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彼此都被汗湿黏黏地差点儿没浇出来,他的手臂却没有一丝的松开的意思,沈初心闭着眼睛装死状态,身后的男人头搁到了她的肩上来,声线里还带着几分餮足过后的微微的满足般:“你说的是宁真儿,我和她之间没什么。”
不过就是宁真儿借着和他接触想甩脱一个男人的纠缠而已。
偏偏这个男人又是黑子,当初黑子不管是真的还是造成的假相,都觊觎过他的女人,现在这么又能拉了宁真儿,又能回报一二,他是怎么也不可能错过这种机会的。
当然,心脏的那种加速的跳动,已经多久没有过了呢?
她在吃醋?原来从海岛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那么……盛睿禾自己回想着在海岛时她的异样。
他的接触让她直接呕吐着冲进了卫生间,当时还担忧她是身体又出了什么事,现在想来,竟是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甜丝丝的愉悦感袭上全身的每一处。
那感觉妙不可言。
他从未想过她会因为一个女人,一些可疑的端倪就对他疑心起来,被怀疑并没有让他觉得伤自尊。
盛睿禾只是整晚都陶醉在那异样的真正让他觉得弥足珍贵的情绪里。
沈初心却因为他那疯狂的举动第二天起得晚了。
等她起床的时候,家里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已经去了上学,阮盈君留下了那些医生,然后又去了阮家。
沈初心知道,妈妈这是去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告诉舅舅一家。
正要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进来的冯大夫,看见她要出门的样子就扳着脸说:“你这样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好之前最好不要劳累!年轻的时候夜生活没有一点儿节制,等到老的时候后悔也晚!太频繁的夫妻生活会让人减少寿命,自己都不懂保养,再养十个好大夫也是白搭!”
沈初心顶着一张如红布的脸垂着头急匆匆地迈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儿崴了脚。
坐进了车里就从包里取了墨镜把半张的脸都遮在了墨镜之下,这下子温度才渐渐冷静下来,打开了车窗从半山别墅就一直吹着冷风去了学校。
心里早把盛睿禾磨着牙骂了又骂,禽兽、魂淡、翻来覆去也就这两字。
刚才地那一刻里,她被冯大夫训得又羞又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是另一个当事人却并不在面前,佣人们听到那样毫不避讳的训话都红着脸不敢抬一下……何况她这个当事人。
靳嘉驹见她过来就敲了下门走了进来,手里虽然拿着份文件,可事实上他的眼里掩饰不住的冒着我很好奇,我非常好奇,你们这几天是去了哪里的意思。
沈初心接过去,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对于这些事她总觉得自己有些有心无力的感觉。
被赶鸭子上架。
可靳嘉驹他们并不觉得,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转了转那个椅子,笑嘻嘻地邻家温和大哥哥地模样,问:“初心啊,你们这些天去了哪儿?疯子都不接我电话。”
沈初心握着签字的手微微地僵硬了一瞬,牵着几分笑意抬头看着他说:“去了冰岛啊。”
“冰岛?”靳嘉驹一副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去冰岛干什么?”
沈初心心思转了转,很认真地说:“和盛铭安打架。”
这是事实。
但她猜得不错。
靳嘉驹听了她这样的话,起先觉得大头条了!
然后转念看着她脸上的轻轻地笑容就悟了,“你玩我啊!这怎么可能呢!就算疯子早就想做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忤逆子,要是杀人不犯法没准儿盛铭安第一个被杀的最大嫌疑人就是疯子,但这个……”他呵呵地笑起来,摇头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也学疯子了,和靳大哥也不说实说了。”
沈初心脸上的笑容就浓了起来,转了转手里的签字笔,说:“我说的是真话,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问盛睿禾了。”
靳嘉驹怎么敢去触盛睿禾那个疯子的逆麟?讪讪地摸着鼻尖说:“真没骗我?”
沈初心笑着点头,“真话。”
只是向来人就是这么奇怪,越讲真话的时候,别人普遍情况下根本不会相信的。
就如靳嘉驹,他觉得这要是真的,沈初心是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告诉给他一个外人的。
……
盛氏大楼。
前台小姐在看到门口进来的美丽高雅地女人时就微笑着迎了过去,“太太您好,请问你找谁,有预约吗?”
