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的兵力,是昭清全部军队的三分之一,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这六千兵马,却是令另外的一万二千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
原因无他,因为阳子冀即将统领这六千的军队,发动荡平光州的征程。而能够跟着阳子冀这个帝国军事史上的传说,是现在每个青年士兵的最大期望。
周尺闻和黄贝贝也是出现在了校场上,他们两个前来,是送别阳子冀的。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可能在短时间之内不能见到他了。
周尺闻上前,有些郑重地说道:“子冀,我知道你的军事实力很强,但是只带六千兵马?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前面有一些被起义军攻陷的城池,可是有着至少两三万的守军!如果他们据城而守,就算是你,也很难施展计谋吧?”
“尺闻,我不认为自己很强,但是我要保证你和贝贝的安全。一万两千人,据城而守,足够你们应付三万左右敌军了!我这六千人,并不是一直都是六千人!难道你忘了,我们现在的军队,都是怎么来的吗?我只需要继续像之前那样做,就不愁没有军队!关键是,你的后勤一定要跟得上!”
“这个肯定!你们在前线拼命,要是我们后勤连保障都做不到,那我可以去死了!子冀!我相信你!请你也务必要相信我!”
“这个是肯定的!”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碰了一下拳头,代表着互相之间的信任。周尺闻说完话,便很是识趣地离开了,把这里交给阳子冀和黄贝贝两个人。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走向分别,但这一次,却也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好好的分别。上一次的分别,是十年前,那个时候的分别被纪无双插手,差点就成了永别。
如今,迎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告别,两人都是有些没有准备。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这导致他们两个就互相看着,沉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终究,是作为哥哥的阳子冀率先开口了,他叹息一声,道:“贝贝,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如果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写信或者托人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的!”
“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要是我真的遇到困难,我也一定会自己先想办法解决!直到解决不了,我才会找你!我不想我太过依靠你,增添你的负担!”
听到黄贝贝这段话,阳子冀感受到了她的成熟,他笑了笑,道:“贝贝真的是长大了,不仅成了一个大美女,思想上也变得成熟了!真是不知道这天底下,谁能配得上你啊!”
阳子冀说的话无心带着有意,原本他以为黄贝贝听了之后会脱口说出他现在不像听到的那个字,但是黄贝贝却是略微有些害羞,道:“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的是那种类型的,但是作为我喜欢的人,可不能输给哥哥你!”
听到黄贝贝这么说,阳子冀也不知道这个天下到底存不存在这样的人。比他长得帅可能会有不少,又帅又有才干的,也有不少。但是实力能够够得着他的,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应该不会有。
所以,阳子冀只把黄贝贝这话当成是开玩笑,他上前拍了拍黄贝贝的肩膀,说道:“贝贝,回去吧!我要出发了,从背阴巷里面出来的人,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了哥哥,再见!”
话音落下,黄贝贝抱住了阳子冀,阳子冀略有惊讶,但是随即也是轻轻地将双手贴在她的后背,安慰着说道:“贝贝,不要哭了,我这一次出去,也不是不归……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哥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黄贝贝放开了阳子冀,她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在一步一回首中,离开了校场。
黄贝贝的离去,阳子冀的内心忽然有些空洞,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转身面对六千的士兵,朝前走了几步,真气鼓动,说道:“诸位!我们即将要出发了,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我不敢保证你们最后都能活着回来。但是我会尽可能地做到让你们每个人都回来!如果你们都死了,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阳子冀的这段话,颇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悲壮和豪迈,让听了的六千士兵感受到了他的气势,也让他们心中有了一个自己定下来的小目标——要么威名远扬,要么战死沙场。
看到士兵们凝重的表情,阳子冀也知道是时候出发了,一切的准备都做好了,现在这里的士兵,就等着他一句“出发”,向光州未曾安定的地区进发。
阳子冀翻身上马,高声道:“全体听令,出发!”
