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暄无奈地点点头,声音平静:
“也没事,我吃过解药了,估计我的血还会有一点作用的。”
“你你别乱来,南宫曦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要是在我面前受伤,他非杀了我不可,我就是,就是——气急了,我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怪你——”
“你别在意,他要知道……”
“我不会跟他说的,知道你是他的好兄弟,放心吧,损人不利己的事我还没心情干。”
慕容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地打断他的话,接着眼睛朝着四周扫了扫,淡淡地补充:
“你们打了一夜,怎么也得补充点体力才行,你打只兔子可以吗?我打不到……”
最后四个字把风逍遥说得心里一震,就好比一个三岁的小朋友跟家长说自己不会做饭一样。
这不是抱歉,是讽刺……
他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没有言语,他起身朝着右边的林子走。
空地上只剩下慕容暄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曦,她深吸气,轻声嗔怪:
“你这个傻瓜,怎么就真的闯进来,之前还跟我说过这片林子从来没人走出过,你来干嘛?伤成这样,笨死了!”
说着,她深吸气慢慢爬到他的脚下,从他脚腕的绑腿上抽出匕首。
不知道他是因为中毒昏迷还是因为重伤昏迷,所以她得先试试能不能帮他解毒。
饶是天色还没大亮,手中出鞘的利刃寒光刺眼,匕首拿在手里,真的能感到寒意袭人。
从来没碰过兵器的她,右手紧紧握着刀柄,不让手腕颤抖。
左手食指靠近他唇边,接着刀尖朝着食指指腹用力一划……
冰凉刺骨的感觉,接着是尖锐刺心的疼痛。
“啪!”
石子打到她的肩头,慕容暄尖叫一声手里的匕首落地。
可还是把滴血的食指塞进了他嘴里。
“慕容暄你想杀他?!”
风逍遥手里的兔子都扔了,一步跳过来,揪着她脖领子吼: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干什么呢你!”
鲜血一点点滴在男人的嘴里,慕容暄也不反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平躺在草床上的那个男人。
知道是错怪了她,风逍遥猛然松手,正看到她眼角砸落的那滴泪。
“我我以为你——对不起啊,没没伤到吧?”
“没事。”
慕容暄收回手指,含在自己嘴里,腥咸的鲜血顿时充斥了她整个口腔。
刚刚割的时候没敢看,没想到伤口这么深,血珠子争先恐后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看着她吐出一口血沫子,手指依然不停地滴血,风逍遥赶紧拿出刀伤药,拉过她的手指帮她图,眉头紧紧皱着,胸腔里又憋了一口气。
这女人跟缺心眼一样,说两句就至于自残?!
没有纱布,他照着刚刚在灌木上挂断的袍子就是一扯,布料破碎的声音响起,这才算是打破了气氛的压抑。
他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嘟囔:
“你这手指头还要不要?就算想帮他解毒,也不用把指腹都切掉。”
慕容暄疼得一阵阵吸着凉气,手指一阵阵发抖,根本没心情听他说话。
风逍遥却以为她在生气,绑扎好伤口这才皱眉问:
“刚刚石子——没伤到你吧?”
“没事,不疼。”
她垂着眼眸起身,从他的身边擦过,走到南宫曦的身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