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后,狂热的情绪被推到了最高潮,几乎每个观众都为阳子冀的神奇而欢呼呐喊,甚至有不少人动了帮他赎身,收归己用的想法。
“今天总算过去了,希望明天也想今天一样顺利,那就好了。”阳子冀回到了通道内,有些幽幽地说道。
今天的他,第一次杀了人,第一次感受到沉重的负罪感和愧疚,但也因此坚定了自己以后的道路。经过了这一天,他再也不是那个处处带着手下留情的初哥了。只要威胁到他的生命,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击败甚至是杀死对方。
不多时,今天的死斗场决斗结束了。一整天的时间,死了快一百人。这对于人来说,可能是有些惨无人道。但是对于贵族的认知来看,这些死去的奴隶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践行他们存在的价值。
阳子冀回到了训练场,他能够感觉到少了很多曾经同他一同训练的奴隶,但是他不会为之难过。毕竟对他而言,这些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他乡之客
在知晓自己明天暂时没有决斗之后,阳子冀回到了牢房之中,整个人沉下心来,似乎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浑身上下的气息隐而不发。
司马良一回来,看着毫发无损的阳子冀,证明自己这七年没有白教导他,司马良心头的一块大石才放了下来。
其实司马良并不担心阳子冀的实力,因为这七年的教导,让阳子冀的实力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他担心的,是阳子冀能不能在死斗场中顶住杀人的负罪感。因为一旦第一次杀人之后,如果在第二次决斗中带着负罪感,必然败北身死。
似乎是感觉了司马良的到来,阳子冀从刚刚冥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起身,七年如一日,向司马良行了一礼。
司马良走到他的身边,一只手搭着阳子冀的肩头,平静问道:“冀儿,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很罪恶,在刚开始的的时候,杀人的场景会不自觉地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挥之不去。正是因为如此,杀人的负罪感才如此沉重。”阳子冀微微叹了一口气,很是自然地脱口而出。
司马良点了点头,赞同说道:“不错,我第一次杀人也是如此。爷爷想问你,你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克服这种负罪感的。爷爷当时第一次杀人,是二十岁,那种负罪感,我足足花了数十天才克服了。”
“我一直谨记爷爷跟我说过的话,在杀人之后,我才明白,想要成为侠之大者,就要在无数的杀戮中先活下来,然后才是努力登上顶峰,这才有能力去改变我现在不能改变的。”阳子冀如是说。
司马良听到阳子冀这么说,除了震惊之余,更是为阳子冀心中怀有天下而感到自豪。这也证明,阳子冀的武道,没有走歪!他就算此刻身死,也不用担心阳子冀无人引导而误入歧途了。
第二天,阳子冀虽然没有决斗,但还是来到了训练场。
此刻,他正在舞剑。他手中的铁剑随心舞动,一招一式看似毫无章法,却颇有一种无招胜有招的神韵。
就在阳子冀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阳子冀,我已经听说了,今天你没有决斗,能够陪我出来玩了吧?”王玉玲出现在训练场的门口,一脸神气的说道。
此刻,训练场之内,只有阳子冀和王玉玲,因此,阳子冀也稍稍放下了一些防备,有些害羞地说道:“大小姐,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虽然明知王玉玲是来找他玩的,但是阳子冀比较木讷,脑筋在面对王玉玲的时候有些转不过来,所以才明知故问。
王玉玲撅起小嘴,似乎有些愠怒,她哼了一声,道:“你这个家伙,别明知故问了,这里就我们两个,快点过来。”
“可是,我脚上带着脚铐,有些不方便,我看还是算了吧。”阳子冀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铐,有些可惜地说道。
平日里,奴隶们都要带着脚铐,无论是劳作还是休息。只有在死斗场上,他们才没有束缚。
听到阳子冀这么说,王玉玲似乎也明白脚铐不解开,阳子冀的行动定然不便。她黛眉紧皱,什么也不说便转身离开。
看着王玉玲离去,阳子冀心中有些空虚的感觉,似乎连剑都不想练。他不知道为何王玉玲的离去会在他心里勾起这种感觉,虽然他了解了很多的知识,但唯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带着惆怅的情感在练剑的时候,王玉玲的身影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使得他整个人都停了下来。
王玉玲捏着一把钥匙,笑吟吟道:“这下,你可以陪我出去玩了吧?”
