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清醒的时候，只看见张青柠靠坐在树干上，一只腿立着，眉头紧皱却还是在笑，他呼吸有些急促，张青柠看着他抿着笑问：“怎么了？”
序言掩下眼里的暗色，他算是间接触碰了祂的权利就一定会干扰祂，但这种干扰只会持续30分钟左右，他想听……张青柠的真话。
序言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张青柠，张青柠也明显知道接下来的特殊，但他依旧一言不发眼眸里是愉悦，序言突然发狠的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按在树干上。
张青柠抬眸盯着他，序言说：“你自己乐意做这么多，与我有什么干系？”张青柠理解他说道：“没有，所以还是要和你……”
张青柠的话还没有说完，肩膀就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序言双目猩红右手握着一把匕首：“这句对不起，他妈的留给你自己吧。”
序言眼角滑下泪来，但他自己却不知道，他说：“你他妈这么喜欢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不是欠所有人一声对不起吗？那就欠着吧，你的半句道歉我都不接受。”
序言抓过张青柠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割开，张青柠皱了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黑红色的血液咕咕的流下，序言冷笑着边放血边给他治疗：“用这种偏激的方式逼我，那死可太轻松，我他妈偏要你活着。”
序言本来是想把张青柠的手臂给砍下来的，毒素很深了，但他看了看张青柠紧握着的银白色刀片，最终还是决定以这种方式帮他，就是要多受点苦。
序言做完这一切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当张青柠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回头嗤笑一声：“万恶的阴谋家。”
张青柠愣了愣沉默下来，时间到了。
有人从远处跑过来，护身符紧张的问：“你没事吧？”张青柠眼底的神色不明，但笑了笑，强撑着站起来回：“没事。”
护身符愤愤不平：“序言做了什么吗？”
张青柠轻声回：“如果我说有呢？”
护身符诧异，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似乎有点意外这个回复，他转而又说：“我可以去偷他烟花，反正他放的烟花可丑了。”
“怎么说？”张青柠似乎很有闲情跟他聊天，护身符拉着他说了很多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讲了，最后落寞的看着张青柠：“你走吧，你不能再陪我了。”
张青柠轻笑，手指渐渐附上刀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又放下了，他说：“下次见。”
“不要再见了。”
张青柠笑意不达眼底，不，是一定会再见的，朱砂性格偏执，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呢？在朱砂收敛自己放纵的性子的时候，是在虚空的时候诧异而依赖的目光。
朱砂是自私却能够为某一目的收敛的，他像是一个幸福惯了的小孩，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很落空，下意识的想要弥补某件事或某个人的时候，就认定了那件事或那个人是他的东西。
他突然走了，朱砂会为了某一目的收敛，但当他回来的时候，绝对不会放手，哪怕是做出什么伤害他原本目的的事。
他能够剖析朱砂的性格，算来算去唯一空着的地方，是他不明白，朱砂为了什么收敛，一定还有除了不想让他被反噬其他之外的原因。
他能够为朱砂做很多，但如果换了个人呢？
护身符说：“我要离开了，走很远很远，不要在这里来找我了。”
张青柠浅笑：“我们应该不会碰见了，那就再也不见。”
护身符眼里是落寞，他点了点头，在张青柠想要走的时候问了一句：“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为了今天这一步呢？”
张青柠不语，落到护身符眼里就是默认了，他叹了口气，莫名的又想哭，但他似乎忍住了，他说：“没关系的，我早就要死了。”护身符笑了笑，笑的灿烂。
他不信序言说的话，序言总是在引导他让他杀了朱砂，但所有的一切，他希望自己定夺。
他现在已经很肯定了两个人都在骗他，但至于分别是什么原因？他不清楚。
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是真的，他之所以能够这么确定的原因是……这本笔记是他写的，他临摹了从余庆那里翻找到的一本笔记，看到这本笔记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
他不知道序言是怎么找到的，他隐瞒了他知道很多内情的一点，但也告诉了序言很多，有些东西序言能够通过他看到了那些信息推敲出来，他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张青柠没有说些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了。
护身符的神情在张青柠离开十分钟之后有些异样。他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嘴边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仔细看的话，莫名的有些熟悉的恶劣和藐视。
就算张青柠把所有的漏洞填补上，暗处的某些视线却只会变得更多，它监视着，观察着，等待恰当的时候如同饿虎一样扑食。
祂，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