话音落下,一阵阵脚步声踏了起来,六千的军队以轻快而决绝的心情、拖着一定天数的辎重,自昭清东门而出,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距离昭清三天路程的广府,也就是阳子冀当年收复过,不久之后又沦陷的广府。
昭清的百姓看着出城的阳子冀和军队,有些不明白他们是去做什么。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之中,一旦有军队在昭清驻扎下来,除非是有上头重大的命令,不然一般都不会调动军队离开。这一点,无论是以前的帝国军,还是刚刚被干碎的起义军,都无一例外。
百姓不知道阳子冀是去出征,其实也是正常的。因为不仅是阳子冀自己没有向百姓透露过,周尺闻也同样没有向昭清的百姓发过公告。知道阳子冀去远征的,只有周尺闻黄贝贝和昭清的军队高层。
很快,阳子冀带领军队出了东城门,他没有人回首看这座曾经停留过的城市,毅然决然地迈开步子,在通往广府的路上不作太多无谓的停留。
虽说目的地是广府,但是阳子冀在路上,也不会放过一路上的山贼。因为清剿这些山贼,不仅可以让光州的治安环境得到提升,阳子冀也可以从击破的山贼之中得到一些补给。
走了两三个时辰的路,阳子冀到了一个山坳的前面,山坳的前方是空无一人。而如果是一般行人,那这个山坳必然有很多拦路抢劫的山贼。
“说到底,不管这些山贼是被迫落草还是自愿上山,都不过是一些欺软怕硬之辈。一旦碰到帝国或者起义军的军队,立马就装死。”
对于山贼的行动规律,阳子冀已经深有体会了。无论是在帝国,亦或是在东瀛。每逢他三三两两或者一个人的时候,山贼就会在路上等着他。而一旦他带领的至少五百人的军队,一路上除了敌军埋伏针对,都是畅通无阻。
现在,他带领军队通过这里。这山坳附近的山贼肯定是知道自己没法打劫军队,所以在得知阳子冀的军队要通过的时候,直接就当下了宿头乌龟。
只不过,这附近的山贼不想惹阳子冀,并不代表阳子冀就会放过他们。自立下三个月荡平光州之后,只要是他能够够得着的山贼,他都不会放过。
阳子冀从马上翻身下来,道:“第一队随我来!”
“是!”
话音落下,有六百人异口同声回答了。这是第一队,阳子冀根据六千的总人数,以六百人为一个队,一共是划分出了十个队伍。
阳子冀划分出来的十个队,并不是单纯的以人数来划分。这十个队伍,每个队伍各有所长,阳子冀会根据战场的实际情况进行合理的调度。这是他从军之后,一直延续下来的做法。
在阳子冀的带领下,第一队六百人从茂密的山林里面穿行,虽然路是挺难走的,但是这都无法让他们停下来。因为这是他们跟着阳子冀出征的第一战,注定是荣誉的开端。
在山林之中穿行了半个时辰,阳子冀和这第一队停在了半山腰一个有些规模的山寨前面。而山寨守门的,也看到了他们,惊慌失措地喊着“敌袭”。
阳子冀朝前一指,道:“兄弟们!随我一起上,把这里夷为平地!不要放走一个山贼!”
第一队的“是”都还没有喊出来,阳子冀已经一马当先上了,他速度极快,真气掌力一掌拍出,将这个山寨不算结实的木质大门是一掌拍断。
随手的真气指劲点出,在附近的山贼喽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阳子冀的真气指劲洞穿心脏,死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
见领头的阳子冀一出手就是十几个山贼喽啰毙命,第一队的士兵心生敬畏的同时也是不甘示弱地冲了进去,拿出背在背后的大砍刀砍向山贼喽啰。
一时之间,在阳子冀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下,第一队气势如虹,将山贼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即使是山贼头目出来组织攻势也毫无作用,甚至是山贼头目在出来没多久,就被阳子冀在“万军丛中”取了性命。
正规军对上山贼,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对决。现在,阳子冀介入之后,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