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金庆笙详细地介绍之后,阳子冀目前也对广府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目前,广府城中共有两万的起义军,而且,两万的军队之中,有大约八千人是武者。另外的一万两千人,虽然不是武者,但是也精通箭术,据城而守的情况下,他们的优势巨大。
而且,他们还控制了新月宗和百花谷的全部弟子,并且扬言,一旦城破,就杀死她们陪葬。
在了解完情况后,阳子冀来到地图旁,认真地看着广府周边的地形。看完后,他无奈地说道:“广府周边,除了天月峰之外,并无高大山脉,几乎都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形。在这种地形下,无法隐藏设下伏兵,只能拉开阵仗来对打。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收复广府,只能正面对决。”
“正是如此,所以前段时间,我们组织过正面的攻城,但是逆贼居高临下,占据地形优势,我们数次进攻,不但收效甚微,还折损了不少的人马。阳公子,你看看,可有办法将广府收复?”
“目前来说,我还没有想到办法。我想先到前线去,我要实地去看看,才能更好的想出办法。”
“好,那老夫就随你一同前去。”
就在阳子冀和金在天离去之后,金庆笙有些满不在乎地说道:“看起来,这阳子冀也不过如此吧?固然他是取得了一些战绩,但是更多的都是有夸大的成分吧。”
“对啊,他一来到就否定了何公子的好计谋,自己却想不出好的计谋来,这不是闹吗?”
“依我看,我们应该施行何公子的计策。虽然抽调人手之后,三大城的防御会有一定程度的减弱。但只要没有人泄露消息出去,谁又会知道我们城防减弱了呢?”
“对对对!”
“……”
金庆笙的话,如同打开了一个针对阳子冀的话匣子,不少人都是与金庆笙一道,认为阳子冀不过是言过其实罢了。
两天后,阳子冀与金在天一同来到了广府城外三十里的军营之中。
军营中的将领一看到是金在天来了,都是紧张异常,生怕他来是问责他们攻城不力。可是,金在天来了之后,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阳子冀来到军营前,看了一眼三十里外的广府。此时的广府,东门的城墙上站着三四百个弓箭手,似乎只要一人靠近,就会有三四百支箭矢落下。
见状,阳子冀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出能够应付的办法。因为面对这等阵仗,除了正面强攻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开展强攻,就意味要死不少的人,这是阳子冀不愿意见到。虽然他也明白战争很难不死人,但是他想用自己的计谋,将战争的损失降到最低,就如同他带着猛虎营去进攻天鹰寨一样。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广府的城头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作书生打扮的男子,而另一人,则是阳子冀的一个熟人——吴千瑜。
男子遥遥地看着阳子冀,提了一口内气,道:“阳子冀,你终于来了!小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虽然是隔着三十里,但是男子的声音却能清楚地传入阳子冀的耳中,足见其功力的深厚。
“等我?莫非,阁下攻下广府,是为了引在下前来?”
“不错!”
“理由是什么?”
“我想和你比一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两人相隔三十里,但是彼此说的话,都是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对方的阵营之中,这令两方阵营的人都是暗暗震惊。
金在天看着阳子冀,叹息道:“为何这等人杰,不是我的女婿呢?如果能够重来,就好了。”
一想到何成明和阳子冀之间如同鸿沟一样的差距,金在天就觉得后悔。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何成明已经将金姗姗明媒正娶了,而金在天也没有孙女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阳子冀大放光芒。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阳子冀施展【踏雪无痕】,向着广府奔行了过去。而城头上的书生男子,也是出了城,朝阳子冀走来。
两方阵营的人看着这两个人奇怪的举动,都是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两人很快在十五里地上面对面了,相距不过两丈。
阳子冀开口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小生姓骆,单名一个‘非’!”
