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那天,哲哲穿穿上了华丽非凡的凤袍,接受了满朝文武的朝拜以后,就正式成为了大清朝的第一位皇后。
封后大典十分隆重,后宫所有的福晋都要侍立在一旁,依照汉人的礼数给哲哲请安行礼,只有海兰珠因为怀了孩子身体抱恙,得了皇太极的准许可以不用前来。其他的福晋嫉妒地眼睛都红了,娜木钟却淡定地等着坏消息传来。
可是直到封后大典礼成了,新皇后连同众位福晋都回去了,楚格也没有传过消息来。
娜木钟回到自己的寝宫没一会儿,正要派翡翠去打听动静,就听皇上派人来请:海兰珠中了鸩毒,皇上要把皇后以及后宫所有福晋都叫过去,查出谁是真凶。
娜木钟精神一震,便匆匆前去了。她到了以后,却见众人都等候在海兰珠寝宫的外面,阿纳日出来报说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里头,请各位福晋耐心等待。
雅淳先就不耐烦了,嘲讽道:“皇上也真是的,她中了毒,直接去查不就好了,把咱们都叫过来干什么?本来站了一天就很累了,现下还要站在这里受罪。”
众人在外头等了许久,终于见阿纳日出来传消息:“辛苦众位福晋了,海福晋现下还昏迷着,请福晋们随奴婢到偏殿稍等片刻。”
这话说得直白,众人心里就不乐意了:难道海兰珠一刻不醒,她们就在这里一直等着不成?可是抱怨归抱怨,众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到偏殿去了。
而在海兰珠的寝殿,皇太极却雷霆大怒。
“中毒?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谋害朕的福晋!来人,去查海兰珠的吃食和物件,必定要把证据找出来!”
“太医,朕命你一定要救回海兰珠的性命,否则朕拿你是问。”
“是。”太医只好苦哈哈地干活去了。
而另一边,皇太极派去查证的人却从秋月送到海兰珠寝宫的补品中,检测出了同一种毒药。而楚格也说,今日海兰珠确实用了些补品。皇太极当即大怒,命人将秋月暂时关押,等候发落。
“皇上息怒,臣妾记得以前海兰珠也中过毒,也说是赛琦雅大福晋下的毒手,可却是有人陷害,这次还请皇上仔细查证才好。”哲哲忙劝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可那补品里的毒是明摆着,依皇后之言又该如何查证?”
“皇上稍安勿躁,”哲哲又安抚道:“这补品从赛琦雅大福晋那里送到海兰珠寝宫,中间怕是也经过不少人手,在这其中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回禀皇上,”此时楚格跪下道:“奴婢是从赛琦雅大福晋身边的乌兰手里接过这补品的,之后补品就一直放在宫里,没人动过。”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赛琦雅大福晋求见。”外面守门的奴婢进来报说。
“请她进来,正好朕有事问她。”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秋月进来后给皇太极和哲哲行过了礼。
“平身吧,你这么急着求见,是有什么事吗?”
“海福晋中毒一事,妾身已经听说了,本来想来探望,可是临来之时,却见乌兰这奴婢神情有些慌张,可妾身也问不出什么,妾身猜着怕是和海福晋的事脱不开关系,特来将这奴婢交给皇上处置。”
皇太极看着平静如常的秋月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乌兰,犹豫了片刻,便开口询问道:“乌兰,赛琦雅大福晋送来的补品里掺了毒,这事你知道多少?”
“回,回禀皇上,”乌兰却战战兢兢开口道:“是,是赛琦雅大福晋叫我往补品里掺了毒药,想要谋害海福晋,皇上饶命啊,主子的话奴婢不敢不听的。”
“真是有意思,”秋月却好笑道:“我叫你送补品也就罢了,还叫你亲自在里头下毒?然后等着海福晋毒发以后皇上来问我的罪?既然这样我支架提刀来杀了海福晋岂不是更省事?万一海福晋对我有戒心,不吃那补品怎么办?”