很明显,她手中的那把钥匙,是可以解开阳子冀脚上的枷锁的。
“当然可以!”阳子冀似乎有着激动地说道。
言罢,王玉玲把钥匙抛给了阳子冀,让他自行解开脚铐。
阳子冀解开脚铐之后,便跟着王玉林出了训练场,来到一处山林之中。这山林是他们这两年来一直在玩耍的地方,他们两个在这片山林之中得到了不少的欢乐。
一入山林,阳子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自由了,他伸张了一下四肢,轻轻一跳便跳上了一颗十米高的树枝上,活脱脱像一只猴子。
王玉玲用手半捂着樱桃小嘴,嗤嗤地笑着,一如这两年。这两年,阳子冀每每入这山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逗乐王玉玲。这也是王玉玲为何如此喜欢和他玩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释放了一会“野性”之后,阳子冀轻轻地落到了地上,有些害羞地问道:“大小姐,今天您想玩什么?是捉迷藏,还是抓兔子?”
王玉玲美目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笑道:“今天,我先不玩这些,你太脏了,去瀑布那边洗干净再说吧!”
看着佳人嫣然的一笑,阳子冀似乎有些看呆了,差点没有将王玉玲的话听进去。如果不是王玉玲突然板着脸,他会一直沉浸在王玉玲的嫣然一笑之中。
阳子冀来到瀑布边,似乎对于洗澡有些陌生。他为奴以来,每个月只有一次洗澡的机会,洗澡的时间非常短,基本不能洗干净。因此,他一直都是一副十分邋遢的模样示人。
看了一眼脚下的清泉,阳子冀正准备脱衣服,却发现王玉玲没有离开,因而他有些害羞的说道:“大小姐,我要洗澡了,麻烦您转过身去,毕竟男女有别。”
“不,我不要,我偏偏要看看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快些拖去衣服让我看……看一下。”王玉玲说出了一句让阳子冀意想不到的话,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尴尬。
他虽然自认为不是一个君子,但是他对司马良的谆谆教导烂熟于心,他真的很难在一个女子面前裸露身躯。
其实,王玉玲说出那番话,也是一阵脸红。只是因为没有人和她说过男女有别在哪里,因此她才想要见识一下。但是若找寻常男子,她难以开口,只得和阳子冀这个相交已久关系不错且无人知晓的人说。
见阳子冀一脸尴尬,迟迟不肯脱,王玉玲有些小愠怒,便道:“阳子冀,快点脱,最多我也脱,大家都看过,两不吃亏。”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红到了耳根。急忙捂着脸,慌张地说道:“刚刚……刚刚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不要当真。”
然而,回应她的并不是阳子冀的声音,而是一声入水声。听到入水声,王玉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下遮住小脸的双手。
当她的视线恢复的时候,她却发现阳子冀已经落入清泉,只露出上半身。这让她有些不甘,但也不至于让她跳下去看看男人长什么样。
落入清泉,阳子冀浑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而他似乎也感觉到全身的泥污在层层脱落,就好像将一件穿戴了许久的铠甲脱下一样。
他捧起一把水,在灰黑的脸上搓了搓。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搓完脸的双手一片漆黑,就好像抓了一把煤一样。
他把整个人沉入水中,任由水流将原本蓬松凌乱的头发洗净、抚顺和滋养。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阳子冀一跃而起,回到岸边,就在他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就在他准备寻找衣物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王玉玲的嗤笑声,这让他迅速用双手遮住下体。
很明显,是王玉玲拿了他的衣服。只不过他现在这种状态,怎么敢和王玉玲说话呢。
就在他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一件白色的衣裳、一天白色长裤和一双青靴落在了他的身前。
王玉玲红着脸,转过身去,说道:“你快穿上,我不看你。”
听到王玉玲的话语,阳子冀一咬牙,选择相信王玉玲的话,他迅速地穿上了王玉玲抛过来的衣物,便转过身去。
“大小姐,我已经穿好衣物了,您可以转过身来了。”阳子冀有些害羞地说道。
王玉玲一听,便转过身去,映入眼帘是一个陌生人。
眼前的男子,生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双眼睛如两个太阳,羞涩的眼神带着坚毅,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浴春风。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王玉玲不自觉地念叨了起来。
“请问公子是?”王玉玲似乎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谁,有些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