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当初康乐所说，即使出差在外，倘若销售约不到客户，那作为售前也只能在酒店待着。第一次见的那个醉酒且要找小妹妹的渠道商，在还未吃饭喝酒之前，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我这几天就带你们去见教育局局长，带你们去见县长，市长。”
可陈默等人一连在酒店等了两天，也迟迟不见渠道的回复，销售还傻兮兮地道：“再等等，再等等，他答应我们能约到局长的。”
直到最后，渠道一直没有回复销售的信息，再到最后，干脆连电话也不接了，销售不禁傻了眼：“看来，真的是把人家渠道商得罪了。”
“这样的渠道，不合作也罢。”
树伟倒是看明白了一切：“咱们不把时间耗在这了，咱们去福州吧，福州那边也有其他的销售申请我们过去支持一下，跟着他们去跑客户。”
“那要不你们先回福州，我再在这等两天。”
销售大庆还继续抱有一丝的希望。 “行，那你先在这等着，我跟陈默先去福州了。”
树伟道。 从酒店打车去晋江高铁站的时候，陈默心中就有些许的不爽，他试探着问树伟：“你觉得，那个渠道商靠谱吗？”
“你是说，晚上和我们吃饭的那个渠道商？”
“对。”
“这还用问，肯定不靠谱啊，估计以后大庆和他的关系都僵了。”
树伟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次带陈默出差，一是让陈默学习和成长，二也是让陈默看看公司的业务和区域销售的商务关系，以便于增强陈默开展工作的信心。但事与愿违，此次出师不利，不仅仅没有让陈默看到好的方面，反而负面的东西倒是不少，他怕陈默因此而受到不好的影响，更怕陈默离职。 因为在这之前，部门招兵买马的招了很多售前，但往往是干了一两个月就走人了。 “这个人，从见他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不靠谱，什么人啊，事还没做了，业务还没开始了，就想着那些花天酒地的事情，请我们吃个饭，还得让我们给他点什么，嘴上说着对女人不感兴趣，说着讨厌那些纸醉金迷，自己却道貌岸然，阳奉阴违。就这种人，销售能指着他做项目？”
“有枣没枣的先打一竿子再说吧，销售们也有销售们的苦衷，我估计大庆现在正在约那个渠道，上门负荆请罪去了，说不定今晚还真的带着他去找小妹妹了。”
树伟笑了笑。 “要是我们的业务，都需要售前陪着吃饭喝酒，那树伟，我可能就干不长了，咱们是售前，不是销售，那些商务上的吃喝玩乐，不是我们的职责范围。”
陈默从内心里就排斥这些吃吃喝喝，阿谀奉承，不切实际的东西。 “你可不能不干，咱们部门好不容易招到一个售前，因为这点小事就走了，可太不不值得了。那天那种情况是少数，那样的人也是少数。你可不能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就觉得整盆汤都是坏的。”
树伟最为担心的，就是陈默撂挑子走人。 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但是陈默心底里的种种想法却不断涌现，本以为来了作业帮以后，他可以好好的大干一番，他也不想频繁的换工作啊，作业帮已经是他今年换的第三份工作了。但就现在这个情况，这些毋庸置疑的事实，就算是他想好好干，可公司能好好干吗？业务能做好吗？ 没办法，他只能将就，既来之则安之，全凭命运调遣吧。 两人到了福州后，下了高铁，分头行动，树伟要去陪着一个销售去拜访客户，而陈默则需要陪着另一个销售去拜访客户。陈默见的那个客户，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公司有几十号人，还有自己的销售和研发团队，也有自己的核心产品，是做智慧体育的相关软硬件，主要服务于各学校和区县教育局。 按照销售给的地址，陈默到达了渠道商的公司，此时的销售早已和渠道商聊了许久，作业帮是干什么，课后服务业务怎么做，销售都跟渠道商沟通的差不多了。见陈默进门，销售连忙起身介绍双方，渠道商一边在办公室里吃着饭，一边给陈默倒茶，三个人又继续聊业务，聊课后服务。 渠道商直言不讳：“现在已经不止你们一家找我聊过了，讯飞找我聊过，鸿合也找我聊过，猿辅导之前也找我聊过，都想跟我合作，也都想做课后服务这块的业务。”
渠道商一边吃着酸辣粉，一边看着陈默。 销售介绍，这个渠道商有很深的商务关系，跟福州下面的区县，政府和教育局端，有很好的商务关系，能够接触到一把手的决策领导。 陈默道：“看来，您在福州本地，商务关系真的很强啊。”
“是，我在福州做教育信息化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你刚刚进公司的时候，也看到我们公司了，我们自己有产品，也有技术和商务团队。去年做了几个区县的智慧体育项目，现在问题是，你们都说自己的产品好，那你们作业帮的课后服务较比讯飞，鸿合，有哪些优势呢？”
“作业帮做教育起家，对教育教学理解的肯定更为透彻，讯飞是平台型公司，课后服务的内容，资源肯定是比不上作业帮的。而鸿合是传统的硬件厂商，他的课后服务课程都是集成第三方的，这一点，您应该之前也了解过。”
虽然嘴上为作业帮辩解着，但陈默心底里知道，作业帮的产品和优势，较比讯飞和鸿合，其实是没有优势的。讯飞虽然是信息科技公司，没有资源和内容上的优势，但这都是外界对讯飞的偏见，陈默深知讯飞早已建立了自己的教研团队，在内容和资源方面，绝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专门做资源和内容的公司。 晚上，陈默与树伟坐在酒店里，复盘今天的工作内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要去NP市以及下面的区县，陪着销售去拜访区县的教育局领导，正当他们把近一周的工作都安排妥当的时候，部门的领导伊然却突然在群里通知大家，所有出差在外的售前，交付以及运营人员，下周一需全部回到BJ，接受产品和业务的培训。 一个临时的通知，又打破了树伟和陈默下周的工作安排和计划，他们又不得不在周六上午飞回BJ。从首都机场下飞机后，树伟还要回到公司与伊然等人一起加班，准备这次给全员培训的材料，树伟邀请陈默一起回公司，陈默直截了当地拒绝：“你去加班，我就不去了。”
他终于对康乐的话深有体会，这个伊然，动不动就在半夜开会，动不动就拉着大家周六日加班。不管树伟他们是如何听她的话，但他陈默却不惯她这个毛病，本身培训整理材料的事情就跟他无关，所以，他为什么要在周六陪着她们去公司加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