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铖整整2天都没有回来。
距离系统启动穿越通道只有一天时间了,舒郁心里浮起了巨大的不安。
这一趟行程非常的冒险,他原本还打算着尽量多陪陪傅云铖,中间有打过电话过去,然而对方什么都没说,只让他好好吃饭睡觉,然后便匆匆给挂断了。
舒郁盘腿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在啃苹果的何其政。
“小政,你知道阿铖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家族里出问题了?”
因为系统在沉睡,也无法提醒到舒郁任何警示,再加上他那天又让何其政打电话给傅老夫人提醒了,压根就没想到她还会出事。
何其政摇了摇头,“傅家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我们是怎么打探都没用的。”
舒郁烦躁回答:“好吧,那我等会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见来电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了一声。
舒郁连忙接听,“东哥,怎么了?”
这人是道上有名的黑客,两人在一次偶然机遇中认识。
电话那头传来呲呲呲的电流声,显示着信号极其不稳定,东哥向来沉稳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慌张。
“不好,出事了,天山雪莲被盗窃。”
“什么?”舒郁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机差点都没拿稳给掉落在地上。
天山雪莲本就难得,摘下来后也费了很大的功夫运送回来,光是完美保存一天的费用就达十多万。
有东哥这大人物把守着,整整4道密码锁密室,然而来人却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还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舒郁连忙撒腿往外跑,还一直不停地在识海里呼唤系统。
东哥那边也紧急派了人手出去寻找,两人很快就在密室这里碰头。
东哥脸色凝重,“来的是高手,而且还是个默契度极高的团队,不然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天山雪莲给偷走了。”
同时他也挺疑惑的,那朵雪莲是挺珍贵,可市面上最多也就卖出6百万左右的价格,对比市内现在收藏馆里的珍品还真算不上什么,
谁会这么大手笔请了这么多高手过来,就为了偷一朵雪莲?
舒郁仔细查看了下里外,留下的线索太少了,他站在密室里头闭上了眼睛,再一次认真地呼吸系统。
东哥看他一动不动的,但他为人向来沉稳,也知道眼下不是多问的时候。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系统终于被呼唤醒了,声音似乎很疲惫。
系统:【咋了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舒郁:“天山雪莲被偷了,就在这间密室里消失的,你赶紧帮忙找一下。”
系统:【什么?雪莲不见了?】
它尖叫了起来,这都什么关键时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见了!!!
系统:【咱们明天中午12点就要启动时空隧道回去了,若是现在耗费精力是件非常不妥的事情。】
系统:【你之前还有一张召唤劵没有使用,先找人帮帮你,回头实在不行,你再叫我出来行吗?】
听着系统极度虚弱的声音,舒郁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好。”
他让东哥先出去等着,然后盘腿坐下,将那张召唤劵给烧了,在心里默念着想要召唤的对象。
不同于上次妲己出现时的阵阵白雾,随着舒郁右手指向了虚空之中,大声一句,“现!”
话音刚落下,凭空就掉落一只乌漆嘛黑的狗子。
噗通。
嗷呜。
狗子叫了几声,显然是被摔疼了,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狗嘴一张竟然可以说人话。
“哎哟我去,谁这么着急召唤我出来的?”
“没看爷爷我正啃着骨头吗?气死我了!”
舒郁也不理会它的坏脾气,连忙快步走过去扶它起来,语气很恭敬。
“哮天犬大哥,小弟这里遇到急事了,麻烦您帮帮忙找样东西吧。”
哮天犬慢悠悠地起来,瞥了一眼这眉清目秀的小伙,它这狗吧向来对长的好看的东西没啥抵抗力。
当听完舒郁的请求过后,傲慢地撇了撇嘴。
“你说你,要是当初早点召唤我出来给你镇守天山雪莲,就算来成千上百个人都不可能从我这里拿走一根毛!”
“是是是,哮天犬大哥您最厉害了,现在赶紧找找吧。”
密室外。
东哥背着手来回走动,他成名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滑铁卢,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内心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也觉得非常对不起舒郁小兄弟。
今天就算拼了他半条命,也必须得将天山雪莲给找回来。
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他连忙抬头看过去。
发现先出来的竟然不是舒郁,而是一条毛色柔光水滑,足足有半人这么高的一条黑狗奔跑出来。
舒郁紧跟随后,一边跟着哮天犬跑,一边招呼东哥。
“东哥,你先暂时在这里等着,回头有线索了我会立马通知你过来帮忙。”
都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人一狗就已经跑不见踪影了。
同时脸上浮起了浓浓的疑惑。
密室是他的作品,门口也只有一个,安全系数可以说是称的上世界级别。
那么问题来了,那只黑狗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哮天犬在密室里闻了天山雪莲残留的味道,就一路带着舒郁追了出去。
舒郁开车带着它一路追到了隔壁市区,天都黑了下来,他们才发现好像上了敌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对方的反侦察能力特别强,甚至连气味追踪都想到了,所以将沾染了天山雪莲味道的盒子让人带着兵分三路到处跑。
舒郁气的差点直接将车开到沟里头。
哮天犬的狗脸有点挂不住了,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传奇狗,竟然被一阶凡人给忽悠去了?
它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再次认真追踪。
这个时间整整持续了半小时,最后双眸睁开,锐利的目光宛如幻化成一道闪电。
“我知道天山雪莲在哪里了。”
“深城市中心某家高级私人医院里头,咱们快去!”
