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亮打了电话回来说先生今晚会回来很晚,让厨房里煲了烫醒酒。
沈初心去了厨房里看了看八珍醒酒汤,火候非常小煨得汤香气四溢,还有佣人时不时进来会看上一眼,她对那个弯腰的佣人淡淡地说:“这里我看着就好,你去休息吧。”
佣人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她说:“初心小姐,还是我看着吧!”
她并没有想为难别人的意思,只是看着这个情形,恐怕这辈子这里的人都要以这副莫可明状惊恐每天面对她了。
外面有车灯亮了起来,沈初心心里叹了口气拢着肩头的披肩往外面走了出去。
一进门就看到她的盛睿禾有些惊讶,清冷的俊颜上透着几分微不可觉的白,沈初心就知道他应酬里没少喝酒。这就难怪谈亮会打了电话回来让厨房煲着醒酒养胃的汤了。
盛睿禾脱下了风衣递给了身后的谈亮就往她走了过去,手臂一动搂着她肩头,说话的时候酒气醺人。
“以后这么晚就不要等着了。”
沈初心拿眼撇了他一眼,他却带着她往楼上走,她脚步一顿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里面煲了汤。”
“一会儿再说。”
他脚步不停,手臂间一用力就把她带着上了两个台阶,谈亮跟在他们后面,没有往楼梯上来转身进了厨房里去吩咐了几句。
盛睿禾才上楼手就不老实起来,沈初心被他喷在自己脸上的酒气醺得有些头晕,双手推着他的头说:“别这样,晨晨才睡了没一会儿。别吵醒他。”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就被一股毫不留情没有丝毫温柔可言的力道抵在了墙上。
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脖颈里和带着淡雅香气的长发上……
……
晨晨每天放学一天比一天回家的时间晚,第四天的时候,沈初心终于提前从疗养院里回去,注意到了这件事。
就去问管家是怎么回事,他这几天是不是每天都回来的晚,管家吞吞吐吐地话让她觉察出了什么来。
“他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管家这回不敢不如实相告了,垂着头说:“初心小姐,晨晨小少爷已经有一周回来越来越晚,不过……”他忐忑地看着面前眉心一蹙就有些盛气凌人的女主人。
“初心小姐,这件事你要不要问一下先生。”
沈初心想到了那晚,父子俩好像在瞒着她什么事的那个晚上,任她怎么追问晨晨都说没事,而盛睿禾……根本不给她任何去向他提出疑问的机会!
打通了电话,是谈亮接的。
沈初心知道这件事就算是盛睿禾的吩咐,但去处理的肯定不可能会是别人,谈亮是他现在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谈亮,晨晨每天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谈亮知道这件事也瞒不过她,就算盛睿禾没在当这件事是什么大事,可晨晨有着自己的想法。
“初心小姐,晨晨喜欢剑,所以我找到了一位可以教他的教练。这个应该就是他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的原因。”
“剑?学校里不是有自己的教练吗?盛睿禾又找了私家教练?”
沈初心的疑问更浓了些,小小的孩子,上了三语学校本就比一般的孩子们压力更大,是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教育疏忽了,所以才连他在做这么危险的事都不知道。
可是盛睿禾为什么一开始就和他瞒着自己呢?
她打算晚上回来问问他们,当然,和晨晨交流没有什么其他可考虑的,和盛睿禾……她的眉就拧了起来,没有准备的话他根本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
晨晨从车里跳下去的时候,管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孩子却装不下太多的心事,已经欢快地甩着书包往台阶跑了上去。
“唉……”
还是让他们母子好好沟通吧。
晨晨进了客厅里的时候才发觉妈咪今天回来的比自己早,等他往那边的英式大摆钟看了眼的时候,才发觉不是妈咪早,而是……他今天又晚了一个小时。
可是,和教练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啊!
“妈咪!我回来了!”晨晨把书包甩在了沙发里就往妈咪的怀里扑了过去,等他撒了会儿娇的时候才发觉妈咪的脸上带着很严肃的表情。
难道是他回来晚,妈咪生气了?
“妈咪?”
