧云峰这混蛋,这么好的老婆不疼爱,还动不动打她,真是个垃圾。“相公!相公!衣服挑好了,可是。”
林媚娘一脸心疼样,扭捏的小声说:“要九百文铜钱呢,要不我们退去两件吧,反正我也穿不了的。”
“谁说穿不了,都买了,掌柜的,衣服都包起来。”
“好嘞!客官你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生意上门,还一次买了八件衣服,一件衣服能赚上五十文铜钱,就这一注生意,尽赚四百文,能不高兴吗?高兴可不止一个,还有更高兴的呢,你看林媚娘,那瘦小的身体上,挂着两个大包裹,手里还提着一块猪肉。“相公!把鱼给我吧,我拎得动的。”
她看到萧云峰肩上抗着一大袋子白面,右手提着一串蔬菜不说,左手还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鲜鱼,脸颊上挂满了汗水,她要帮忙,相公就是不肯。“走吧走吧!我可以的,不要你帮忙。”
现在的相公真好,一点都不凶人,他说话总是软软的,听着心里暖暖的。相公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好。“小心掉沟里,你想啥呢,走路也不看着点。”
“啊!——嘻嘻!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