“那骆公子,不知道你想怎么比?既然你为了引我来,这一场比试,应该会有彩头的。”
“不错,阳公子果然是智慧非凡。你猜的没错,这一场比试的确是有彩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场比试的彩头有两个。在我赢的情况下,你们退出广府;在我输的情况下,我任你们处置。而且,这一场的比试,我应该是无法推脱的。”
“不错。”
“既然如此,骆公子,你想怎么比?”
闻言,骆非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轻轻一挥手,将之掷给了阳子冀,然后说道:“这一场比试的时间、地点、规则都在里面了。记住,这一场比试是你我之间的比试,容不得任何人旁观。”
说完,骆非便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广府城中。而阳子冀手下信件之后,也是施展轻功,回到了自己的阵营这边。
一回到阵营,金在天便问道:“阳公子,那贼军首领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
“他要和我比一场,若是我胜了,他们便退出广府城,释放新月宗与百花谷的弟子;若是我输了,那我便随他们处置。而且,我与他之间的战斗,旁人不能围观,要不然他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
“这……会不会太儿戏了?说不定,这是对方设下的圈套呢?到时候你和他比试的时候,我们暗中跟过去保护你吧!”
“不可,我相信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们去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你们还是别去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他是冲着我来的,自当由我来解决。”
阳子冀说出决定之后,金在天他们也不太再说什么,表面是答应了阳子冀,但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
阳子冀回到金在天为他准备的营帐之中,确定四下无人偷看之后,便拿出了骆非给他的信封。
阳子冀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信上的内容如下:
“阳兄亲启:
久闻阳兄武艺、才智之名。阳兄之武艺,以击杀我军‘地’字杀手黄桂而闻名;阳兄之才智,以少数兵力且不损失人的情况下剿灭天鹰寨而闻名。
对于阳兄的种种事迹,小弟久仰大名,本想直攻邵莞,欲与阳兄一较长短。但事发突然,只得出此下策,以取广府而引阳兄,还望恕罪。
若阳兄应承你我之对决,于三天后至百花谷,你我分三阵决胜负,取得二胜即为胜利。若阳兄胜,则广府安;若小弟侥幸取胜,则阳兄须发誓真心真意加入我军,为推翻天元王朝而奋斗。
骆非”
阳子冀看完之后,叹息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参与到这两个势力的角逐之中,我想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
“哎!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需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便可,初心不变,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会被困难所击倒。”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阳子冀在思考骆非这三阵的对决,会是三种怎样的形式。
“以他的实力而言,是决计不会放弃武斗的。所以,武斗应该有一阵。”
“以他信件的内容推断以及他的打扮来看,应该也是少不了文斗的,这文斗又是一阵。”
“至于这第三阵,我想应该是两军对垒。如果我赢了前两阵,自然是不用打这第三阵,如果没赢,就意味着一场大战要开始了。”
阳子冀猜测的,其实都对。文斗和武斗,确实占了两阵,第三阵,骆非想的的确是两军对垒。
阳子冀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道:“武斗,以他的实力而言,我没有绝对的的把握能够战胜他。文斗,以他的打扮和信件的内容来看,这应该是他三阵之中,最为擅长的一阵,这一阵,我的把握很低。至于第三阵,以他能在三天内攻破广府的情况来看,他的军事指挥能力不弱。”
经过细致的分析之后,阳子冀得出了三种情况发生的概率。
第一种,也是最好的一种。阳子冀直接胜前两阵,这样就可以避免第三阵,顺带收复广府。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阳子冀预估大概只有不到三成。
第二种,是阳子冀最不想看到的,前两阵一胜一负、一胜一平或是两战两平,无可避免地进入第三阵的对决。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阳子冀的预期是五成甚至六成。
至于第三种,则是阳子冀前两阵直接败北。这种情况,阳子冀很自信地只给到了一成。因为他觉得,骆非固然各方面都很强,但是他自己也不弱,他不相信自己前两阵就会输。
得出了三种情况的概率之后,阳子冀已经在思考每一阵胜利的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