舒郁听见这家医院的名字时候,皱了下眉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可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连忙启动了车子带着哮天犬往回赶。
直到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却发现外头竟然有重兵把守着,一个个黑衣保镖脸色严肃地里三层外三层守的严严实实。
哮天犬倒吸了一口冷气,“嘶,这情况很不妙啊。”
舒郁看到这个情况感觉心都凉了,“你还能闻到天山雪莲的味道吗?不会已经被……”
他甚至都不敢说出那句话,声音都是颤抖的。
哮天犬用力地吸了下鼻子,“还好,天山雪莲是完整的,咱们快想办法进去,我保管可以给你偷出来!”
舒郁侧头看着它。
“你不是本事很大吗?刚好潜伏进去也容易,要不我在外头等你?也不容易打草惊蛇。”
哮天犬一张狗脸闪过了尴尬的神色,嘿嘿一笑。
“这么多人呢……”
“这回头我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呢?很有可能会变成狗肉煲的。”
“所以我们还是一块儿进去吧,这样最保险了。”
舒郁深呼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常地将车子往医院方向行驶,吓的哮天犬汪汪汪叫了几声。
“喂喂喂,你不会是想硬闯吧?你看到他们手上的家伙没有?随时可能会把我们打成筛子的好吗?”
舒郁的车很快就被拦下了,车窗缓缓摇了下来,舒郁目露疑惑地看着对方。
“咦,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舒郁:“我有家属在里头住院,前几天还来探病过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是舒郁一张脸长的白白净净,眸子清澈纯洁,语气软软的,看起来没有一丁点儿的杀伤力。
那黑衣人的语气也没有那么严肃了,耐心解释着;
“里头其他病人都挪去别的医院了,你打电话问问看吧,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可以多呆的地方。”
舒郁还想说什么,黑衣人又打手势让他赶紧走。
舒郁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甘心。
油门一踩冲进去,他最后会被拦下来,可哮天犬正好可以悄悄跳车溜进去。
就在他犹豫的几秒钟内,这时候从医院内走出来一道身影,刚好认出了舒郁的车。
文秘书快走几步过来,看见驾驶座上的人后,诧异说道;
“舒郁少爷?”
舒郁看见他也挺震惊的,“文秘书,是你啊。”
这时候那些黑衣人连忙惶恐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来探望老夫人的,真是罪该万死。”
看见文秘书对这少年的恭敬态度,刚刚阻拦的那几人都惶恐了起来。
文秘书挥了挥手,“你们都去守好吧,我带舒郁少爷进去就好。”
舒郁本来还想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会子一听,没想到傅老夫人也在医院。
里头到底住的是什么大人物,连傅家的人也都过来探望了。
下车后跟随文秘书往里头走,舒郁在不动声色地打听着。
文秘书瞅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狗子,“舒郁少爷什么时候养的宠物?长的可真是威武雄壮的。”
“可不是,上下几千年,能有哪条狗有爷爷这么帅气?”哮天犬骄傲地嘀咕了一句。
它说的话只有舒郁能听懂,外人听着不过是喉咙里传出的几声嘤嘤嘤罢了。
文秘书还以为它是在撒娇。
文秘书摁了电梯带着人进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傅老夫人前几天车祸的事情说了,他并不知道傅云铖没有告诉舒郁,只当他今天是过来探病的。
还没出电梯,文秘书的手机又响了,接听的时候也挺严肃的。
“文秘书,你告诉我在几号病房就好了,我自己过去吧。”
“行行行,就在19楼最右边那间,傅总应该就在门口守着的,你一出电梯差不多就能看见了。”
等电梯门打开舒郁出去后,文秘书又直接下了楼去处理其他事情。
舒郁没有往病房那边走,而是脚步一拐去了另一边的阳台。
夜色很浓,今晚天上的乌云堆砌,压根就看不见一丝月亮的影子,莫名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凉风拂面,并没有缓和到舒郁紧绷的神经,反而更加难受了。
心里有个答案在呼之欲出,偏偏哮天犬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催促着他。
“快走啊,我已经闻到了天山雪莲就在不远处的味道,咱们快过去找呗。”
舒郁深呼吸一口气,蹲了下来目光与哮天犬齐平。
“你有没有那种功能,就是闻到这一层病人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严重到只能用天山雪莲才能医治的地步……”
哮天犬一张狗脸呆滞地看着他好半晌。
活了几千年了,也是狗中的狗精,再联合刚刚文秘书跟这小兄弟说的话,他顿时反应过来。
“咋,里头躺的那人跟你也有关系是吧?”
“敢情你东西是被自家人偷的呗?”
字字句句都化成了一把小刀似的,将舒郁给扎了个遍体鳞伤。
他双手合十,很诚恳地看着哮天犬。
“拜托了,帮我看看吧。”
“等回头我给你买一卡车的带肉骨头行不行?”
“当真?”狗子什么的最抵挡不了的就是骨头的,更何况那还是带肉的!
哮天犬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许是距离很近,它很快就探明了情况。
“你猜的不错,那老婆子是伤的很严重,全靠那些医生和好药吊着呢。”
“天山雪莲也的确是能医治她。”
话音刚落下,舒郁的眼眸就暗淡了下来,差点没站稳,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栏杆。
哮天犬神秘兮兮地笑了下。
“如果你愿意再加多一卡车肉骨头,我就可以再告诉你个好消息。”
病房外。
傅云铖静静地站在走廊里,透过病房透明窗户看向里头。
昔日严厉不可一世的傅老夫人,这个掌管了傅家十多年权力的人已经威风不再,此刻身上插满了管子,正虚弱地躺在了病床上面。
他已经整整2天2夜没有离开这里了,挺拔的背部也有些疲惫地弯着,整个人都被一股子潇肃的气息所笼罩着。
走廊另一边传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以为是文秘书又回来了。
英气的眉宇间紧紧皱了起来,不悦说道;“我不是让你去处理单总合同的事情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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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雪莲只有一朵,咋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