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付云帆，想好怎么做了？”我忍不住问。
常向东地摇头，扫了一眼二楼的浴室说：“没有，还在等凡凡的选择。”
常向东也希望凡凡做出的选择，不会让所有人都陷入两难中去，只是一旦做不到的话，有些东西还是不得不舍弃的。
比如说凡凡。
所以他才会让我来说服凡凡，因为不希望事后再留下一段下一辈的恩怨，到时候怎么都化解不开来。
“我知道了，我尽力吧。对了，我妈的事，有进展了吗？”
如果有进展的话，姜源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而这件事常向东其实根本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就当我是在试探常向东吧。
“没有。”他斟酌着说道，“要是有消息的话，姜源肯定会第一时间和你说的，我不参与。”
我只好闭嘴不问，等着凡凡过来，洗好澡以后的凡凡看上去更加乖，缩在我的怀里不肯出来。
房间里面的空调开的有点低，我让保姆把温度调高一点，然后又拿了毛毯给他盖在身上。
小孩子家，在哭过以后情绪难免低落，凡凡睡在我的腿上，不一会儿就迷糊了，梦里都在叫着妈妈。
我听的心酸。
晚上付云帆回来的时候，我把白天的事和他说了，凡凡看见付云帆回来就躲去了祁晓那里，祁晓不热衷带孩子，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再给他点时间，他总是要时间消化的。”我说道。
付云帆站在阳台里，今夜的风很大，想是要下雨。
付云帆抽完一根烟进来，看着我：“领养他的手续很麻烦，如果真要领养他，有些事情是我不得不做的，你要想清楚。”
我想起祁晓白天和我说的话，放过去付云帆不会和我那么说话，他只会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主动走上前，拉着付云帆在一边坐下来，轻轻的将肩膀靠在他的身上。
我走路已经没什么大概，只不过连贯性还有些问题，我拿起他的手放在我受伤的腿上，轻轻的捏着。
“云帆，我和你差那么多，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宠我。”
我和他的关系一再调整，从一开始的他高高在上，到后来我的努力拼命追，直到现在，两个人偶尔会剑拔弩张。
其实这几种关系都不适合我，他比我大那么多，很多东西东西是我怎么都追不上的，比如说对于事情的见地，人生的阅历，而他也未必真的希望我能追上他，跟上他的脚步，反而希望我能保持自己该有的纯真。
“如果你愿意宠我，就像爸爸宠女儿一样，我不介意的！”我故意放柔了声音说道，说出来的话让自己脸红。
付云帆忽然笑了，低头在我的头上亲了一下：“像爸爸宠女儿一样？那不是乱伦？”
我抬手打他一下，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希望和凡凡一个待遇！”
我可以在凡凡面前扮演一个知心大姐姐的角色，甚至扮演一个阿姨的角色，但是这不妨碍我和凡凡共同分担付云帆的宠爱。
付云帆抬起肩膀，将我揽在怀里，一只手摸上我的脸。
我闻到他的指尖，好闻的烟草的味道，比他身上的更浓一些，却更加的让我迷醉。
“我和不能让你和凡凡一个待遇，”他声音沙哑着说道，伸手往下，抓住我的手，肩膀一用力，将我推起来。
我看着他，有些疑惑，他这是不愿意？
但是付云帆的眼底却满是情欲，汹涌的情欲。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付云帆那么冲动了，他眼底的那喷薄而出的情绪，似乎要把我吞噬。
“凡凡可不能和我一起睡，你得跟我睡一辈子的，你们两个人可不一样。”
说着，他没等我反应过来，猛然扑出来吻住我，我甚至都来不及闭上眼睛，只感觉到整个人身上一阵发软，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就从下半身冒出来。
付云帆在我窒息的前一瞬间放开我，随着我的锁骨往下，一寸一寸的吻过我的皮肤，我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别这样，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还在一本正经和你说话，凡凡还等着你呢！”
“让他等着，做我的儿子，要是敢打扰老子的好事，那就丢出去！”
付云帆沙哑着嗓子说道。
这一瞬间，我终于从他的身上，感受到野兽的气息！
一切结束，我全身发软瘫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付云帆还算给我面子，没有在我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要我不穿低胸衣就可以。
他给我套上睡袍，打开门，朝着楼下打了手势，随后我就听见一个上楼的脚步声。
我吓的立马跳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疲软，首先打开门窗，随后收拾屋内的一片狼藉。
