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弛一边往嘴里塞着各种食物,一边思考着钟风说的问题,突然他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放下筷子对钟风说:“这是暂时交给我了,你回去好好陪妙生吧!”
钟风却没有回答,姚弛看向钟风,发现他正盯着贺阳的碗发呆,姚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贺阳现在就坐在姚弛身边,刚吃完一颗鸡蛋。
钟风回过神来:“啊……”他指着空碗:“刚才这碗里有个鸡蛋,现在没了。我也没见你吃,是谁吃了?”
姚弛挠挠头发:“是不是碗底漏了?”他拿起碗象征性地看了看,又自顾自回答:“没有啊,谁吃了呢?”
贺阳现在已经憋得就要笑出声来,焐着嘴巴直不起腰,钟风是习武之人,此时终于感受到周遭气氛的不同,他在现代与贺阳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似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熟悉的气息。钟风坐在原地,看着姚弛:“你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吗?”
姚弛把一小碟糕点放到钟风面前:“干嘛这么激动嘛!来,吃点东西压压惊。”
钟风气的汗毛都歪了:“我不吃那些甜腻腻的东西!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弛告诉身边的贺阳:“你说句话,让他猜猜你是谁?”
贺阳耸耸肩,摇摇头,表示不想说,知道了就不好玩儿了!姚弛:“你看他那样,别逗他了,让他猜中就算你赢好不好?一会儿带你去骑马怎么样?”
几个来回,钟风已经对这个隐身人了然于胸了:“不用猜了,是贺阳来了吧?真是的,你们拿我当礼拜天过呀?”
而贺阳现在只想着玩:“他都猜出来了,走!我们骑马去!”说着,拉起姚弛就要走。
姚弛走出了一段距离,回头对钟风喊道:“你没事可以放心回去啦!二栓等人交给我就好!”
姚府的马厩里没有马,因为秦明不会骑,所以那里现在变成了养鸡场,姚弛到集市上现买了一匹,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高头骏马,贺阳内心有点发毛:“我会不会摔下来啊?那么高,摔下来会很疼吧?”
姚弛跟马儿脸对脸地沟通感情,一会摸摸它脸上的鬃毛,一会又拍拍它的脖子。马儿好像很受用,温顺地与姚弛贴脸,然后姚弛翻身上马,对贺阳伸出手:“上来!”
贺阳还有点犹豫,最终还是伸出手,她刚上马有点不敢坐直身子,所以看起来就像是窝在姚弛的怀里一样。姚弛缓慢地催动马儿,马蹄有节奏地行动起来。逐渐,贺阳习惯了这种节奏,也就不那么怕了,她的目光渐渐被身边路过的景色吸引,这才有了些闲情逸致去看风景。
今天阳光特别好,他们骑马走在山尖,溪旁,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天上变化多端的云,真是无限美好,这种待遇是在现代无论如何都很难享受到的。
傍晚时分,他们骑马来到附近一个村庄,据说这里有一大片桃花盛放。果然,远远就看到夕阳映衬的半山坡上,正开着好大一片桃花,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伤感而凄美,他们骑马前往。不料正准备下马上山,姚弛突然感到马屁一沉,好像有人坐在了自己身后!
没等姚弛发问,身后的人猛地一拍马屁,马儿收到讯号,瞬间狂奔起来!姚弛怒了:你骑我的马,还拍我的马屁!他用一只手护住贺阳,另一只手去对付身后的人。
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明亮的求助:“拜托壮士!小女子身后有人追杀,我已经和他们玩了三天捉迷藏了,我现在也实在没力气,救救我吧!再跑一会儿,把它们甩开我就走!”
原来是这样,姚弛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马儿七拐八拐的巷中穿梭。知道天已黑透,后面也再听不到有人呼喊叫嚣的声音,姚弛勒住马,三人停了下来。身后的女子自觉地下马,借着月光,抬头仰望姚弛的脸。
女子惊叫道:“小脖子?是小脖子吗?”
姚弛皱了皱眉,心说谁能叫这种名字啊?然后抱拳道:“在下不是姑娘说的什么脖子,你认错人了!天色已晚,我们要回府了!姑娘请自便!”
说着,姚弛拽了缰绳就要掉头,女子打量着姚弛前后,质疑道:“你们?”
姚弛发现自己口误,解释道:“我是说我和我的马。”
女子拉住缰绳的一边:“你等下!你不是小脖子??我是镶云公主呀!”
