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收拾好,又简单吃了点东西,她才端着一杯酸梅汤在躺椅上靠着。
门外太阳已经升起,清酒带着侍卫们守在门口,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们的头,不住地在窗户上晃——
看来南宫曦把她保护得极好。
她睁着眼睛看房顶,手指慢慢打着拍子,开口就唱: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呀……”
幸好有小曲儿相伴,不然这等人的日子真不好熬。
正唱到兴头上,她听到房门吱扭一声被推开,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然后白眼一翻,光想抽过去——
这晚秋郡主肯定也是闲着难受,不然怎么总来烦她!
她没动地方,看着门口的人一步步走来,也不说话。
每次晚秋郡主来的时候都是兴致勃勃,意气风发,这次也一样。
她走到躺椅面前,轻叹气:
“齐王哥哥对你还真是好,躺椅都准备好了,暄儿妹妹过的真是滋润。”
慕容暄懒得矫情,坐正身子端了碗喝一口酸梅汤才说:
“郡主姐姐可是又想到什么招数,我已经解释过了,昨晚确实是无意之举,还有我那两句诗真没想拆你台,可你也是,那么大的才女,干嘛要偷别人的诗!”
一席话把晚秋郡主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地移开视线。
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继续说:
“听闻郡主姐姐精通诗书,不如当场来一首让妹妹见识一下……”
晚秋郡主情绪又有些失控,语气也跟着烦躁:
“慕容暄你别得寸进尺,昨晚只以为那两句诗是齐王哥哥所做,故而想吟出来让他夺冠,没想到会是你——不过量你也做不出那样的诗句,你肯定偷他人成果。”
听她语气越来越恨,慕容暄开始心花怒放,一边喝酸梅汤一边笑:
“郡主姐姐说的即是,我早就跟南宫曦说过,确实不是我作出来的,我这样的根本就不会作诗,可他就是不信,不如你帮我澄清一下,或者昭告天下也行,就说我是个剽窃他人诗文的无耻之徒,怎么样?”
晚秋郡主被她讽刺的无地自容,牙齿咬得紧,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喝着酸梅汤的慕容暄笑着抬头,对上她那双写满憎恨的眼睛,听到她一字一句的声音:
“你指桑骂槐的本事好啊!”
“不是指桑骂槐,是那些诗的确不是我所作,我承认,而你不承认,非要等着我揭发把事情闹大,郡主姐姐你真是太迫切了,你不是不知道南宫曦昨晚其实就在台下吧?”
晚秋郡主眉头已经立起来,恨恨地反问: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他对你这种行为大概也颇有微词,不知道你跟他解释了没有呢——”
“你!”
晚秋郡主气得用手指着她吼:
“慕容暄你仗着齐王哥哥喜欢你就无法无天,我我总有一天会让人收拾你!”
“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正无聊,别的时候可能都没空理你,今天算是有空跟你拆解几句……”
“哗啦!”
没等慕容暄把酸梅汤的杯子放好,晚秋郡主居高临下地抬脚一踢。
青瓷的杯子掉在地上,滚了老远,酸梅汤洒了一地。
慕容暄没动地方,只是抬眼看看面前得意的晚秋郡主,深吸一口气才淡淡地开口:
“没想到堂堂郡主也已经崩溃到如此地步,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她慢慢从躺椅上站起来,不经意地弯腰去扯已经被酸梅汤打湿的裙子,嘴里啧啧作响:
“我得谢谢郡主姐姐成全,正好等着这裙子是南宫曦回来帮我换,你猜他会不会拒绝?”
晚秋郡主气得浑身发抖,跺着脚吼:
“你真以为我顾忌齐王哥哥不敢拆穿你的身份?慕容暄你别太过分,惹急了我,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哦?郡主姐姐还是冷静一点?你可以不顾及我,也可以不顾及南宫曦,你总不能不顾及自己的父王吧,应王已经在陛下面前表态,如今你若是找南宫曦麻烦,岂不是当众打自己父亲的脸……”
一席话把晚秋郡主怼得哑口无言,她咬着牙吼:
“慕容暄,你你——”
“行了你又说不过我,总来我这里找虐做什么,把我房间收拾干净,帮我把裙子洗了,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她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面前晚秋郡主被她气得大脑一阵阵发热。
几次交战,她都没占到便宜,本来今天不甘心,想过来奚落,却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她不甘心地怒视着慕容暄。
慕容暄完全无惧,坦然面对,挑眉重申:
“如果你不早点收拾这个烂摊子,等下南宫曦回来我就说你总来找茬,总是仗着郡主的身份欺负我,你猜他会怎么想?”
晚秋郡主咬着牙低吼:
“我不会罢休的,走着瞧!”
“喂,这话我都听了好几遍了,你能不能有点新意?就这么走了?!”
她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吩咐身边的余香进来帮忙收拾地上的狼藉,慕容暄把裙子换下来,毫不客气的扔过去:
“衣服洗了之后用茉莉花熏,不然穿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