其实也不是很乱，但是只要有心人一眼看来，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付云帆恶作剧的看了我一眼，走去浴室冲澡，我满身都是汗，却不得不等着凡凡过来。
凡凡悄悄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犹豫了好久轻声喊我的名字。
我正在铺床，见状也铺不下去，赶紧先把人带进来再说。
我不敢把人直接带出去，万一付云帆不放过我怎么办？再说付云帆在浴室里没出来，我也知道凡凡肯定会不会跟我走。
“爸爸在洗澡吗？”凡凡悄声问道。
我点点头，也小声回答：“凡凡等下看到爸爸不用害怕，想说什么就说，把心里想的告诉爸爸，知道吗？”
我想，事到如今凡凡应该不会再幻想向婉仪和付云帆在一起的事，因为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凡凡果然点头和我说：“我知道，如果我选择了爸爸，说明我一辈子都不能再认妈妈是不是？我会继续姓付，而不是姓孙。”
姓孙。
我皱了皱眉头，凡凡果然想的比我还多。
“对，但是不管你怎么选都好，你要记住，你爸爸是爱你的，还有凡凡姐姐，向东叔叔，祁晓阿姨，还有好多好多人，都是爱你的。”
凡凡点点头，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看见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一阵心疼。
付云帆平时洗澡很快，但是今天却似乎特别慢，我陪着感觉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
“爸爸！”
厕所门一开，凡凡就抢先叫了一句。
“爸爸，你还要凡凡吗？”
付云帆从一阵雾蒙蒙中现身，他几乎很少洗热水澡，除非和我一起洗的时候，平时都是冷水比较多，尤其现在是夏天。
但是他今天洗的却是热水澡，迎面出来我都能感觉到一阵热气。
付云帆蹲下来，捏着凡凡的手，望着他的眼睛。
我忽然反应过来，知道付云帆为什么会洗热水澡，因为他知道凡凡在门口等他，他如果洗完冷水澡出来以后身上太凉，万一凡凡要抱他，可能会沾了凉气。
我想起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凡凡正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睡觉，他应该就是那时候就注意了，担心凡凡是不是生病了。
我哭笑不得，却又很感动，付云帆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注意到旁人都注意不到的那一面。
“我没有不要你，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要跟着我，以后展念就是你的妈妈，我就是你的爸爸，我可不是什么付爸爸。”
付爸爸这个词听起来像副爸爸，凡凡愣了愣神，艰难的点头应下。
“我知道，你不是付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展念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念念姐姐。”
我硬生生的被禁锢在原地不能动。
我想说我不介意凡凡是不是把我当成妈妈，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我纠正的好时候。
付云帆摸着凡凡的头发，说道：“但是你也不能忘记自己爸爸妈妈是谁，只不过你选择了跟着我和展念以后，你就不能再见他们了。”
凡凡点头，瓮声瓮气的说：“我知道，他们两个人对爸爸不好，对妈妈也不好，我得记着他们，但是不需要恨他们，只不过不去找他们就好。”
凡凡的理解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说话没有说到点子上，却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付云帆抬头看我，我欲言又止，很想告诉凡凡，其实他爸爸妈妈也不算是太坏，只不过太自私而已。
我对坏的定义太宽松，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当然我说的是从证据链上，从别的方面来说，就当初贩卖人口这一项，就已经是犯罪。
但是还没有足够多的证据。
付云帆牵着凡凡的手下楼，凡凡一步三回头的看我，我只好在后面跟上。
到楼下以后我看见常向东还在，正淡淡的看着我，看着我的胸口。
我脸一红低头看，衣服没有问题，并没有暴露出什么，是我自己心虚。
付云帆在沙发上坐下，把凡凡交给我，转而和常向东说起影画的事。
“之前向朝天签下来那些阴阳合同，还不至于斗垮影画，你把他也想的太简单了。”
付云帆无所谓的耸肩：“那就把无烟城计划再抖出来，反正已经到了撕破脸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