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舟给柏禹冰发去一张小分表，「对了，给你看张有意思的图。」
柏禹冰点开来看，这张小分表和一般白底黑字的小分表不同：白底黑字的小分表的裁判一栏都用j1、j2…j9来表示；而周望舟发来的小分表上，裁判一栏用国旗表示。
这还是柏禹冰第一次看见这种小分表，他一头雾水：「这图怎么了？你想让我看什么？」
「当打分配上裁判的国籍，你会觉得很有意思。和你解释一下吧，国旗对应的是裁判的国籍，而下边红绿黑的数字，可以让我们判断某位裁判给出的分数排名是高了还是低了。」
「怎么说？」
「就拿索菲娅的小分表来举例吧，她排名第2，但鹅籍裁判给她的分数是所有选手中的最高分，所以上边标记了个绿色的1，说明给分高了。而米国裁判给她的分数是所有选手中的第三位，标记了个红色的3，低于她的排名，说明给分低了。而咱们华国的裁判呢，给了她第二的分，是个黑色的2，说明给分合理。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柏禹冰对照着解释，再看了一遍图片：「明白了。怪不得这图上五颜六色的呢，看着就让人头大。」
「嘿嘿，每次看到这种图时我都能感觉到暗流涌动，一些派系间的竞争。」
柏禹冰后知后觉，「所以这是裁判间的较量？每个裁判都尽力给自家的选手打高分，给对家压低分，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一般来说花滑裁判分有两种派系，一种是北美系，以米国为主导，另一种就是鹅系，以鹅国为主导。当场上出现鹅系选手时，鹅系裁判给分毫不手软，北美系裁判压分毫不手软。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看见索菲娅摔了4t，根据规则手册，goe毫无疑问要减5，可鹅籍裁判却只减了3。」
「但是这也没什么用吧，goe算分时不是会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吗？」
「对，所以那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柏禹冰好奇，「那我们属于哪个派的啊？」
「北美，你可以看见北美系的裁判给伊莱娜打分还是挺慷慨的。鹅就纯粹大恶人，面对背叛他们的选手，压分下了狠手。结果每一项都是被去掉的最低分，还是挺有趣的。」
看到最后一句话，柏禹冰“噗呲”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谢谢，有笑到。」
柏禹冰又提了个疑问，「不过不是一直说咱们是p分荒漠之国，p分超级灾难吗？北美系裁判怎么会捧伊莱娜啊？」
「因为一些派系斗争，一些利益…换句话说吧，米国目前没有能与鹅抗衡的适龄选手，拉闸放水也水不过鹅有断层实力的人，更别说他们那边也在水分。所以北美系裁判只能退而求其次捧一捧其他北美系的选手，也就是伊莱娜，目前只有她有能力赢过大鹅选手。」
柏禹冰总结道：「所以伊莱娜是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她足够厉害到转籍后还能不被打压，而是她是被选择的那个人？」
「也可以这么说吧。一方面是伊莱娜确实表现很耀眼，裁判不可能把一个金牌选手压成铁牌，否则就是把压分摆在明面上了。另一方面就是她被选中了。虽然是个工具人，但至少相互利用，她可以得到还算公平的打分，不至于被偷走应得的荣誉。」
柏禹冰一声叹息：「知道了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说啥好…大人们的世界，牵扯了无数利益关系，只希望不要祸害运动员们。」
周望舟：「以后的事很难说，但目前咱们有北美系裁判撑腰，伊莱娜的职业生涯还算明朗。除了她，其他转籍鹅萝都挺惨的，滑表再好也没用，p分贼低…咱们已经是矮子里拔高个，算好的了。」
「但是转籍鹅萝大部分都是因为在鹅撕不出来，所以才想着转到其他鹅系国家，争取比赛机会的，p分当然不能和一线选手比了。伊莱娜和她们情况不一样啊，她不是撕不出来，她是有撕的能力但屡次被打压。不转出来的话一点出路都没有，就像被卷下去的师姐们，若是放在其他国家当一姐绰绰有余，但国内撕不出来的话，就没法参加国际大赛…除非快乐滑冰。」
「是啊，让一个有梦想的孩子快乐滑冰，职业生涯一眼望到了头，也太残忍了…还好她转出来了。这也算是打破了转籍鹅萝会flop的魔咒吧。」
柏禹冰惊奇：「魔咒？」
「是啊，滑圈有很多玄学的，其中一个就是我刚刚提的那个。不过信则有，不信则无。」
柏禹冰顿时来了兴趣：「都有啥玄学啊？！我想听，请说，我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讲。」
「玄学1：大鹅一号＆大鹅认为的夺冠热门，都不会成为最后的女单冠军。」
大鹅女单崛起也就两三个周期的时间，柏禹冰往上数了两届，发现还真是这么个回事：「今年有伊莱娜在，所以我姑且认为这个玄学连续三届灵验了。」
「玄学2：世锦赛冠军穿红衣，og冠穿蓝衣。不过这个玄学已经被打破了，以前还是挺准的。」
周望舟又继续写道：「玄学3：og赛季大奖赛法国站前三名，会出一位ogg。这个玄学已经连续五届og了…有点东西的。」
柏禹冰心中一凉：「不会吧…？今年是第六届了，应该可以打破了吧？」此时此刻他真心希望伊莱娜能打破这个定律，毕竟她本赛季没有选法国站…
「不知道，但是这个玄学真的准到可怕，我初次听到时简直头皮发麻。还有玄学4，四大洲锦标赛的男女单冠军都被称为不详之奖，因为拿到冠军后当赛季的世锦赛/og会特别特别倒霉。据说男单那边已经连续霉了8个选手了，女单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柏禹冰更慌了：「靠，你女不仅没选法国站，还是新晋四大洲女单冠，这叠了两层debuff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