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曦的唇角还沾着一抹殷红的血渍,她抬右手想帮他擦掉,可忘记刚刚被石子打到,腾地她惊叫一声,赶紧换了左手……
“我我也是着急才说了重话,不是真怪你。”
身后风逍遥的声音响起,慕容暄头也没回地嗯了一声。
“喂,你这什么意思?原不原谅?我真没恶意,还不是恨铁不成钢……”
“你别婆婆妈妈了,赶紧生火,把兔子烤了,补充体力,等下天亮了要找路出去,不然会耽误今天的比武。”
他身后的风逍遥原地呆愣了几秒,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她的背影。
意识到风逍遥根本没动地方,慕容暄回头,正对上他闪躲的眸子,她皱眉吼了一声:
“动啊!”
风逍遥吓得一激灵,当即朝着刚扔下的两只兔子冲过去,拎着死兔子回来,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就着昨晚的火堆点火。
他生火的间隙,慕容暄紧紧拉着南宫曦的手,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内心祈祷他赶紧醒过来。
男人闭着眼睛平躺在草床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平铺在眼睑上,一动不动。
挺毅的鼻梁,薄唇紧紧抿着,像是隐忍,也像是痛苦。
她无奈地轻叹,慢慢帮他拿开脸颊边的干草,手指就这样落在他的脸上。
男人的皮肤一般粗糙的吧,他显然不是这样。
这是没有再戴面具的脸,毛孔细腻,像是,像是女人。
她知道要当面这样讲,这家伙肯定又会皱眉生气了,就是个小气的男人。
风逍遥一边生火,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们俩。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一个被撞的吐血,一个自己拿刀割了手指。
怎么看怎么像一对苦命鸳鸯。
之前骂慕容暄的那一顿,他更觉得内疚。
把兔子架起来,坐在她对面,摸了摸鼻尖才低着头开口:
“你你别在意啊,我开始以为你是个麻烦鬼……”
刚刚看她吩咐他的那一通,明显就是个事事有条理的女人,完全不同于平常跟他开玩笑的时候。
而且他似乎还不得不照做,那感觉就好像是——
好像是南宫曦在下命令一样。
怪不得之前他听到南宫曦跟清酒交代,说要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给慕容暄,当时他听了还以为那男人疯了。
如今一看,是他根本不了解面前的小丫头。
慕容暄根本没掀眼皮,冷冷地怼:
“过去的事不用提了,谁也没那么小气,下次你出手的时候把眼睛擦亮一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说不定下次我没这么好脾气原谅你。”
“不会不会,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之前我是以为你要害他,现在知道了,而且他来之前说要有不测,就让我听你的,你说我这心里能舒坦吗。”
慕容暄毫无意外的找他扫了一眼,挑眉问:
“现在舒坦了?”
“舒坦——不不,现在是服气了,你说的对,现在必须保存体力,等着天大亮赶紧找出路,不过——”
风逍遥说着抬眼看看天空,再看看远处林子里迷迷蒙蒙的薄雾,担忧地说:
“今天似乎阴天,清晨刚刚上了一层雾气,刚刚打兔子鞋都湿了,不知道一会儿下不下雨,要是下雨的话,南宫曦这伤……”
没等他说完,慕容暄就打断他:
“不会下雨,有雾的天气太阳会很好,你把兔肉弄好,吃点先稍微休息一下,南宫曦也该醒了,咱们再商量找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