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辰着实没有料到这一连串的变故。一直到这前面凑到他肩头痛苦，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无奈下意识的看向黎栎，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捕捉到她眸中一扫而过的担忧。
没有震惊，亦或者别的，而是担忧。
她在担忧什么？
“哥哥？”黎馨感觉自己已经快接受无能了，指着慕寒辰询问湛，“他是当年的灵族族长？”
湛缓缓颔首，肯定道：“他便是灵族族长白樂羽。”
“什么？”
“你说他是谁？”
两道惊呼声响起，一道是如遭雷击的慕寒辰。另一道则是姗姗来迟的霁泽。
他盯着湛，失声问：“你说，他是谁？”
湛不厌其烦的回答，“灵族族长白樂羽。”
“……”霁泽转头看向黎栎，她眸中丝毫没有惊讶或者其他的情绪，他拧眉，沉声问：“你早就知道了？”
黎栎抿唇，半响淡声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哈……”霁泽仿佛被抽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向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你说我们不一样。”
黎馨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靠近他。随时准备搀扶。
而黎栎实在没有心思在他身上，视线黏在慕寒辰身上。视线相对，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有单纯的疑惑。
黎栎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是恢复记忆之后才想起来的。你眼角那颗泪痣独一无二，那是阿羽的标记。”
“我是……白樂羽？”
尽管自称是弟弟的弟弟还在怀中哭泣，又听到了黎栎的肯定，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就是那个黎栎很在乎的那个少年。
黎栎舒了口气，这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总算是说出来了。
“哥。哥你竟然还活着，我以为你被黎栎那个恶女人给害死了……”
“哥……”
“哥……”
白樂旌那家伙听完黎栎的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开始鬼哭狼嚎的。
慕寒辰有些无奈，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可是，不是阿栎做的。”
“哥！”白樂旌猛的抬起头来，盯着慕寒辰，委屈道，“你不知道黎栎有多坏，她害的我们灵族灭族！正好你得离她远一点。”
黎栎看他说的煞有其事，就知道这家伙是没事了。
也不做辩解，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湛。这个场面，他应该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只是他们的计划出现了冲突。
在她的剧本里，小孩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可是，现如今，剧本已经被湛重新勾勒。他需要小孩出现，究竟有什么原因……
“够了。”霁泽听着耳边的吵闹，冷声道，“不是小栎，是我。”
“什么？”
白樂旌回头看他，眸中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霁泽平了情绪，正了神色，冷眼看着他，寒声道：“都是我做的。那些事情，同小栎半分关系都没有。”
“不可能！”白樂旌看他不似说谎，攥着慕寒辰的胳膊，想要寻求认同，摇头道：“不可能，当时传的沸沸扬扬……我也亲眼看到她出现在了灵族……”
“她是去救人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冥骁出声，“当时，封印了黎馨之后，刚下山就听到了各族被灭的消息。因为有白樂羽这层关系在，她才火速赶往了灵族。”
说罢看向霁泽，幽声道：“只是她赶到的时候，已经……那种情况，饶是她也束手无策。”
白樂旌彻底傻眼了，坚信了一千年的真相就这么被人三言两语给推翻了。他的仇恨似乎变成了笑话。
回头看着满目淡然的黎栎，反问道：“那为什么，她不解释。甚至差点丢了命也不开口？”
“说的好像她说了你就会信一样。”冥骁撇嘴，目光在落在霁泽和黎馨身上，意有所指道，“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做不到信任，你又凭什么。”
“我……”白樂旌被他怼的语塞，看向自家哥哥寻求安慰。
慕寒辰对上他的视线，也及时抚上他的肩膀，温声安慰，“没事。恨错了没有关系。索性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白樂旌被哥哥的暖声安慰的更加委屈，又钻进了哥哥的怀抱。慕寒辰只能满含无奈的拍一他安慰。
只是这边兄弟情深，温情无比。相比来说，黎馨的心如落冰窖。她反应再怎么慢，此时也全都明白了。
盯着黎栎，痛声道：“你利用我？”
黎栎柔了神色，温声道：“怎么会呢？什么利用不利用的。”
“呵……你还装。”黎馨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意，红着眼睛盯着黎栎，指着白樂旌，冷声道：“你从一开始找我合作，就是为了让我救那小子是不是？”
黎栎没有否认，而是看着她沉默不语。
黎馨突然勾唇，眸中闪过一抹恐惧，颤声道：“你可真是了解我。算准了我在想什么。故意带着我的人去寒潭。故意摆出一副忌惮他的模样，就是为了让我救他？”
“救人，引我来这……黎栎，你可真会算计人心啊。”
黎馨的话自然传入了白樂旌的耳朵，他现在都不敢抬头，只敢躲在自家哥哥的肩窝里，逃避现实。
而慕寒辰则看着黎栎，眸中也隐隐担忧。他很清楚，黎栎对黎馨，并没有表面那么无情。
如他所想，黎栎的心中确实不忍。可这事情确实也是她所为。
眸色渐深，沉声道：“你猜的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
“呵……”得了她的回答，黎馨彻底崩溃了。眼睛蓄满泪水，面上却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环视着四周，看着他们的表情，“这就是你们守护之人的真面目啊。”
最后定格在霁泽身上，她实在疑惑：“你看到了么？她现在变得有多可怕。她这么机关算尽，还是你喜欢的样子么？”
霁泽没有回答，只是眸中满是复杂。望着黎馨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悲悯，“别这样。”
“真是可笑。”黎馨转头看向湛，质问道，“她这般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