“你叫楚格吧?你来说说,各宫都给你家主子送过补品,她可经常吃着?”秋月又问海兰珠的侍女道。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平日外边送过来的吃食,海福晋她基本不动的,今日吃的补品,也并未特意指定要哪种,是底下的小丫鬟才来,不知道这里头的干系,便从众位福晋送过来的人东西里挑了去熬的。”
这样事情就有些蹊跷了,除非秋月连同海兰珠宫里的丫鬟都买通了,否则这毒下的实在没有道理,皇太极仔细想了想,将那小丫鬟传了过来。
拿补品去熬的丫鬟名叫朵儿,进来就畏畏缩缩地跪下了,哲哲问话,她却一口咬定了自己是无意间拿了那补品去炖,根本不知情。
“要查这事也不难,”哲哲此时却开口道:“若不是赛琦雅撒谎,那就必定是乌兰受了谁的收买要谋害海兰珠,顺便再栽赃嫁祸,朵儿这丫头怕也逃不了干系,就请皇上派人查查这两个奴婢吧。”
皇太极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又派人去查证了,与此同时,太医也诊出了点儿别的事情。
“什么?你说海兰珠并没有怀孕?这不可能,是不是你诊断出错了!”
太医听了这话赶紧跪下请罪道:“皇上息怒,之前老臣给海福晋诊脉,确实是已经怀有身孕,其他诸位太医也是这样诊断的。可方才切脉时,海福晋的脉象却又不像有孕的了。老臣已经诊了几遍,确实没错,皇上若是不放心,可再派几位太医来一同诊断。”
皇太极依言办了,召了其他太医前来,诊断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中毒而无孕。难道真是海兰珠假孕争宠不成?
就在这时,皇太极派出去查证的人回来了,说是从乌兰和朵儿的房间里都发现了大量的财宝,并且这些财宝大多都是出自宫中。也就是说,躲在背后下毒的人很可能是皇太极的某一位侧福晋。
秋月想了想,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朵儿:“乌兰这贱婢看来是不忠心的,她这一辈子是脱不了奴籍的,所以不怕死。那么你呢,朵儿?你年纪轻轻,可还是有机会出宫去的,或寻个好人家嫁了,或自己拿着体己钱过日子,何必趟这浑水?要知道,这事若落到你头上,别说是你,就是你的家人恐怕也不能幸免。若你主动交代,兴许皇后娘娘还能饶恕你家人的罪过。”
“皇上,臣妾在此讨个恩典,若朵儿交代了背后真凶,请皇上念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就饶了她的性命吧,打一顿,赶出宫去算了。”哲哲也适时开口。
朵儿心脏剧烈跳动着,原本背后那人答应的就是事成之后,想办法放她出宫与家人团聚,如今事情既已败露,死撑着肯定是活不成了,还不如主动交代,搏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宽宏大量。
“我,我说,是娜木钟福晋身边的翡翠姑娘来找过奴婢,也没让奴婢做什么,只是让奴婢挑皇后娘娘封后大典的日子,将赛琦雅大福晋送来的补品熬给海福晋吃了。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呀!若是知道,那奴婢打死也不敢熬给海福晋吃啊!”
“特意选在封后大典这一天,既可以阻止皇后娘娘入主中宫,又可以害了海福晋的胎,顺便利用臣妇洗脱嫌疑,可真是一箭三雕呀。”秋月在一旁煽风点火。
皇太极大怒,当家命人将娜木钟从偏殿带了过来,娜木钟自然是死不承认。
“仅凭这贱婢一句话就要定了臣妾的人罪过吗?皇上您仔细想想,那毒药说到底也是从赛琦雅的补品里找到的,焉知不是她和皇后娘娘串通好了来害臣妾和海福晋?”
哲哲听了却冷笑一声道:“就算是本宫要害你,直接在你送来的补品里下毒岂不更好?还要将这黑锅先背到自己身上再想办法洗去?何况就算本宫动手,也不会挑着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话已至此,皇太极已经八成相信了娜木钟就是毒害海兰珠的人。秋月为人如何他不了解,可哲哲渴求皇后之位已久,无论无何,她是不会让封后大典出一点儿差错的。可要处置娜木钟,又要考虑林丹汗旧部的势力。
“来人,将娜木钟暂时关押,等候发落。”皇太极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他根本没必要顾忌任何人的势力!
下毒的事情有了定论,可海兰珠怀的胎却突然没有了,皇太极有心问海兰珠怎么回事,就一直守在海兰珠床边,等着她醒过来。
海兰珠足足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皇太极放心不少。
“可是孩子呢?我的孩子有没有事?”
“兰儿,其实你根本没有怀孕,是太医误诊了.....”
“怎么可能呢!”海兰珠却根本不相信皇太极的说辞,尖叫道:“是不是有人害了我的孩子?皇上你要护着她们对不对?一定有人害了我的孩子,我的儿子!皇上,你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告诉我是谁?”
“兰儿!你根本没有怀胎!”皇太极忍耐再三还是忍不住把真相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