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轻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人性经不起试探，也经不起诱惑。这不是正合你意？”
“你在帮我？”
“那你就想错了，我不是在帮谁。”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禽兽，有些人则是细看之后才能看清楚是禽兽。前者与后者不同的是，前者不会伪装，而后者会伪装，你觉得前者可怕，还是后者可怕？”
夏临渊不解，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细细考虑之后，他还是给出了他的答案。
“都可怕！”
“对，都可怕！前者会光明正大地作恶，后者则会披上文明的外皮，给人一种和善的假象。这是两者的不同，而两者的共同之处就是，经受不住内心欲望的试探。”
“你这是要……”
季羡鱼嘴角的笑变得更加妖冶了。
“就算我今天能阻止得了他们的欲望，明天我还是能阻止他们的欲望，但是我不可能阻止他们一辈子，他们必须要从伤痛中吸取经验。
这就好像所有的人都不想吃苦，但就是有些人会避免不了吃苦，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免，所以必须要磨练心性。
那为什么苦难无法避免？除了自然环境之外，归根究底，是人类无穷无尽的欲望，使他们永远深处泥潭之中。”
夏临渊听完了她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顷刻后，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们会变得和之前的人一样，为了求我满足他们的愿望，不停地从别的地方掠夺人，然后圈养起来。接下来便是对他们进行惨绝人寰的折磨。
他们要的是激发这些被圈养之人内心深处的仇恨。因为那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像今天这样慷慨陈词，袖手旁观？”
“我觉得你很奇怪诶！”
“什么？”
“你干嘛老是担心我会插手，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身上都没带外挂了，你该担心的不是小绝味会不会插手吗？毕竟现在这里，可是它的地盘了。”
“它绝不会插手！人类做出的任何决定，它只会是尊重，不会插手！”
季羡鱼垂眸，“嗯”了一声，“也对。是选择毁灭，还是选择团结起来反抗，这是人类的决定。团结反抗不一定会赢，但选择毁灭，一定会毁灭。
小绝味就算是愿意跟你殊死搏斗，但对于选择毁灭，选择不反抗的人来说，我觉得没必要。”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或许，小绝味也是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吧。”
毁灭了，也意味着会有新的文明诞生。
不破不立！
一切问题，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要相信道路一定是光明的。
“好了好了！”
季羡鱼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胳膊，“说了这么多在我看来有些‘矫情做作’的话，肚子也饿了，咱们回去搞点东西吃吧。”
“嗯！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看我有得挑吗？我现在想吃一碗大米饭，都吃不上呢！”
“快了，快了。”他笑道。
接下里的几天，季羡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农业发展。
第一次，种子萌发失败。
季羡鱼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开始寻找原因。
究竟是萌发的环境不合适，还是种子本身的问题？
她又去找了新的野生水稻，开始搞第二次萌发。
照着第一次的步骤，但这一次她把装着种子的布袋，放入小溪中浸泡，而不是井水中。
这一次成功萌发了。
对此她感到非常欣喜，一把抱住了夏临渊。
“呜呼！我成功了！快快快，咱们趁热打铁！”
萌发下一步，就是播种下地，等它发苗。
夏临渊看着她一脸兴奋地忙前忙后，时不时地跟他说两句话，又自言自语着，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他心生欢喜。
他心想，要不把诱发城中人欲望的计划，先搁置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