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阳东市的夜幕开始降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消解,国庆假期后,第一天上班的憋屈和苦闷,纷纷呼朋唤友,相互去花天酒地,勾兑疏远了几天的感情。
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六点半钟,牛剑南将写字台上的一切,收进空间里,然后打电话,联系尖脑壳,贱马蜂和吴叔,晚上七点去哥俩好喝酒,顺便商量一下,过两天重新划分,收废品的地盘问题。
牛剑南步行去美食街,提前到哥俩好餐馆占桌子,他点了两箱啤酒,六个麻辣点的硬菜,就开始等他们到来。
七点十分,大家终于聚齐在哥俩好餐馆,他占的桌子在街边,四人纷纷入座,开始胡吃海喝。
牛剑南给大家斟满酒,然后问吴叔:
“吴叔,过两天谈判地盘划分,您给我们说说,有什么吩咐,是个什么章程?”
吴叔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啤酒说道: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以前我们在城中村,有五条街的地盘,目前已经拆迁了一条半,我们很克制,谨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有往外扩张。”
“而癞皮狗却想往西扩张,将手伸进我们的地盘,用的借口是,新收了两个小弟,一个叫蚂蚱,一个叫傻胖,现有的地盘已经养不活他们了。”
牛剑南本以为是吴叔、渣三和癞皮狗,迫于城中村拆迁的客观条件,大家坐在一起想办法商量,和平谈判,重新划分地盘。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癞皮狗想将爪子,伸进自己的地盘,马上就气炸了,气恼的说道:
“一寸地盘一滴血,这几条街,可是我们几个提刀砍出来的,我们几个的身上,谁没有几条刀伤,涉及到主权问题,根本原则问题,根本就没的谈,更不可能谈。”
贱马蜂一拍桌子,也说道:
“癞皮狗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残废,丧家之犬而已,还想把爪子,伸到我们的盘子里抢食,看来上次没有打痛他,这次再给他长长记性。”
尖脑壳虽然胆子小,看起来很懦弱,但是,他相当的护食,只要谁敢动他的饭盆子,马上秒变凶狠的豺狼虎豹,也站起来说道:
“吴叔,癞皮狗就不是个东西,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现在还张牙舞爪的,想抢我们的地盘,我们绝不答应,是打是杀,我们都接着,绝不后退半步。”
吴叔心里暗暗点头,就是要有这种亡命的气质,现在意见统一,军心可用,点点头说道:
“我侄子黑毛熊,也是这个意思,他明天马上从锦城回来,准备谈判,最后究竟是战是和,反正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阳东市东南片区,只有三家废品收购站,吴叔的老吴废品收购站,渣三的再回收废品收购站,癞皮狗的永健废品收购站。
牛剑南等人收到的废品,全都是卖给老吴废品收购站,这里相当于,是牛剑南他们的大本营。
他们的利益和吴叔的利益,相辅相成,紧密联系在一起。
如果没有自己这些人,收到废品卖给吴叔,他就会关门。
如果自己这些人,收到废品,没有卖的地方,就更悲催,总不能拉着几百斤废品,去其他城市卖吧!
卖给不是一条线上的收购站,他们会肆意压价,压到你分钱不赚,反倒亏损,以此来逼你,混不下去走人,留下的地盘就是他们的。
大家既然意见统一,就不用多说废话,就开始吹牛打屁,喝了三十瓶啤酒,牛剑南一个人就喝了十五瓶。
喝到八点十分,牛剑南结完账后,路都走不动了,直接醉倒在地上。
尖脑壳和贱马蜂,看到破烂牛已经躺在地上,就给吴叔打了一声招呼:
“吴叔,我俩送破烂牛,回牛家院子休息。”
然后将牛剑南,像扔死猪一样,扔到三轮车车厢里,直接往牛家院子开。
尖脑壳和贱马蜂,听见破烂牛酣声如雷。
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门,将他扔到床上。
拉上院门,俩人才开着三轮车离开。
牛剑南听到,尖脑壳和贱马蜂离开,并将院门关上,直接睁开,一双冰冷,杀气满溢的眼睛。
牛剑南神兮兮地,喃喃自语道:
“不让美丽被夭折,上天派我来,收割罪孽!”
然后,从后院墙上翻了出去……
九点钟左右,小南河美食步行街,出现了一位不辨男女的,精神病乞丐。
看他长发披肩凌乱打结,遮住了面容。
全身黝黑肮脏,身上的衣服套了七八层,有夏季长裙,有秋季夹克,有冬季的羽绒服,衣服裤子烂成条状,随风翻飞。
不乞不讨,无声无息的,蜷缩在街边的角落里……
牛剑南死也记得,那个杀害了双儿的杀人凶手,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七十六公斤。
黄头发,脖子上有根小指粗的金链,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下身牛仔裤。
所以,耐心……等待……
九点二十三分,一位年轻漂亮,身材完美,像狐狸精一样的姑娘,独自走出夜市。
一分钟后,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远远地跟着前面那个女孩。
也没有人知道,蜷缩在街边的精神病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夜,显得比往日,更漆黑的黑……
路,变得比末日,还漫长的长……
一路行来,连野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剑南躲开了,所有的摄像头。
远远地跟着,前面那个酒醉的男人,并没有缩短,两人之间距离的意思。
醉汉尾随到,小树林的时候,周边已经没有路灯。
那个醉汉脚步加快,虽然人还在摇晃,却始终没有跌倒。
大约两分钟后,那个男人终于赶上了女孩。
一只手直接捂住,女孩的嘴,另一手搂住女孩,将女孩往小树林里抱。
牛剑南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双眼慢慢地变红,眼前仿佛看到,前世的双儿,那么的惊慌失措,那么的痛苦绝望!
牛剑南无法深刻地体会,双儿当时是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上天派我来收割罪孽!
罪孽,只能用鲜血才能洗清……
牛剑南如风一般,迅速地跑了过去,飞身一脚,就将那个醉汉踢翻在地。
醉汉的手一松开,被捂住嘴的女孩子,像只被猎狗狂追的兔子,匆匆回头,看了牛剑南一眼。
就开始跌跌撞撞,疯狂不要命地跑,顷刻间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