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骑军的战力就不用赘述了,其实这也是公孙度担忧之所在,所以他才会在诓刘澜前来时希望他能多带些人手来,只要将龙骑军的主将一网打尽,三军无主,也就真的一劳永逸了,他这个辽东太守才能当得舒心。
可偏偏刘澜就带了张飞和几百龙骑军前来,没有如公孙度之愿,但也不要紧,只要除掉刘澜或者将刘澜控制住,就算龙骑军再难对付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轻轻一笑,从容不迫一览无余,最后更是越众而出,直面刘澜,这份淡定还真能和刘澜有一拼。
这就是变相博弈了,大鱼吃小鱼,这时候可不能示弱,刘澜手掌不经意的移动到了屠龙刀鞘前,立时让郡国兵们神情紧绷,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大笑起来:“难道你不怕我和你拼命?”
“怕,怎么能不怕。”公孙度口里说着怕,可手掌却挥了挥示意甲士安下心来不要轻举妄动,说道:“世人都说你刘澜有九条命,草原、黄巾、三郡乌丸、河东各废了一条,所以我为了你这剩下的五条命才特意准备了三百骁勇甲士,如果这样都留不下你让你活着走出郡守府,我也就认命了。”
刘澜捧腹大笑:“哈哈,九条命,这民间传言是越来越玄乎了,莫说我刘澜只有一条命,就算真有九条命,也经不住这三百骁勇甲士一杀啊。”
公孙度对此并不意外,这本就是民间传闻,当笑话说说谁也不会真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又说明了刘澜一直以来都很命大,不过大家都上过战场,在战场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果单说命大可没人信,最少这手上的功夫就得了得,不然就像刘澜说的那样,别说是一条命。就算是九条命也不够死的,笑言道:“那可未必,如果是别人,应该足够了。可是饿狼你,悬。”
这话的意思更像是在说不多准备点人手,连一条命的刘澜也留不下。
“你可真看得起我。”刘澜笑道:“如果公孙郡守愿意,我刘澜自当奉陪,今日若不试出一个真假来。岂不是太对不起郡守这般大手笔了,顺便也让我见识见识襄平守军的厉害,您说呢?”
“德然果然是武人,冲动,冲动的紧吶。”公孙度情不自禁大笑一声,在抵达辽东之后,他就对辽东的形式做了一番独到的分析,刘澜无疑是他掌控辽东最大的障碍,但此刻他才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悄悄叹息。这一叹是对刘澜武夫表现的不屑,他所害怕的是文武并重知进退的刘澜而不是一介武夫只知厮杀的刘澜。
公孙度眉宇间那抹阴霾变成了开怀般的笑容,对上这样的刘澜他不会输,不得不说刘澜能活到今天是一个奇迹,不仅从战场上活下来,更在庙堂暗战中活到今日,面对不懂韬晦之道的刘澜公孙度洒然笑道:“德然啊,老夫有那么一点点野心,希望辽东可以姓公孙!为此我才出此下策,在你看来也许我这是要自立是造反。随你怎么看好了。”
刘澜没想到公孙度这般袒露自己的想法,大白于天下,但从旁却反映出来他对掌握辽东有着十足把握,就算当面告诉你刘澜。也不会生不测,借此使刘澜放弃任何无谓的希望,心机之深可见一二,而且刘澜尚不清楚公孙度的具体计划,但通过对公孙度的观察,可以确信的一点就是他一早就做了周密的布置。计划很可能一环接一环,直到将对手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且从他一到辽东前后的举动来看对辽东早就做足了部署,刘澜脑海之中飞过虑着种种可能,没有搭茬,而公孙度也不去计较,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刘澜仰伸眉,微微一笑道:“如果郡守只是想告诉末将你的野心是占据辽东我已知晓了,不过还是奉劝郡守一句,自立绝非儿戏,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
看着卖起了乖的刘澜公孙度冷笑连声:“看来德然是再和老夫装糊涂啊,既然这样,老夫实话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刀兵相向,我现在除掉你,二是交出官印,放弃新昌,我派人礼送你离开辽东!”
好大的口气!
但在现在的辽东也只有公孙度敢这么说。
公孙度双目如勾盯着刘澜,一动也不动,他相信刘澜明白该如何选择,因为他没有选择,可惜他的长子却显得有些激动,对父亲放虎归山并不理解,忍不住一叹,也许他的长子和刘澜一样,韬略才智都算得上大将之才,可在心思缜密上还差了一大截。
他自愿不自愿的将长子与刘澜相提并论,他相信武夫的长子与武夫出身的刘澜绝对没有看出他真实意图来,这绝不是做出选择的选项,而是选择一条被杀的方式,第一条,现在杀掉刘澜,还要夺取龙骑军驻守的新昌,第二条,礼送刘澜,再将龙骑军诓出城来一举破之,很显然,第二选项才最万无一失。
只可惜他的儿子没有看出来,不过这没关系,毕竟两人的年岁相差太多,他有信心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将长子培育成气魄胆识,智慧才智都俱佳的才华来。
公孙度仔细观察着刘澜,对方始终面无表情,但他还是察觉到了那隐藏在深处的,甚至不惜玉石俱焚的浓烈杀机,但在某一时刻,刘澜有了一丝犹豫,是对生的渴望,武夫终究只是武夫,很容易被骗,他不打算放弃这样的机会,一鼓作气让刘澜做出他最希望的选择来,微笑道:“刘澜,主动放弃新昌令就当我公孙度欠你一个人情,总比你得罪我现在就被处死要好得多,你觉得呢?”
公孙度把刘澜当武夫看无可厚非,但如果把他当傻子那就大错特错了,此刻刘澜已隐隐猜到公孙度最真实的打算。刘澜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脸色开始难看,真有点无计可施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一筹莫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