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芷柔听得他的话很想回应些什么，可这回确实是她疏忽了，果然嘴上功夫再厉害，还是不及实际行动。
“殿下，明日妾身会将谢礼和回礼一并送给您。”她说得抽出手，像是在发誓一般，将三根手指竖起放在耳边。
“这么一个小事还值得发誓？”他说得将她的拉下，而后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怕殿下不开心，怕殿下觉得妾身在骗您。”想要获得信任得从小事做起，而她因为一时的起色而忽略了。
“心思太多会很累的，先吃饭吧。”他说得示意她坐在凳上，替她夹菜。
“嗯，妾身给殿下挑鱼刺。”她说得夹过鱼肉拿着筷子在仔细的挑刺，而后将鱼肉放进一个小碗中递给他。
“殿下。”
“多谢，这些小事孤自己会，你不必这么周到。”
念芷柔听得浅笑道“殿下觉得妾身周到就好，妾身做这些只是希望殿下能习惯妾身的存在。”
“你的心思倒是巧。”她是希望成为自己的习惯，一辈子离不开她？
念芷柔听得很自然的应下“不然怎么伺候殿下呢？”
“那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了。”
“为什么？殿下日后会亏待妾身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自己放的那么低，怎么会有好日子过？”这些挑刺的小事自有下人伺候，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
“殿下忘了吗？妾身若不这样做怎么讨得您欢心呢？”不伺候他，他都不会拿正眼瞧自己。
“你说的好像也在理。”
“自然，妾身做事有自己的考量，现在或许是妾身伺候您，日后......可不一定了。”日后，她早就带着布阵图跑了。
“日后，你希望孤伺候你？”她这是异想天开吗？
“妾身可没这么说。”她说得替他夹菜。
“如果你能办到，孤也没话说。”有些话他还真不好说得太死，毕竟先前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喜欢上她。
或许现在的自己对她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日日相处下去，可就不太好说了。
他想得心中莫名有些抵触，从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殿下的话妾身记住了，殿下今日愿意陪妾身去雾凇亭吗？恰好今日的雪小了些。”她说得放下了筷子。
“不了，明日是腊八，孤要早起同父皇母后一起去祭祖。”他说得站起身打算回房。
“殿下明日也会去吗？”
“因为是储君，所以要去。”
“那正好了，母后说要替妾身许愿的......”她说得也站起身，而后又说道“妾身觉得由殿下这个父王来求愿更合适。”
“孤祭祖后会先一步回来，与父皇母后不同路。”
“这样啊......那妾身不强求了。”她说得低着头有些失落。
“这样就不开心了？”
“......妾身不敢。”她说得撅着小嘴，明眼人一看就知她不高兴了。
“那今晚陪你看雪。”他说得牵着她的手去了雾凇亭。
就是这样，每每碰到她这副表情，自己总会心软。
“殿下最好了。”她说得乖巧的跟着他走，每每赏雪他总会跟自己闲聊，聊的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多了。
“你很会说话，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
“话不在新，殿下爱听就行。”他没有反驳的，那就是喜欢的。
“很会抖机灵。”他说得轻拍她的头。
“妾身就当是夸了。”她说得将手伸出廊外想要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
“殿下，您有仔细瞧过雪花的模样吗？”她说得将手伸到他面前，想要与他分享。
“孤哪有那份闲心。”雪有什么好看的？
反正年年都会有，虽然不准时，但一定会有。
“那殿下现在看看好不好？妾身到了三岁才开始记事，所以在妾身的印象中第一次看雪便是三岁，那时妾身虽小，但心性贪玩。”
“看得外头下雪就想跑出去，但老姑姑担心妾身着凉，故用小瓶子装了一些雪给妾身玩，雪花都堆在一起白茫茫的，妾身那时只当是冰沙子。”
“等长大了，姑姑和母妃放心妾身一人出去时，那时妾身才知道原来雪花是有形状的，而且每一片都是不同的。”她说得又将手伸近了些。
“孤知道。”岭南年年下雪，雪花有形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妾身明白知道殿下知道，妾身只是想通过一些小事情跟殿下说说从前，让殿下多了解妾身几分。”
“仅此而已？”她话虽多，但从不说多余的话，此番不像是闲谈。
“当然不止，妾身还想听听殿下的近况，所以就说了一个故事想要与殿下交换。”这回她可是拿真故事换的。
“孤没什么事可以跟你交换。”
“今日不是上朝了吗？贪官的案子殿下可解决了？办法实施了吗？”她说得带着些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朝堂上的事？”她是在迎合自己找话题，还是想知道些什么？
念芷柔看得他带有怀疑的眼神，面色平静道“妾身不关心朝堂，妾身只关心殿下。”
“孤可以相信吗？”他说得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人看透。
“殿下不相信妾身......还想相信谁？”她说得顺势将手中的雪撒向他，像是赌气一般。
“若孤谁也不信呢？”
“如果是这样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殿下不信妾身可以，但也不许信旁人。”
宋司珏听得有意回避道“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殿下～”跟他说话就跟打太极似的，绕来绕去什么也没说......
“不要以为撒个娇，孤就什么都会答应。”他说得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玩味。
“......可能是感情淡了吧，还没有一年殿下就厌弃妾身了......也是，早该想到的......是妾身痴心妄想了......”她说得低着头，泪水从眼角里滑落......
“......怎么，怎么哭了？”他说得拿出帕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