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好几条的巷子之后,在被人确认数次身份之后,阳子冀来到了一间普普通通的府宅前。
他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把手,说道:“王壮士,我是闫润。”
门“吱”的一声开了,映入阳子冀眼帘的是王栋。王栋看到阳子冀,高兴说道:“闫先生,你可算回来,请进!”
虽然阳子冀是蒙着脸,但是他的气质很独特,就算没有见过他的面容,也能根据他的气质将他辨认出来。所以,王栋之所以没有怀疑过眼前的阳子冀,是因为王栋记得阳子冀的气质。
阳子冀进了门来到了一间安静的房间前,房间外有两个实力不俗的人正在警戒,看的出他们是非常的认真。见状,阳子冀才知道,这王栋为了保护黄贝贝,完成阳子冀的托付,把自己身边一切能够调动的人脉和力量都调动了。
据阳子冀昨晚地估计到今天的所见,除去王栋之后,一共有不下二十人参与了这一次的护卫,而且每个护卫的实力都不低于八流,这样的护卫阵容,已经比得上一些高官的护卫阵容了。
一想到这里,阳子冀便对王栋拱手道:“王壮士,多谢你保护了我家小姐一晚,这个恩情,我闫谋记下了!”
“闫先生,请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了。镇关也不得安宁,我只是做到了我所能做的,你的为人,我王栋佩服得很!”
王栋的话,也让其他在场的武者产生了共鸣,他们看向阳子冀,都是抱以一种尊敬的眼神。
阳子冀心中一暖,道:“为了表达对你们的谢意,也为了庆祝镇关即将到来的宁静,我今晚请大家喝酒!如何?”
“哈哈哈!有酒喝最好了,我可不会客气。”
“对对对!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能与闫先生对饮,生平一大快事!”
“……”
约定好地点之后,阳子冀进了房间,看到了正在认真读书的黄贝贝。阳子冀并没有打扰她,而是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桌子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片刻,黄贝贝打了个哈欠,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见到了正在凝视她的阳子冀。
她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因为疲倦而眼花看错之后,她轻轻放下书本,起身,来到阳子冀旁边,微笑道:“欢迎回来,哥哥!”
随即,她抛弃了克制,抱住了阳子冀,眼角的泪花止不住地往下流。阳子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说道:“贝贝,让你担心了。”
“唔嗯!哥哥,贝贝是高兴,贝贝见到哥哥,心花都开了。只要最后能回到哥哥的身边,就算让贝贝久一点,贝贝也会等的。”
“贝贝,哥哥是不会离开的。只要你不讨厌哥哥,哥哥这辈子除了死,都不会离开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阳子冀觉得自己对黄贝贝的情感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但是他确信,这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爱而已。
阳子冀安抚了一下黄贝贝之后,便带着她一起,来到衙门前,来看看衙门要怎么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自刘捕头得到花名册之后,便将花名册上交给了知府,知府看了花名册之后勃然大怒,发散出所有的捕快衙差,全力抓捕花名册中的人。
一时间,整个镇关风雨飘摇。街上的行人看着捕快押着的一个人,都是到心慌慌的,因为他们怕这些捕快抓他们。
经过了一天不间断的抓捕,整个镇关城中一百多名的起义军骨干,有超过八成被抓住。剩下两成,一成还在逃窜,一成则是在抓捕过程中反抗,被捕快斩杀。
衙门内,阳子冀此刻正在听审陈悦勾结起义军的事宜。
陈悦原本是绝口不提,但是在挨了一顿板子后就老实了,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何时开始勾结起义军,给起义军行了一些怎样的方便。听到这些的知府和刘捕头都怒了,他们实在想不到,自己以前的一些绝对能成的抓捕计划,居然被这个家伙泄露出去,让起义军提前得到了信息,躲开了抓捕继续兴风作浪。
知府扔下一个令牌,怒道:“陈悦,身为师爷,勾结叛军,罪加一等,无需审判,即刻斩首!来人,给我押下去,在菜市场将之斩首示众!”
“是!”