姚弛反问:“镶云公主?”他对这个名字确实略有耳闻,但并不认识,难道是姚柏认识的?
女子:“是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姚弛:“我不认识你。”
祥云公主失望地放开缰绳,转身啜泣起来:“还以为遇见亲人了呢!我怎么这么可怜呀,天天被追杀,还无家可归,父皇~你在哪里啊?”
姚弛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问镶云公主:“你没有地方可去吗?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
镶云公主:“说来话长,你走吧!既然不是小脖子,我也不能和你说,后会无期。”
姚弛笑了笑:“那好吧!”他勒紧缰绳,策马而去。镶云公主见姚弛真的走远了,气得在原地跺脚!
贺阳问姚弛:“你真不认识她?”
姚弛:“真不认识,她可能把我当成姚柏了,我听姚柏提过这个镶云公主,好像是皇帝的女儿,刁蛮任性的那个。”
贺阳:“那你不救她吗?看在姚柏的面子上,起码不要让她露宿街头吧?万一那些人又追上来怎么办?”
姚弛停下马,问贺阳:“那我们回去找她?送她一起回府?”
贺阳用力地点头:“可以啊!等姚柏回来,我们也算帮他照顾朋友了呢!”
姚弛赶紧掉头回去,镶云公主正坐在一个大户人家的石狮子旁,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牙。忽然眼前的光亮被挡住,姚弛骑在马上,在她的面前停下:“上来吧!我带你回府!”
回到姚府已是深夜,姚弛先把马儿送去吃草,跑了一天,身上一直坐了三个人,可把它累趴了。姚弛又让贺阳先回跨院,自己带着镶云公主去找了个小院,毕竟是皇亲国戚,要区别对待一下。
最后姚弛回到自己房里,吩咐小厮找两个丫头伺候镶云公主,顺便送去点吃食。自己也去小厨房找了点吃的带回房间。
当晚,镶云公主在两个小丫鬟的服侍下洗了澡,吃了顿正经八百的饱饭,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安稳觉。梦里她见到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他们牵着小时候的自己走在青青草地上,远远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父皇指着那个背影说:“云儿,去找他吧!爸爸妈妈只能陪你到这了。”说完,父皇和母后双双离去,剩下镶云公主自己望着那个背影发呆。
第二天,镶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姚弛和贺阳已经吃过了午饭,才看到刚刚梳洗打扮好的她走出小院。今日她特意先来找姚弛感谢救命之恩。
走到姚弛面前,公主屈伸行了大礼:“云儿感谢姚柏哥哥的救命……”
姚弛赶紧上前扶起她:“这可使不得,我一区区草民,您是皇亲国戚,这是折煞我呀!”贺阳跟在身后,姚弛带着公主坐在凉亭里,说道:“你回皇宫之前,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什么时候回去,我找几个人护送你。”
活泼开朗的镶云公主竟然又啜泣地小声哭起来:“我没有家了~我父皇被丧尸咬死了,临死前还拼了命地护住我到地下室,我才能躲过一劫。”想着当时的情形,公主至今仍耿耿于怀。
丧尸降临皇宫的时候,皇上早已对她换珍妃去成亲的事情消了气,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再生气也不至于真的生气。
也不知道是谁放进来了丧尸,总之宫里有一个人感染,慢慢地太监、宫女,甚至妃子,一传十十传百,皇上最终带着女儿来到储备粮食的库房,在门口遇见了一个丧尸,然后是两个,三个,最后是一群……
丧尸堵住了库房的大门,皇帝拉着公主一路刀光剑影,冒险逐渐走向库房,就在快到库房门口时,一个丧尸从后面咬住了皇上的胳膊!
公主和父皇对视了好酒,两双眼睛都流下了大颗大颗的勒住,皇帝摸摸女儿的脸蛋:“云儿要好好活着,找个驸马爷,回来继承皇位!”然后他万分不舍地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将公主远远推开:“快走!要好好活着!”
公主就这样在存了足够粮食的库房里,一直等到丧尸一个个离去。待她终于看到有人在外面走动时,才壮着胆子走出库房询问:“那些血淋淋的……鬼……”
对方是个穿这百姓服饰的男人,看外表像一个书生,他看到公主也很意外:“你是镶云公主?你……您竟然还活着?”
公主指了指后面的库房:“我一直藏在那里面,现在外面都安全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式:“公主请跟我来,我带您去见您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