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启程豫州后,蒯南也是在这几天处理好了他在蒯家的所有事情,也和众人一一道别,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离别后,再相见已是多年后,到时天下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蔡觅,黄月英,甘宁,陈雨,啊牛,玉儿也将跟随蒯南一同前往豫州。
“启程!”在甘宁的一声大喝下,蒯南一行人缓缓使出中庐城中。
城中蒯家的族人们一起目送蒯南一行人的离去,众人的脸色很是不舍,蒯南来到汉代这么久,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公子……”玉儿受到此番送别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非常难过,她在中庐已经呆了数年,心中的感慨是最深的。
本来蒯南想让玉儿待在家里,可蒯南受不住她的甜言蜜语,只好让她和自己一起去。
蒯南抱住玉儿安慰道:“玉儿别伤心,我们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玉儿还是有些难过,默默的靠在蒯南胸口。
蔡觅抱着蒯南的手臂,轻声说道:“夫君,妾身能感觉到,你在蒯氏族人的心中好像成为了一道寄托。”
“有吗?我这么感觉不到!”蒯南有些诧异,蔡觅这么会有如此感觉。
黄月英在一旁的打趣道:“你的性子能感觉到才怪。”
“呦!你还敢打趣为夫?”
“本来就是嘛!”黄月英朝蒯南扮了个鬼脸。
蔡觅笑着道:“可能就是因为夫君的性子,才会让他们如此不舍。”
蒯南有些发愁,苦涩道:“这寄托一词实在过于沉重了,我恐难以承受。”
蒯南越想越觉得心里十分堵得慌。
蔡觅见到蒯南面色惆怅,缓缓拿起手中长笛吹奏……
~~~笛声悠远流长,带有海阔天空之意。
……
蒯南一行人从中庐来到了荆州蒯家别院,安顿好以后,蒯南独自一人来到刘表的刺史府内。
在这么说他和刘表也共事许久,亲自来交接印绶,也是有始有终。
不管刘表有多不好,毕竟也是第一个欣赏蒯南的君主。
其实蒯南准备辞去别驾一职,前往豫州祭祖一事,在荆州官员中,已经不是秘密了,而蒯南的进城刘表是早就知道。
蒯南还是像往常一样,不需要通报,不需要人带路,就进了刘表的府邸。
当蒯南真正来道别的时候,刘表的心里感慨万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
蒯南缓步走进刘表的书房,“见过刺史。”
刘表想起了自己和蒯南抵足而眠的场景,想起和蒯南彻夜长谈的场景,心里很不是滋味。
“子宴,你来了。”
“是,我来了。”
无声的言语,两个人像是老友一样熟悉的打招呼。
可事情就是如此,蒯南的存在影响到刘表的地位,影响到刘表真正的掌握荆州,掌握实权。
而以蒯南的性子,也不会向刘表低声下气,既然大家都不舒服,那就相忘于江湖。
“子宴,今天我们大喝一场,不醉不归。”
“好。”
蒯南说完随即取下自己腰间的别驾印绶,上前递给刘表,“我今日是来辞去别驾一职,请刺史准许。”
刘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子宴,我……”
蒯南打断了刘表的愧疚之意,笑着说道:“此事是我自愿,刺史不必如此。”
“哎!”刘表接过蒯南的别驾印绶,“子宴,荆州别驾的位置我永远为你而留,如你归来,我必在城口举印相迎。”
没办法,蒯南的存在只会影响刘表的声望,只要蒯南是荆州别驾一天,就算是刘表真的平定荆州,军士,士子也只会感念蒯南的好,而忘记刘表的功劳。
等他平定了荆州,养足声望,而蒯南一年后再回来,也不会影响到他了。
“您身为荆州之主,不必如此行事。”
刘表道:“子宴可是对我已然失望?不愿再回荆州任职。”
“刺史多虑了,以后的事情难以预料,而我也可能在别地任一书吏,每日处理繁琐民事,或任一县令,保一方百姓衣食无忧。”
其实这就是蒯南委婉的拒绝以后再回到刘表手下,可好像演过头了,被刘表误会了。
刘表见到蒯南对仕途失望的样子,也是感慨,他非常清楚蒯南的性子,知道蒯南不喜欢官场那些明枪暗箭,不喜欢争夺权利。
可就是蒯南的这种不争不抢性子,才让他在荆州本地官员将士中声望很高,高到掩盖了刘表的风头。
“子宴你从入仕就是荆州的别驾尊位,国士之才,这么可屈身去当一刀笔吏。”
国士之才这不是扯犊子吗,蒯南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分得清的,除了知道一些历史走向,利用一些未来想法,自己完全不会打理内政,不会处理军务事。
蒯南谦虚道:“刺史过誉了,承蒙你的看重我才高居别驾之位,而国士之才实属戏言,我只求能治理一小县之地,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
刘表还是很欣赏蒯南的才华,性格,他现在的想法就是等自己平定荆州,声望高涨,一切安定之后,蒯南再回来荆州,继续做他的佐官别驾,为他出谋划策。
“子宴,按照你的计策,朝廷的任命下来了,我被朝廷任命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持假节,封成武侯,统领荆州一切事物。”
蒯南完全没有觉得意外,现在董卓当政,刘表也和董卓关系还行,刘表送去了这么多礼物和钱粮,董卓可不会管这么多,有钱就行,“庶民在此恭喜州牧。”。
“庶民……哈哈,子宴你可不是庶民,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蒯南有些惊讶,不懂刘表的意思。
刘表见蒯南惊讶的样子,随即向外面大喝道:“来人,送上礼物。”
“是。”外面一声回应,随即一个下人端上一个盖着丝绸的盘子走到蒯南的面前。
蒯南看着盘子,不知里面是什么,有些迷茫。
刘表从位置上起身,来到蒯南的身边,掀开盖在盘子上的丝绸,“这是我向朝廷表明你的功劳,为你请封的中庐亭侯印绶。”
“中庐亭侯?”蒯南这下真是惊的目瞪口呆,这就被封侯了?虽然这个时期的亭侯多如牛毛,也不值钱,可毕竟是个侯爵。
就自己这点功劳,还不是军功,被封爵,现在朝上的那些官员也愿意?董卓也真胃口大啊,完全不管朝廷的持续,只要有钱,侯爵随便就给自己了。
自己以后也能自称,本侯?呵呵,还是算了,董卓封的这个侯爵也得不到士子的认可。
刘表见蒯南在哪里发愣,有些无语了,自己废了这么多钱粮为蒯南求来亭侯,就是想得到蒯南的感激,想着将来得到蒯南的报答。“子宴?”
“嗯?”蒯南突然被喊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向刘表行礼,“多谢州牧大人恩情。”
见到蒯南这个反应,刘表内心一喜,这就是他想要的,刘表就是想要蒯南的这份感激,也好以后继续回来辅佐他。
刘表拉着蒯南的手臂,“子宴,我已备好宴席,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没等蒯南多说,刘表就这样拉着蒯南的手臂往宴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