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甘心的呼厨泉还想再说,可却现大哥把头一抬,继续关注着祠堂外面的交战再也不理他了,他气呼呼的哼了声,心中说不出有多不满,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嘴角更是翘起了一抹弧度,一扫之前的不愉,此时外围的匈奴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只要这从四方驰援的一千人一到,他就不信刘澜不死。
也许是弟弟呼厨泉表现的太过明显了,於夫罗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刘澜啊,其实并不可怕,可他身边却聚集了一群熊虎之将,你说他一个小小的卢龙令却蓄养了这般豪杰之士,到底要干什么?”
呼厨泉刚要启齿,却现大哥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只听大哥於夫罗自问自答一般说道:“你说他要是没有野心,为何会蓄养如此多的熊虎之将?我想啊,那何进狗贼正因如此才会要对付他,不过连那狗贼都轻易对付不了的人,你以为我们就真能奈何他了?考虑问题不要就往好的地方想,还要考虑坏处,不然的话是要吃大亏的,你真以为刘澜是活得不耐烦了来清水亭找死了?我看啊,他要是没点底气赶来?想杀他让汉庭帮我们复国,不要异想天开了,难道你忘了当年的丘力居是怎么死的了,真把刘澜逼急了,信不信那猛张飞第一个就会冲进来先把你我兄弟杀了?”
呼厨泉听了大哥这些话,心里不服气:“不管刘澜有多大的能耐,身边的有多少能人,就凭他们六个人想杀大哥,绝无可能,只要大哥点头,弟弟愿意亲自上去会一会那张飞!”
於夫罗眼角余光瞥了眼不服气的弟弟呼厨泉,张了张口,可最后有些话还是没说出来,也许借这个机会让他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不错。不过刀剑无眼,於夫罗还是挺担心弟弟有个好歹的,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据我所知。这张飞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生而转机者,而且还是自悟得气机,你要去会他,那是绝对不行,不过我却可以让阿伊邪上去与他一战。你在这里观战,应该能看出自己与他的差距了。”
呼厨泉不屑,道:“大哥,你就不要涨他人志气灭兄弟的威风了,他张飞生而转机又如何,兄弟我现在同样是汉人口中的气机高手又何惧他张飞!”
“哦,这么说你是不想看了,那也好,等他们外面快分出胜负的时候随我出去见刘澜就是了。”
“别,别啊大哥。”呼厨泉一听大哥如此说。立时道:“看,看,当然要看,大哥快让阿伊邪与那张飞一战吧。”虽然自己无法与张飞交手,但能见到阿伊邪与张飞交手就成了无奈之下的选择,呼厨泉当然不愿错过。
随机,於夫罗便派人去通传阿伊邪,让他别缩着了,去和张飞杀上一场,这话一传到阿伊邪耳中的一刻立时传出他暴怒的喝声。这是谁的狗屁注意,只要他在坚持一会儿,刘澜六人势必就会被生擒,而他却让这里的主将亲临前线去斗将。这如何能不让阿伊邪火冒三丈,更何况自己的这身本事心里还能没个低?虽然说武无第二,可对上张飞阿伊邪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让他去挑张飞,这不是让自己送死去吗,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位谷蠡王在坑自己。不过前来传递消息的匈奴卫兵虽然对这位大都尉没半点恭敬之处,可还是矢口否认,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只是传达单于的命令。”说完就走了,至于你阿伊邪听命与否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是把命令都传到到了。
当传话的士兵说出单于二字并转身离开的瞬间,阿伊邪便如死灰一般,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了,这一战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匈奴内部,都知道阿伊邪自命不凡,可唯独对於夫罗惟命是从,这里面有许多内情,同样也有很多隐情,这阿伊邪乃是鲜卑与丁零生的杂种,从小被俘便在匈奴做了奴隶,一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在季春大会上靠武勇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可这对于当时的国相来说‘季军’的成绩无疑是最大的羞辱,再加上本来就是奴隶并不会把其当人看,立时就要杀了他,最后还是於夫罗求情,才让国相把他与野狗关在一起,如果第二日能够幸免,他愿意用五张羔羊皮来换阿伊邪,要知道草原野狗那可是堪比狮豹的存在,起初於夫罗也只是说说根本没当真,可别说,这小子命还真大,一晚上也不知是怎么从草原野狗的口中逃脱的,当第二天於夫罗听到这小子还活得时候就不得不送给了国相五张羊羔皮来换人了,不过五张羊羔皮换了这么一个奴隶怎么看都是亏的,所以不管有啥大战硬战年轻的阿伊邪总是冲杀在最前线,而阿伊邪也时刻感恩着於夫罗的救命之恩,不然的话他又怎么能获得从野狗口中生还的机会,所以一连经过了四场大战,尤其在与鲜卑人的最后一战中,於夫罗先是救了他一命,不想却又深陷重围,是他以死相拼,背出来了於夫罗,至此阿伊邪深受於夫罗器重,不仅免除了他奴隶的身份,还委任他为什夫长,虽然只管理了十个人,可这却是阿伊邪改变人生轨迹的一刻,从此他靠着自己的武勇,一步一个阶梯,从小小的什夫长变成了如今的千夫长,甚至是现在的大都尉,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人,恩人、贵人、主人的於夫罗。
所以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多少人都在向他抛出橄榄枝,可他却始终没有背弃於夫罗,就算家乡那些叛逆以他的家人为要挟,他最终的选择依然是将家人弃之不顾也不背弃於夫罗,因为他始终明白没有於夫罗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对他始终心存敬畏与感恩,就算周围的人哪怕最普通的士卒都瞧不起他奴隶的出身,可只要能跟着右贤王,他不会在意别人的冷眼,他只在乎右贤王的看法。
而现在右贤王下达了命令,就算明知是死,他也要去执行,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在他将於夫罗背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报了恩,可他从来没有如此认为,因为在於夫罗拿着羊羔皮换取自己的那一刻,他这一辈子都将是他的‘奴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