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望秋在郑荣光走之后,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公司很多人都在盯着你们两个的争斗,不少人也是支持郑荣光的,要是郑荣光真的砸钱买人心怎么办?”
林子归啧了一声,问了这些天最好奇的问题,“我现在手头上的资产价值多少?”
“具体金额您还是要让律师来算,我估算着应该有十个亿左右,包括郑总转移到您名下的各处地产和豪车。”
“十个亿?!”
林子归立马端正了姿态,“应该算多吧?”
“怎么能算多?公司股权这些还没算进去。”
不多吗?
林子归收起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郑荣光和我比,应该是不行的吧?”
“如果只靠砸钱的话,说不定不能收买人心还会赔得裤衩都不剩下。”
路望秋说的委婉。
林子归听懂了。
天杀的,郑荣光阴着有钱。
事情很快迎来转机。
是郑荣光的转机。
他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悠闲的等待林子归回话。
林子归抬手翻了翻他的文件,面露嫌弃,用两个手指捏着丢了回去,“你不会是想让我任命你做郑氏的总经理吧?”
郑荣光淡淡一笑,“是啊,我现在是公司持股份第二高的股东,但是却没有在公司任职,既然董事长的位置暂时被你给霸占着,我当然可以做总经理了。”
“你真以为我一点也不懂公司的运作吗?就算你是大股东又怎么样?你想要做总经理,必须经过董事会的同意,否则你就是在痴人说梦。”
郑荣光懒懒的瞟了她一眼,“所以我申请召开董事会,这你总没法拒绝了吧?如果董事会投票同意我做总经理,你还有什么法子?”
没有法子。
林子归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
怕不是自己给他提供了思路吧?
如果郑荣光成为总经理,肯定会一步步掌握公司越来越多的业务。
到时候自己再想把他拉下来就是难上加难了。
郑荣光觉得自己扳回一城,表情扬起一抹得意,甩下文件扬长而去。
林子归目送他离开,又一次翻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万一。
咱就是说万一,他合同有漏洞呢?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林子归忽的把文件靠近。
仔细的看起了上面的签名。
不对劲啊。
这签名和郑道之之前中降头纸上的印迹完全不一样。
和宋瑜的也不一样。
郑荣光不是一个人在筹谋这些事情?
郑荣光有高人指点?
那那张黄纸是谁写的?
能懂这些阴邪的法子的人不多了。
林子归脑子闪过无数可能性,心下一惊。
那郑荣光是怎么从郑老爷子手中得到股权的?
难不成也是用这样的法子?
郑荣光还是人吗?
林子归越想越心惊,站起来就往外追。
郑荣光正在等电梯,见她出来,笑意浮现,“怎么想通了?”
林子归咬了咬唇,“我同意让你召开董事会,但是你要让我见到郑老爷子。”
郑荣光笑容更深,“真是不好意思,老爷子现在不在国内,他出去散心了。”
林子归皱眉,“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大概要等我成为郑氏董事长的那天吧。”
?
林子归真想给他一拳,让他也尝尝这世间百态。
她上前一步,威胁道,“郑荣光,你如果敢囚禁郑老爷子,我一定会把你送到监狱去。”
“林子归,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老爷子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囚禁他呢?都说了老爷子出国旅游去了,你不信我能怎么办?”
确实不能怎么办。
林子归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其他打算。
行。
她做什么都是被这不要脸的逆子逼的。
于是回到办公室的林子归立马打了电话给另一个被她列为不要脸的人。
“墨渊,我想让你和我去一趟郑家庄园。”
“去哪里做什么?”
“看郑老爷子。”
“郑荣光会同意吗?”
“他不同意,所以我们要悄无声息地去。”
这话说得非常有艺术感。
悄无声息懂吗?
就是翻墙进去。
不让她去难不成还不让她自己想法子?
郑荣光多少沾点天真。
电话另一头的,墨渊完全呆住。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跟着林子归混三天饿九顿不说,还得蹲局子!
是夜,两个黑衣人悄悄来到了郑家庄园里。
两人对视一眼。
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了。
庄园大门是装有密码锁的高大铁门,周围还安装了电网用来防备坏人。
咳。
这里不是说他们就是坏人的意思。
林子归扒拉着草丛往里看。
她记得,郑家庄园里还养了好几只大狼狗,万一惊动了它们引起乱吠,别说看望郑老爷子,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就要送在这儿了。
不雅,死得还实在不雅。
两人就这么蹲在路边的草丛喂了蚊子半个小时。
墨渊忍不住抬眼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压低声音,“子归姐,你最好有计划,我可不想进去送死。”
林子归心虚的往一旁挪了挪。
这时候再不做点什么,很难有威.信啊。
林子归打了个手势,“跟我来。”
虽然郑家庄园大门进不去,但是可以从小门走啊。
郑家庄园面积很大,其中很多地方都是和外界相连的,
她也是刚刚想起来,之前遛弯无意发现的小门。
墨渊不由得抱怨,“那你之前是在干什么?”
“你懂个屁,那叫观察敌情!”
林子归打头阵,墨渊七拐八拐。
两人一共八次摔跤,九次走错,十次崴脚,终于走到了内部。
月黑风高夜。
小偷入门时。
啊呸。
林子归打住自己的感叹,提醒后面跌跌撞撞的人,“前面就是了。”
“前面?子归姐,这前面都好大一片,我们怎么去找郑老爷子?”
“小点声。”
林子归直接上手打人。
这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地下分子?
说话跟进了自己家一样,生怕别人听不到。
“老爷子以前就是住在东院里的,现在也只有东院亮着灯,我们就悄悄进去看看。”
林子归说得很轻松。
东院大门禁闭,围墙又那么高,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去又出去。
刚刚的教训涌上心头,林子归这次采用保守战术,“你站在这里扶着墙头扎好马步,我从你的肩上踩着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