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我不同意!丫的原本就够累了,你部还要加重作业负担!!”
“你们去飙车我部说过什么吗?啊!现在考试在即你傻吗?”
(半残部和白夜部的争执,历来就存在,调解不了我早就习惯了。)
(天天为了作业和飙车吵啊吵的,一群幼稚的小鬼,都多大人了还是这样。)
“喂喂!这些先不说,你们能不能给我部解释下,为什么这个月上缴金额少了那么多!!”
“上次那个吸粉的煞笔给处理了吧……”
(长暮星在新宿那边管理得很是不错啊,对于贩卖红色「拉姆」严格抵制,这样最好,也不会牵扯进不良之间的斗争。)
“诶诶,说回来说回来我们刚刚聊的是奖学金的事情啊!竞赛的奖金啊!!”
(昏昼部对于奖学金,还真是执着啊,不过也正常……)
我不紧不慢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
女孩很机灵,被夜雨抱上天台时,鸦台干部都在争执中,她一眼看到了我即将煮沸的茶水,想要帮忙端走。
有情商。
不过,夜雨比她先快一步。
我的东西夜雨都格外注意,病人有特权,我骄傲。
“你全名是什么?我看他们都喊你夜君,”女孩在试图与夜雨搭话,一直不停与夜雨说话,但曾经对夜雨产生好奇的不止她一个。
最终不都是无功而返吗。
我也觉得夜雨有些过于招摇,毕竟他长相本就俊美,现在又留着一头猩红头发,渡鸦盘旋落于他的肩旁时,
总会吸引来爱慕的目光。
可他周身生人勿近的那股气质,我印象里至今都没几位女生敢来招惹他。
我默不作声,暗中打量着正主动招惹夜雨叽叽喳喳的女孩。
这个女孩,会成为例外吗?
自从我的身体愈发虚弱,夜雨不知何时便换了红发,原本很是讨厌染发的家伙,
居然为了我,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倒是感觉早点死,
也挺值。
“夜雨!!你还睡!你倒是也说说话啊!!半残部又要克扣我们部的奖金了啊!”
昏昼干部实在不满了,这也是,他们部平常不会参与到争执中,除非牵扯到「钱」。
待到夜雨打发走昏昼干部,他终于肯与那女孩聊聊了,
“……他啊,”聊的原来是那个干部啊。
夜雨回女孩的话了。
“连续两年都内的学习竞赛,可都是名列前茅的,他领导的队伍各个成绩都很好的。”我知道他很开心,夜雨一直都很想让鸦台变好。
虽然他嘴上从来不说。
可无论是严厉打击贩卖白粉交易,还是对于涩谷地下拳场的管理,我知道他并不希望鸦台真的走入极道,
可能……他觉得现在的鸦台,现在的这个在他手里的黑鸦台,
就是他所想要的,
——初代目.黑鸦台
愣神之际,手中的茶盏忽然被夺走,夜雨正漫不经心的笑着,
“哦……那就是老乡了啊。”
我很是无语,口渴了就抢我的茶过去喝,我煮了这么久的普洱茶啊!!!
煮的时候不帮忙,要喝了抢茶盏东万速度倒是快。
你可真会享受啊你夜雨!!!
夜雨微微眯着眼。
女孩还在与夜雨交流着。她的话匣子似乎一打开就噼噼啪啪的停不了了。
她不停说着,
“你能吃辣吗?说回来我在这附近找到一家重庆老板开的火锅店,我还没有去试过!”
“好。”夜雨无所谓的点点头。然后将空茶盏递还给了我。
在那一刹那,我看见他收敛了笑容,赭黑眼眸朝我投来懒懒一瞥,
像是黑夜里威势极强的压迫。
他在跟我交流。
这种仅仅只用眼神交流的方法,仅限于鸦台干部之间才懂,
记得那时候夜雨还教了干部们许久,九安泽二老学不会他还气急败坏来着,
现在干部们都与他相处过久了,自然也就熟悉这种特殊交流的方法了。
夜雨挑了挑眉,
(有问题?我可没见过该上课的日子,居然有出来玩儿的外校女孩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
“夜君你啊,怎么老喜欢抢我的茶喝,也太懒了,”
(怎么老是问我?还在查,别急。)
夜雨呆了呆,说起好似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清源,我记得喝茶时,龙须糕挺好吃的……”
(那我先跟她聊聊,你给我查快点!!)
我扶额。
这可真是个祖宗啊……
的确,在本应该上课的日子,这个穿着外校校服的女孩,居然能来到沟中里找男生玩,无论怎么说都说不通的。
毕竟,鸦台对涩谷的控制是绝对的,而依照刚刚半残部成员给我的信息来说,
这个女孩,可是霸王莲那边地盘里的学校才会穿的校服啊。
女孩还说着华夏的语言。
这些,已经足够生疑了。
(是想要来做什么的呢?)
我的手摩挲着茶杯杯沿,我看得出来,女孩现在对夜雨的越来越好奇了。
夜雨只对女孩说了他的名字,他的一切在女孩眼里可能都是朦朦胧胧的,令女孩看不清摸不透,但也正是这样,女孩对他的兴趣也就会更加的浓厚。
我深以为然,女孩对夜雨有好奇和兴趣,这是很正常的。
全身弥漫迷雾,实际不知真假。
我轻轻啜口杯中清茶,心中是不住的叹息,女孩啊,为何要去招惹明眼人都知的「危险」。
夜雨他,
本来就是活在死人的躯壳中。
鸦台的偏安一隅,干部们的喧哗吵闹,整个沟中貌似的和平,
这些——
可都只是浮于水面的假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