沈初心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晨晨,我们来聊聊。”那边的佣人们看着他们母子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就悄然无声的退到了餐厅和厨房里去了。
就连接了晨晨回来的管家都默默地进了那边的厨房里。
“妈咪……”晨晨有些心虚地先垂下了头,双手绞在了一起,不敢抬头对上妈咪严肃的脸。
少了一惯的温柔,妈咪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吓人。
心慌着跳了好几次,他才在一阵沉默里缓缓地抬着脸往妈咪看过去,却见她的目光只是顺着他的脸和脖子在打量,然后盯着他有些红肿的小手看,晨晨一慌就把绞在一处的小手条件反射地藏到了身后。
沈初心眉心微微地蹙着,他的身体素质不得不说是比一周前更好了,可是那双有些红肿的小手让她心疼不已。
“学校里不是有专门教你们学剑的教练吗?你为什么还要找外面的教练来呢?”
学校里并没有打过电话提过这段时间里小家伙的变化,她不知道,他这样的成长是好还是坏。
一个男孩儿有条件的话学很多东西是好事,但如果这些影响到了他的学习的话——而他还这么小,学太多的东西真的不会超出他原本承受的负荷吗?
担忧重重。
晨晨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严肃的脸,垂着头不敢看她,小声地说:“因为学校里的教练不是最厉害的人啊……”
沈初心眉皱得更紧了些,接着就问:“最厉害的教练?你现在的那个教练就是最厉害的?”
晨晨不敢骗她,点了点头,声音更加的像蚊子一样,“管教练是蝉联三年的剑术冠军哦。”
蝉联三年的剑术冠军?为什么她总觉得心更加的忧虑了起来。
但不论她再怎么拐着弯子问,他都不告诉她为什么就一定要找最厉害的教练的原因,只说:“妈咪,你别问了,真的没有什么原因。晨晨只是想长大保护妈咪不被坏人欺负!”说着话的时候,就抬起了头来,明亮的眼睛里涌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坚定不移的光芒。
沈初心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
盛睿禾回来的时候她正环着手臂站在窗前,车灯打亮了三楼卧室的窗户,就是那么奇妙的,他下车时一抬头就看到了她哪怕隔着距离都可以觉察到了担忧和不开心。
他并没有想过给晨晨找剑术教练这件事会让她这么担忧。
她一直等着他上楼,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她正目光浅浅地望向他,脸上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愁。
“浴室里我放了水,你先去洗澡吧。”
他答应了她以后晚上会早点回来,但这样的承诺显然在这段时间里根本做不到,他比她想象中更愧疚觉得对不起她。
可是这段时间里a城真的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去处理。
盛睿禾洗澡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出来好好听她说说,然后好好安抚她不让她那么担心,其实男孩子多学些防身的东西没有错。且不说他盛睿禾的儿子,悟性和体质都是让教练们都会喜欢的。
沈初心等他出来,替了条干毛巾过去,他接过自己主动往那边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晨晨找教练的事,我知道了。”
“嗯。”他擦着湿发的动作缓缓地不停,微垂着眼眸盯着地毯里她纤长的影子,身体里却有着莫名的冲动让他难以抑制,手臂一动还是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沙发里。
“盛睿禾!你……”
太抱歉,她刚才竟然会觉得他今晚或许会在看到她担忧的站了半夜等他回来的份上给她一个谈谈晨晨这事的机会……
她从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地状态里被他抱着往床边走过去,手上费力的拧着他腰眼处的肌肉狠狠地绞了一回,可以清晰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声线说不出的暗哑又无力:“解气了?”
她要的根本不是解气!
到底晚上还是什么也没说成。
沈初心第二天开会的时候目光有些迟缓,别人离得她位置远没看出什么,一旁的靳嘉驹就呵呵地在心底直乐。
盛睿禾纵欲过度会不会精尽而亡啊!
这么个死法,怕是盛睿禾最希望的吧!
接到小马的电话的时候,沈初心有些发懵,她们之间从来没有通过电话。
所以那个在电话里有些陌生的声音让她连着问了两遍,“请问你是?”
昨天才送走了教育局和那些名校的老师们,她在等的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绝对不包括这个。
小马仿佛被噎了回去,半晌才声音有些尴尬地说:“我是马彩云。”
沈初心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静默中就听那边的人说:“小沈,我是小马。”
这回才反应过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