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晚会前一天,要对各个节目进行最后的排练。
周岁早早来到场馆,进门便见一堆人围在一个大纸箱子前,周岁好奇的凑过去,原来是用来抽签的箱子,节目的出场顺序将通过抽签来决定。
周岁朝手里吹了两口气,期盼吹点好运气出来,然后将手伸进箱子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捏个小纸团。
“8号!”周岁低声惊呼起来,“omg!耶斯!”周岁沉浸在抽到好号码的快乐里,小心的将纸团折好放进口袋。
不一会儿,她身后的人群突然热闹起来,周岁回过头看,顿时一头黑线,来人怎么是杨晴禾啊,她什么时候也报了校庆晚会。
只见杨晴禾的玉手伸进箱子,拿出一个纸团,众人都期待的看着,“8号...”杨晴禾微笑的看着身边的人道。
众人也纷纷报了自己的顺序号,还有好些女生在边上说着,幸好没与杨晴禾是前后顺序,要不自己得被杨晴禾比下去了,杨晴禾听着这样另类赞美的话觉得高兴,却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只得与那些女生商业互捧着。
周岁在边上听呆了,杨晴禾是8号,那她是几号?居然出现两个八号?居然就刚好被她和杨晴禾抽中了?这是什么孽缘呐。
周岁刚刚抽到好号码的快乐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现在甚至觉得有点晦气,什么倒霉运气,这又让她想起被杨晴禾锁在琴房的那天,膀胱的撑胀感一下子又回到她体内,“咦——”周岁耸了耸肩,在后台找到了校庆晚会的负责人,将纸团撞号的事情告诉了那人。
负责人先是对周岁表示了抱歉,随后将参加节目的人全部召集起来,说明情况后,要进行重新抽签。
“啊——”周围人闻言哀声一片,因为大部分人都抽到了自己想要的顺序,重新抽签,就意味着自己喜欢的这个顺序极有可能与自己无缘了。
“实在是非常抱歉,不好意思各位。”负责人将新的纸团放进箱子里,充满歉意的看着众人,“是我们工作的失误,造成大家的不便。”
都这么说了,还能再怪罪什么呢,毕竟谁没犯过错误呢,众人虽表示理解,但脸上不情愿的表情还是难以消退。
就在众人准备重新抽签时,杨晴禾却突然站了出来,“我看,大家都挺不想重新再抽签的,要不这样吧,既然是号码写岔了,那来看看差了哪个号码吧,那个漏的号码就当我的出场顺序了,八号这么好的一个居中的号码,就给这位同学吧。”杨晴禾说着手掌掌心向上,五指指向周岁,一时间场内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她,周岁差点被看秃了。
“我来得晚,那么好的号码就别给我了,我就捡大家剩下那个号码就行了,没事的....”杨晴禾说完,脸上绽开一个善意的笑容,在场的人无不对她孔融让梨般的行为打动,甚至觉得那个笑容里还颇有些坚强的意味。
周岁听完杨晴禾嘴里吐出来的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僵在了当场,这个女人现在又玩的哪出啊?这号码明明是自己公平公正公开的抽签得到的,怎么搞的好像是自己抢了她的一样啊?
虽然此刻场内还没有人说话,但从大家看杨晴禾的眼神里可以读出,他们多半就是这么理解周岁的。
周岁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杨晴禾真是她的克星。
“这个想法也行,如果大家都赞同的话,那就这么实施吧。”负责人宣布着。
“等一下。”站在人围后面的周岁突然开口了,她慢慢走到杨晴禾的对面,“真没想到这还是位人美心善的同学啊,我在这先谢谢这位同学了。”周岁虽然平时是个搞笑女,但怼起人来也是老阴阳了。
“不过...”周岁话锋偏转,“要真算起来,这个签我比这位同学先抽到,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八号确实归我,理应不用这位同学相让的,抽签是公开公明的,抽到几号纯属运气,而且既然是写岔了,那么漏掉的数字无非就两个,七号或者九号,既然八号是最好的位置,那紧挨着它两边的数字也不见得差,你就别在这王婆卖瓜了。”
周岁连带着把上回被锁琴房的仇也一并报了,一通话说下来只觉得身心舒畅。
场内的气氛一时间降到冰点,空气中还飘着几缕尴尬,杨晴禾盯着周岁,脸上青白一片。
“啊那个...”负责人赶紧打圆场,“大家都看看手里是什么数字吧,看看差的是哪个数字。”
众人也知趣的不说话,报完自己手里的号码之后就静静的等待着,像是在等一场好戏,待号码全报完,差的的数字正是周岁说到的——九号。
“好了好了,顺序已经定了,大家开始排练吧。”
于是众人散去,各自为接下来的排练准备着,周岁无视杨晴禾眼里的愠怒,径自走向后台。
第二个节目刚刚表演完,林有一便急匆匆的赶到场馆,在后台找到了周岁,彼时的周岁正在等待着要被拖上台的钢琴上练曲。
“周,周岁,你没事吧?”林有一有点喘不上来气。
周岁被打断,琴声也戛然而止,“事?我能出啥事啊?”周岁不解的看着林有一,只见林有一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全身的力量都集中给了呼吸似的。
林有一顺了顺气,但气息还是不平稳,“我听说杨晴禾也,报了校庆晚会的节目。”
周岁这下知道林有一说的“出事”指的是什么了,大手豪爽一挥,“我看着像能吃亏的人吗?那必不能啊,我向来都是以理服人的。”
林有一半靠在钢琴上,浅浅的笑着,“没吃亏就行,等会儿到你的节目了吗?我留下来看看吧。”
“不用等会儿,现在就给你展示。”周岁说着翻开琴谱新的一页。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对周岁的鼓励有了些作用,周岁似乎不再那么害怕在人前弹奏乐曲。
周岁在慢慢改变,那种改变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一曲结束,周岁手指刚离开琴键,就忙抬起头来,“咋样咋样?”她竟有点期待林有一的回答。
“我觉得......”林有一半摸着下巴作沉思状,“弹的非常好。”
周岁见林有一的样子,以为他在勉强,于是不信,“真的?”
“真的,我妈妈也是弹钢琴的,我小时候就听着,虽然没有到评审的级别,不过好不好听我还是听得出的。”林有一用事实论据来支撑自己的话,果然有了百分百的信服度,“弹的真的很好,你明天不要紧张。”林有一说到这,语气温和似春风拂面。
周岁对于这样的林有一很不习惯,她眯起眼睛看他,“嘶——林有一....你现在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怎么着,怎么最近看你好像没那么欠了?”
林有一顿了顿,随即由淡笑转为大笑,“我以前也不欠吧。”
周岁否定的摇摇头,因为他老是电话吵到自己睡觉,自己可是把最喜欢的《好汉歌》改成了《荷塘月色》。八壹中文網
然而林有一看着周岁的那副温柔眉眼没有被周岁看见,倒是被在角落的杨晴禾尽收进了眼底,她咬住气得发颤的嘴唇,眸底的妒火越烧越旺,直要喷出来将钢琴旁的两人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