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柠冷静的站在窗口，黑色的绸带随着清冷的风往后肆意的飘，因为地域原因夜晚格外的凉，冷烈的寒风拂过他耳畔，给他送来的似乎是孤寂。
张青柠薄唇微启，平淡的数着数：“5。”寒风冷凛，没有什么动静。
“4。”他将窗户打得更开了，往另一个方向的床边摸索去。
“3。”他踹了黑瞎子一脚，黑瞎子没有醒，他沉默了，停顿了片刻把歪斜的被子给他盖了回去，似乎很是熟悉，前提是没有盖的像死尸一样就好。
“2。”他没有在试图叫醒黑瞎子，再次走回窗边。
“1。”正当张青柠想要关窗的时候，一个黑影从窗户外跃进来，张青柠恰好锁紧窗户。
有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在张青柠耳畔流转，序言无奈：“把我扔出去吹冷风还带倒数的？”
序言在几秒之内暴力的挣开绳索，转而又听见张青柠的倒数声。
序言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张青柠指了指黑瞎子的方向毋庸置疑的开口：“解开。”
序言揣着明白装糊涂：“解开什么？”
“控制。祂的权利我不希望在除了虚空以外的任何地方看见。”
序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我就该呆在虚空里？”
张青柠沉默两秒，循声转过头去，耐心的回答：“你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序言的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有些阴冷：“哦～所以……”序言意味不明，啧啧了两声：“我可以放肆的杀戮了？我觉得啊……”
张青柠闭了闭眼，逼近了两步，语气略微有些躁闷：“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序言轻笑，意味深长：“我怎么不懂呢？自由了之后不就是为所欲为随心所欲吗？”序言的声音放低，莫名的显得有些激动和恶劣：“但我不就可以……”
张青柠掐着序言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把黑绸解开，垂着黯淡的眸子：“别试探我的底线了。”
张青柠的手逐渐用力，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身体机能由原本的恢复又进一步的遭到损坏，他正在透支生命的发力。
序言无所谓的笑声传来，还捎上了一点嘲弄：“生气了？”
张青柠一言不发，序言看着他眼角滑落的血泪，有一瞬间的无措，张青柠带了点央求的说：“别逼我了。”
序言哪知道他会这样，嘴边挂着的笑容僵了，张青柠的力道不变了，松开了手，叹了口气。
张青柠下不了手？序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第二个反应就是……序言沉默的看着张青柠不知觉中一点一滴砸落的泪水。
序言问道：“别哭了……我自己动手？”
张青柠：……
“我随口说的，真不打算实践的。”
张青柠：……
张青柠倒不是委屈到想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序言为了逼他动手他是知道的。
序言如果死了，所有的权限都将移到他身上，并不包括之前转移的，序言想给他图个便利。
序言给了他理由，他大可以因为序言想要杀了他周围的人而动手，合情合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非常的了当。
但就是因为清楚的明白知道，所以他下不了手，他也不清楚他落泪是为谁感到悲哀。
护身符哭着让他别离开的时候他好像走的特别的决绝，因为他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所有的东西都算一笔，倒也不是什么好事，护身符哭的时候他心纠，但他还是墨守成规的走完了自己计划里的所有步。
序言没有听他的，甚至没有按照他算计的走，他头一次算不准序言的心思。
序言略微有些慌乱的解开了控制：“没有了，别哭了……”
黑瞎子感觉到了腹部的疼痛，只是感觉爬不起来，序言走上前去用匕首割开绳子。
黑瞎子看着序言，又瞧了两眼张青柠，毫不犹豫的朝着张青柠招呼道：“张青柠？”
张青柠迅速系好黑绸，但序言却皱了皱眉：“捂着血液会凝固。”便不由分说的扯了下来。
张青柠无奈，序言推了黑瞎子一把：“他哭了，我嘴笨，你去。”
张青柠：……
黑瞎子茫然到震惊再到担忧只用了三秒钟，他对张青柠说：“怎么了？”
“……”
黑瞎子上前拍了拍张青柠的肩：“有什么难过的就说出来，瞎子我看看是什么事。”
张青柠沉默片刻，只传来了一阵微冷的声音：“我没哭。”
序言坚信：“不可能！”
黑瞎子满脸同情：“不要逞强。”
张青柠：“滚。”
两个人迅速退避三舍。
黑瞎子则是心里盘算着，还记得骂他，看来不怎么难过。
张青柠无奈，倒没真的让他们滚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他有些头晕，想也没想就栽了下去。
黑瞎子盯着序言似乎想要问出点什么，跃跃欲试之后，先叹了口气把张青柠拖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