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机长琛爷。笙歌心里隐隐触动,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盯他,“我只听你解释这一次。”
机会给了,能不能把握看他自己。鹿琛遥遥盯着她那张绝美却淡漠的容颜,认真帮她分析利害。“鹿雅歌从前的后台是我跟爸爸,现在爸爸去世,我停职闲散在家,她没有靠山,可以任你摆布。”
“但温莎安妮不一样,霍尔保罗好歹是欧纳伯爵,背后是整个贵族,你如果太较真温莎安妮的身份,霍尔保罗那边计较起来,鹿氏讨不到便宜,我不想看你为了拿不到证据的调查,得罪了那边。”
他只是怕笙歌惹祸上身,陷入危险,他是担心她的。笙歌高傲的扬起下巴,目光不屑。“我鹿笙歌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前些年,我规规矩矩做自己的事,不还是有人三番四次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亲生哥哥都帮着隐瞒事实,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真的治住那些暗中作乱的恶人,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哪怕是至亲。四目相对之下,她眸光讥讽。鹿琛的表情,一寸寸白下去,连背脊都是僵硬的。他喉头苦涩,却无法解释,只能颓败的垂下头,听笙歌翻旧账。“我鹿家大少爷,你若是真心悔过道歉,就该安分一点,帮我解答困惑,早点坐实温莎安妮的真实身份,而不是劝我放了她,你清楚我的脾气,我想做什么,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最后一句表达立场的话落下,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祠堂。林叔带着两个保镖,就在外面守着,防止中途有人悄悄过来偷听。见笙歌出来,三人恭敬弯腰。笙歌目光幽幽的看向天边的云,吩咐保镖:“去找马鞭来,按大少爷之前给自己定下的规定,以后每天下午二十鞭子,不准放水。”
管家和保镖面面相觑,同时愣住。笙歌不悦皱眉,“我的话不管用?”
“不敢,好的小姐。”
安宁山很大,童年时,因为笙歌喜欢骑马,鹿绍元在山下建了个小马场。笙歌的第一匹小马,是十一岁生日时,鹿琛从A国空运过来,当做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很喜欢,但自从出事去到方城,到现在为止,她再也没骑过那匹马。回忆过去的几分钟里,保镖快速找来马鞭,向笙歌弯腰鞠躬后,推门进去祠堂。祠堂里,鹿琛还在抄写,尽管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停下动作。“琛爷,得罪了,二十鞭子是小姐的吩咐。”
鹿琛眉目淡然,举止矜贵的放下钢笔。似乎因之前的自虐行为,已经习惯了,他指尖绕扣,迅速脱下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受罚,将小茶几往前推了两步,避免不小心毁了刚抄完的纸页。笙歌没走,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里面传来尖锐连续的鞭挞声。那声音格外明显,能听得人惊心动魄。笙歌掐紧掌心,强忍住心中的异样情绪,一步步走出了旧别墅,坐上了离开安宁山的豪车。尽管坐上车,关着车窗,处于封闭的空间里,她整个人像魔怔一样,耳边仿佛还能听见祠堂里的鞭挞声。声声都搅得她心烦。纪御霆说得对,不管鹿琛做得多不对,盛琇云始终是永远向着他的嫂嫂。不该因鹿琛的错,迁怒到她身上,连累她跟着伤心。或许,有些事情该跟嫂嫂提前说明一声。想到这,她没有下车去鹿琛别墅,而是给盛琇云打了电话。十多分钟后,盛琇云小跑着朝豪车过来。尽管是跑,她依然举止优雅淡定,气质绝佳,丝毫不逊当年最美空姐的盛名。打开副驾的车门,盛琇云坐进去,“小妹,你找我?”
“这次我罚鹿琛的事,嫂嫂心里恐怕有疑惑吧?”
盛琇云也不瞒她,“的确有疑惑,但我知道,你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会随便乱发泄的人,你既然选择这样做,一定有你的目的和道理。”
笙歌听得很欣慰,“很高兴嫂嫂能理解我。”
这辆黑色宾利限量版商务豪车,自从在A国出事,纪御霆回来后换成了防弹玻璃,连车身的金属外壳也是战斗级别的,防窃听功能更是很强,造价不菲。两人在车里的交流,外面连一个音节都听不见。十分钟后,盛琇云听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很支持笙歌任何决定,“小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嫂嫂绝不阻拦,也绝不给你添倒忙。”
笙歌听得很感动,内心吐槽。大哥不是亲的,简直就是狗屁大嫂才是亲的,顶顶的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