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河绵延数千公里,支流无数,水域覆盖了尚国近30%的土地。
可谓是尚国的母亲河,孕育了绿河文明。
但是同样的,人口越高的地区,也意味着生化危机爆发时,对人类的打击越大。
这也就是为什么菠菜号航行了一天一夜,半个人影儿都没见着的原因。
直到临近第二天的凌晨。
老酒虫守的是下半夜,此刻顺风之下,他裹着麻布,躺在自制的太师椅上,嘬着之前顺来的地瓜烧。
时不时动动绑在脚趾上的绳索,微调船帆,控制航向,显得悠然自得。
突然,他看到了岸边有一微弱的火光。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显得着实耀眼。
以前开着有辅助驾驶的菠菜号时,他也不用守夜,直接一觉到天亮,自是不会理会什么岸边的篝火。
别人的死活,关他老酒虫什么事儿?
虽然现在他也是那么想的,不过夜里行船实在无聊。
好不容易见到些稀奇的东西,让他忍不住解开脚趾上的绳子,掏出望远镜,来到了船头。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妈了个巴子的,居然是这帮畜生。”
老酒虫一口浓痰啐到了河里。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冬日里,在这绿河河畔升起篝火,扎营休息的。
正是梁冯友、小卞和老周三人!
原本荣欣基地搭船的四人,除了被阿大一刀劈死的张万贵之外,全都躺在篝火旁边,一个不拉。
他们自船沉之后,便一路沿河北上,打算回到荣欣基地。
对于爬山涉水全靠腿的人来说,能走到此处,脚程已经算是快的了。
“虫叔,怎么了?”
朱洛荣睡得很浅,被老酒虫的叫骂声给惊醒,也来到了船头。
“给你,自己看。”
老酒虫没好气的将望远镜塞进了朱洛荣的怀里,转身就往船舱中走去。
朱洛荣被生气的老酒虫,搞得莫名其妙,只得举起望远镜,往篝火的方向望去。
待他看到三人荣欣基地标志性的穿着后,立刻就明白了。
正所谓仇人相机,分外眼红。
梁冯友一行人,先是假借搭船的名义,上船之后反客为主抢了老酒虫的船。
后来老酒虫在步世仁一行的帮助下夺回船后,菠菜号又被梁冯友等人弄沉,不但是砸了他的饭碗,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现在如此生气,完全可以理解。
“居然是这些人。”
朱洛荣放下望远镜,也向着船舱走去,向着老酒虫问到:“虫叔,你打算怎么做?”
“你们尚国有句老话,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老酒虫从打捞出来的物品中,摸索出了一对金属制的拳套,接着说到:“我打算靠岸,活活打死这帮王八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去。”
朱洛荣回答的很坚定。
如果不是这帮人搅局,自己早就和师父一同抵达真新城了,又怎么会被留在十万荒山之中。
“好小子。够义气。”
老酒虫拍了拍朱洛荣的肩膀,随后又从物品中摸出了一大捆麻绳做成的渔网,说:“来,你等会儿把这渔网带上。”
二人准备妥当,看了看王初一,小丫头依旧还在熟睡。
随即降下船帆减速航行,菠菜二号慢慢向着岸边的营地靠近。
待到还有百来米之时,老酒虫便停下了船。
带着朱洛荣,摸着黑,悄悄的来到了篝火旁。
原本,今夜梁冯友是安排了小卞守夜的。
但是接连不断的急行军,加之食物并不充足。
小卞同志最终抵不过瞌睡的诱惑,成功在后半夜倒下了。
此刻的他,正在梦中与朝思暮想的未婚妻小美幽会。
“还挺整齐啊。”
老酒虫看着地上躺成一排的三人,忍不住轻声的说到:“挺好,省事儿了。”
“虫叔,那把刀。”
朱洛荣看了一圈,发现那把搭载着高频震动组件的斯巴达之刃(伪),此刻插在一边,当作晾衣架,挂着一条裤头。
“啧,宝贝都不知道抱在怀里,真是天将亡你。”
老酒虫摇了摇头,接着指挥到:“小荣,动手。”
朱洛荣点了点头,随后活动了下腰部。
他可不想和老酒虫一样,帅还没耍完就扭到腰。
热完身后,朱洛荣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借着离心力的力道,奋力撒出渔网。
整张渔网完全张开,罩住地上的并排平躺的三人,绰绰有余。
“怎么了?怎么了?”
最先醒来的,是老周。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但是这种由麻绳做成的老式渔网,既厚重又结实。
越是挣扎,捆的就越是紧。
其余两人,也很快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呵呵,没怎么了,就是来拜访下老朋友。”
老酒虫笑盈盈的弯下腰,蹲在了老周的面前。
“老周啊,好久不见,你看,我这右手,忍不住要和你打个招呼呢。”
说着,他就抡起带着圈套的右手,一拳锤在了老周的腹部。
“你!噗!”
老周来来不及吃惊,便被一拳打到胃痉挛,晚上吃的些小杂鱼一股脑的全都喷了出来。
“既然招呼打过了,那你先休息会儿。”
老酒虫打完一拳后,很有经验的立刻跳开。
似乎这种手段,他没少用过。
“老酒虫!没想到是你这个……啊啊啊啊啊!”
梁冯友的话还没说完,老酒虫就一脚踩住了他的手指。
笑盈盈的说到:“老梁头,你是不是用的这只手,来偷我的宝刀啊?”
一边笑着,一边还不忘使劲的碾动自己的后脚跟。
“啊啊啊啊,老酒虫,我要杀了你!”
梁冯友吃痛之下,却由于渔网的束缚,无法行动,只能通过怒吼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看来不是,那肯定是这只。”
老酒虫见他还能说话,又踩向了他的另一只手。
“虫叔,这样不太好吧?”
朱洛荣觉得看不下去了。
“怎么了?看不下去就一边去,这是我的复仇方式。”
老酒虫转过头来,面目狰狞的看向朱洛荣,如同恶鬼附身一般,恶狠狠的说:“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来自地狱的但丁,是什么下场。”
“不不不,我是说,太轻了,换我来。”
朱洛荣连忙摇摇手。
老酒虫前一秒还狰狞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起来。
头上隐约还浮现出了三个问号。
“应该这样。”
只见朱洛荣从篝火边捡来一块石头,恶狠狠的砸向了梁冯友右腿的小脚趾,接着说:“这是我知道的,最疼的地方。每次撞到,都会痛的流眼泪。”
梁冯友立即疼的哭爹喊娘,泣不成声,看来确实很奏效。
“哎哟我去,我还以为你小子学坏了。”
老酒虫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如果这小子突然变得暴戾嗜杀,那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和步世仁交代。
“行了行了,这些些事儿让我来,你边上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