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晓摆手：“你别想了，就你那水平，给你一百年都学不成。我知道你又是看驾照又是东问西问的，我知道，你是想知道你家付云帆的事。没错，那传说中的王教练就是他，不过不是我做的。”
我哈哈大笑，笑的很开心，昨晚我和付云帆之间最后虽然不能算是不欢而散，但是确实闹的不是很开心，今天我可以用这个消息逗他。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果然白天不能说人，是付云帆。
“念念你在家吗？”电话里面的付云帆听不出高兴与否，但是肯定没有生气。
“在家，你晚上回来吗？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我的嘴角还洋溢着笑容，一时间怎么都收不回来。
“回来。”他顿了顿，“我派人把凡凡送过来，他说想见你。”
我的笑容僵硬在嘴角，一时间说不上话。
上次付云帆说，让凡凡自己选择跟谁，而他现在又说凡凡要见我，显然是已经把事情和凡凡说了。
那么快吗？
就现在吗？
那凡凡是什么反应？
“好！”我僵硬着说道。
“好，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吧。”他说完直接挂了。
直到这一刻，我终于听出了他话里面的语气，也许他确实没有再生气，却也没有完全介怀。
他还是在计较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他的心思做一些事。
不管是上次见向朝天，还是现在的见梁雪莲。
祁晓在一边，悠然的说一句：“你和付云帆之间，还是好好谈谈吧，两个人如果说不开，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看她，她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又说。
“我忍不住了，还是说完吧。念念，你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只不过因为自卑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计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大了，你的牛脾气出来了，你和付云帆这件事上不解决，以后两个人天雷动地火，两个人有的吵。”
我低下头不说话，祁晓却像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接受孟少庭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和孟少庭的事。
她回来以后，孟少庭就没有再找过我，我也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也就没有再去追究陈彬为什么对于他们不看好。
“因为我和孟少庭其实是一类人，得理不饶人的那一种，我和他如果杠上了，那就是杠上了，谁都不会退一步。”
“也不是，”我说道，“你哪里算得理不饶人，别那么说自己。”
祁晓摆手：“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方面，不是真实的我，我是一个很自我的人，认定的东西绝对不会变，你可能觉得我和陈彬之间多少次顶上都是他的错，其实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不和他计较。”
我惊讶的看着祁晓：“我把陈彬当孩子呢，就跟……就跟如来佛看孙悟空似得，压根就不当回事，也就让让这个孩子。但是孟少庭不一样，我和孟少庭的相处模式很成人，所以不合适。”
我脱口而出：“我的麻，你不会和我说你喜欢陈彬那一类的吧？”
别说我还真有过这个想法，要不是陈彬是个货真价实的gay的话，两个人还真是合适的不得了！
祁晓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
“呸，我才不喜欢他，我是说，我想找一个人能够宠我的，把我当孩子的，而不是说，我把对方当孩子，又或者是，相处起来像是做生意的那种。”
我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怎么都没想到祁晓竟然会那么说啊！
祁晓看我这个表情忍不住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我都不想和你说！”
我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我……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啊！”
祁晓竟然喜欢做一个天天在男人撒娇的女人！
“那你怎么不和孟少庭说啊，要是你和他一说，他保证把你宠到天上去。”
我回忆了一下上次一起拍片的时候，空闲时间我和孟少庭的几次说话，话题都是祁晓。
孟少庭一个头两个大，说怎么都闹不明白祁晓到底喜欢怎么样的。
“要不然我帮你去说吧，保证明天开始你就是他唯一的小公主！”
祁晓这一下直接拍在我的脑门上，毫不迟疑。
“呸，我要他自己领略，你要去说，我直接把你嘴巴封起来！”她作势发狠说道。
我哈哈大笑，连连讨饶。
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扯太远了，扯回来，说你和付云帆呢！我和你说，你想清楚你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和他说明白，他要是能接受，你们俩还能继续，要是他接受不了，你们俩还是早点分手吧。”
我忽然笑了，这是第一个那么直接的让我和付云帆分手的知情人。
陈彬和常向东他们，不用说也是不看好我和付云帆在一起的，但是他们不会那么直白的说，因为知道我放不下。
而祁晓不一样，她虽然知道，但是她却从一个女孩子的角度，分析了我和付云帆之间的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是第一天存在，我也一直都有想办法去解决。
“我只希望我和他之间是平等相处的就好。”
祁晓捏着我的脸，把我的脸捏成猪头的样子。
“傻孩子，平等？你要他宠你，宠你到上天的那一种，笨蛋啊！”
我拍掉她的手，一边看门口一边说：“他本身就很宠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刺痛了一下，他是很宠我，但主要还是在我还是向婉木替身的时候。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行了别说了，凡凡要来了。”
我已经看见一辆车停在原地里，凡凡在常向东的陪伴下，正往里面走。
“念念姐姐！”凡凡冲进来，眼泪汪汪的往我怀里堵。
我被这一堵堵的心里就是一阵酸，要是说我过的苦，凡凡比我更苦。
好歹我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凡凡……他才多大……
“念念姐姐，你想妈妈吗？我好想妈妈，但是我不想离开爸爸！”
凡凡的一句话，就逼得我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然会更想和向婉仪在一起，毕竟向婉仪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但是付云帆……付云帆却已经不是他的爸爸。
我抬头看常向东，常向东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大概心里有数了，就低头把凡凡从怀里拉出来问他：“凡凡，那你知道你亲生爸爸是谁了吗？”
凡凡瞬间呆住了，黑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艰难的点头：“我……我知道了，是孙叔叔。”
果然，就如我猜想的那样，虽然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正式从凡凡口中听到，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凡凡，你愿意选择妈妈和孙叔叔，又或者只有爸爸，你怎么选？”
凡凡呆呆的看着我：“念念姐姐，我选不出来，所以向东叔叔说让我来问问你，他说让我问问你怎么选的？”
我一时间答不上来，我是没有选择余地，两者不一样。
张琴和展魏明是把我当作了利用的工作，但是付云帆却不会，付云帆是真心喜欢凡凡，我也是。
“我……”我半天说不下去，但是凡凡却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我和你不一样，我爸爸到死都没有认过我，而且我不知道我妈妈是谁。”
我只好实话实说，虽然不确定凡凡是不是真的听得懂。
“那你是不是很难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早点知道谁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好？”
“我……”我再一次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我自己都没考虑过。
“我没有，因为我以前虽然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妈妈是谁，但是我身边还有你爸爸，还有向东叔叔，还有陈彬叔叔，祁晓阿姨，还有好多关心我的人，他们都很照顾我。”
我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的，虽然我找到了自己的亲哥哥，但是我却依然还是姓展，我没有改姓姜啊！”
我尽量用最直白的道理去解释，也不知道凡凡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凡凡若有所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他穿着短袖，哭的身上一身都是汗，被空调一吹会感冒，我急忙让保姆带着凡凡去洗澡。
我手脚不方便，还是不去添乱了。
凡凡很乖的跟着去洗澡，临走前依依不舍的看我一眼：“凡凡姐姐，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等我，我洗完澡过来找你。”
我只好艰难的点头应下，重新回到沙发坐下，看着对面的常向东，忽然明白为什么常向东要把说服凡凡的任务交给自己。
因为常向东并不想让凡凡过早的接触到世界真实的一面，尤其是他是怎么被自己的父母作为一个利用的工具。
我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向婉仪和孙磊最后不会有解释的机会，又或者什么就会都不会有。
孙磊和向婉仪，是必须除掉的人！
我忍不住看着常向东，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付云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