陈悦听到斩首示众,吓得都尿了,他屁滚尿流地求饶道:“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请你念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陈悦,如果不是念在你有苦劳的份上,你犯的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我只让你一个人死,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来人,押下去!”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陈悦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没了声响。而知府则是来到阳子冀的身前,恭敬地说道:“闫先生,多亏是你,才让我们镇关度过了一个大危机!本官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如果你不嫌弃酒水微薄的话,本官今晚在醉香楼设下酒宴,恭候你的驾临。”
“知府大人有心了,正好在下今晚也在醉香楼中宴客,不如一起如何?”
“你的客人就是本官的客人,一起便一起!”
“好!”
这时,刘捕头上前,嘿嘿一笑,道:“喝酒这种好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知府大人,今晚我也要去!”
“当然可以,刘捕头这些天也辛苦,本官也应该犒赏一下你。”
“那我就谢过知府大人了!哈哈哈!”
约定好之后,阳子冀便带着黄贝贝先行告退。知府和刘捕头也是出门相送,一直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远方。
知府转过身,叹息道:“如果我们衙门之中有闫润这等人杰在,何愁起义军的进扰。依我看来,这闫润的谋略,远胜最近风头正盛的阳子冀。”
“确实,闫先生的心思缜密,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我没见过阳子冀,只听过他的传闻,传闻里很多虚的东西。这三天我与闫先生共事,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厉害。”
“刘捕头此话不错,本官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两人具是叹息一声,回到了衙门之中。
显然,他们都被阳子冀的能力所折服。但是,如果他们两个知道阳子冀和闫润其实是同一个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惊讶到下巴都掉下来。
阳子冀和黄贝贝出了衙门之后,便回到之前落脚的客栈。小二见阳子冀回来,自然是笑脸相迎。
阳子冀回到厢房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同样的,黄贝贝也洗漱了一番,精心地打扮了一下自己,穿了一身她自认为比较好看的衣裳。到了约定的时辰,阳子冀和黄贝贝动身了。两人是坐马车,阳子冀依然是做赶车夫,一边看书,一边驱车,一心二用下丝毫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小半个时辰后,阳子冀来到醉香楼。醉香楼前,王栋和刘捕头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在见到阳子冀后,两人具是拱手相迎。略做一番的寒暄,四人都进了醉香楼中。
今天,醉香楼被知府包了起来犒赏最近出力颇多的捕快,所以来的人都是知道起义军的事情得以解决,最大功臣就是阳子冀。因此,当阳子冀来到之后,所有人都是肃然起敬,看向阳子冀的眼神都是带着深深的敬意。
阳子冀自然是注意他们的眼光之中充斥着的敬意,他向两边微微点头,对他们回之以礼。
这次的宴会,把城主也引来了,城主来的目的,主要是有两个,一个是代表镇关犒赏捕快们,另一个,则是被阳子冀所引来。
宴会很快开始了,几乎人人都想和阳子冀敬酒,阳子冀自然是不可能每个人的敬酒都喝,毕竟在场的有几百人,一人一杯,他很快就会醉倒。
所以,除了主要人物之外,他对每个人的敬酒,都是只沾了一下一下嘴唇,并没有饮尽。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会责怪他,反而是对他更加地尊敬。因为阳子冀做出了他力所能及的敬意,比之那些动不动的人要强上十倍百倍。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酒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阳子冀即使只是沾唇,也已经感受到了醉意。又过了半个时辰,阳子冀有些不胜酒力了,他起身,向众人辞行,众人也皆是有些醉意,也都起身,各自离席回家。
第二天,也就是阳子冀来到镇关的第四天,他出了城,继续往西驰行,镇关城主、知府、刘捕头等人也是来到城头,注视着阳子冀的马车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官将一则消息递给了镇关城主,镇关城主接过消息,看了一眼,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态泛起滔天巨浪,以至于让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知府见状,问道:“大人,是生了什么事端吗?”
镇关城主有些说不出来话,他把消息递给了知府,知府看了一眼,差点晕了过去。
消息上写着:
“光州统领阳子冀目前不知所踪,若有知情者,请联系越州刘家、光州花家……,知情者有重赏。
注:阳子冀曾用名闫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