阮盈君对她轻轻地笑了笑,“我找你们盛总,麻烦告诉他,君姨找他就可以了。”
前台小姐眼里的惊诧没有逃过阮盈君的眼睛,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往那边的沙发里走过去坐下等着。
七年而已,这里已经大变了样,再也没有可以一进门就认出她的人过来喊她声:“阮总。”那边的前台小姐往楼上的秘书室里找了电话,盛睿禾在开会,接电话的人是谈亮。
听说楼下是谁的时候,他直接道:“我立刻下去。”
扶着眼镜的谈亮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边沙发里浅笑端雅的阮盈君,快步往她走了过去,门口处有四个雷四爷留下给她的保镖。
受到了阮盈君特别的交待,没有跟着进来,只在外面戒备森严的盯着大厅里来往的公司员工。
谈亮推着镜框先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弯腰在阮盈君面前:“太太,先生在开会,我先带您上去。”
阮盈君对他笑了笑,起身拎着包跟着他往电梯里过去。
等盛睿禾出来会议室的时候,谈亮就在门口负手伫立着,见他第一个走出来,后面的众人都皱着眉头,就知道今天的会议恐怕有些让大家质疑。
他走了过去,“先生,沈太太来了,现在在你办公室里。”
盛睿禾清冷脸上眉头微蹙了下,“我知道了。”理了理西装袖处白衬衫上那颗专门按他自己设计喜好所定制的袖扣,往电梯里进去,一直到了楼顶。
办公室的门打开的时候,阮盈君正优雅地侧着半边身上坐在沙发那儿,手里端着咖啡杯,却一口没啜,目光还在打量这间办公室。八壹中文網
大概是想到了七年前的模样。
“君姨。”盛睿禾边解了西装扣子,边将西装脱了扔在了沙发靠上,也坐了下来。
“小睿,最近很忙吧?”阮盈君笑意盈盈地问他,边将杯在手心里转了转。
盛睿禾知道有些事瞒着沈初心容易,想要瞒过阮盈君这样的在商场里打拼二十多年的女人,并不容易,他也没有想过再瞒着她们任何人这些事,点了点头:“嗯,有点儿。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了。”
阮盈君听他这么笃定的语气,盯着他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的脸,有些欣慰地点头道:“公司里的事要忙,但身体也很重要,劳逸结合才对。”她的目光微微地从他那条带着假肢的腿上扫了一眼。
盛睿禾知道她大概查过了些事,在她记忆恢复的时候,做为一个母亲,不会做到对女儿的事不闻不问。
所以他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不安。
当年的誓言犹在,可他却失言了。
“君姨,对不起。”盛睿禾微敛了眼眸,双手握在一起垂着眸光沉沉地道。
“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你,你一直拖着婚事,是怎么想的?小睿,盛铭安是盛铭安,你是你,你是他的儿子,可你也不要忘记你也是姚子衿的儿子。”
她抬手把咖啡杯放在了茶几上,抬眼直视着他缓缓抬起来的脸说:“如果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我一定不会同意初心嫁给你,但还是子衿姐的儿子,你的血液里同样流着她的血。”
那样的语重心长又意味深邃的话让盛睿禾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变,他张了张嘴,发觉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眼眸泛了微不可觉的灰暗,他沉着声音问:“君姨,我已经想通了。”
阮盈君没有戳穿他的伪装,如果真的想通的话,就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婚事拖到了现在。
虽然她并不是那种迂腐的长辈,可婚姻是沈初心和晨晨需要的。
尤其是晨晨一个小孩子,阮盈君听小家伙小声的问过她:“外婆,同学们都说我不是大轮椅的儿子,是个野种……所以大轮椅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和妈咪结婚吗?”
那时候是她记忆最混乱的时候,一时会认出他不是轩轩来,有时又会将他们小时候的脸重叠在一起,分不清。
可是那种痛意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当年她做了最好的选择,成全了沈家澍和自己的婚姻。给了一对儿女最完美的家庭,可是没想到的是,事隔多年,她的女儿临到了和她同样的命运。
却并没有她当时那样的好运气,可以有一个沈家澍来对她伸出手对她说一声:“盈君,你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当他们是我自己的一样爱着,宠到大。”
沈初心也有过那样的男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吧,只是那个年轻的男孩儿走得太早。
想到这些,阮盈君在心里叹了一声,脸上扬着慈祥地笑容看着盛睿禾说:“我在岛上的时候答应初心,回来就一手筹备你们的婚礼,小睿,这件事你愿意相信君姨,交给我来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