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是夫妻,一起乘车回家的丈夫和爱侣。 肖宁坐稳之后,系上安全带,示意宋季青开车。 车厢里飘散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香味。 香水的香味淡雅芬芳,闻起来很舒服。 “是你的香水味吗?”
宋季青突然问肖宁。 肖宁点点头,“嗯,很好闻。”
“改天给我也喷一点。”
宋季青说完,启动轿车驶向肖宁的新家。 “我们这里不允许男性喷香水哦。”
肖宁故作惊讶,“除非……” 宋季青转脸看向肖宁,目光炯炯有神:“除非什么?”
“你是我的男朋友啊!”
肖宁笑眯眯的,语气充满诱惑,“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请求咯~” “……”宋季青一阵恍惚,差点踩空油门。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呵……”肖宁忍俊不禁,捂住嘴巴闷闷的笑了笑,“跟你开玩笑呢!”
宋季青缓缓恢复常态,笑了笑,说:“你很聪明。”
“你也很帅呀。”
肖宁毫不吝啬的夸赞宋季青,“难怪我妈妈喜欢你呢。”
宋季青笑着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肖宁坦荡承认,“你很优秀,我们班好多女孩子都偷偷暗恋你呢。你要是找我做女朋友,保证她们会哭晕在厕所。”
宋季青笑得更加灿烂,说:“你这么好,我要是找你当女朋友,她们估计连哭晕厕所的功夫都省了。”
肖宁撇了撇嘴角,没说话。 两人各怀鬼胎,一路无言。 到达肖宁租的公寓楼下,宋季青主动告诉肖宁他家的地址,叮嘱他晚上睡觉小心。 肖宁一边道谢,一边推开车门下车。 宋季青的车子调转方向,驶离肖宁的楼下。 肖宁站在路灯下,看见宋季青的车尾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幕中,心底划过一抹怅惘。 他不是不喜欢宋季青,而是不敢喜欢宋季青。 他已经是单亲家庭的负累了,他配不上任何人。 更何况,宋季青的母亲还在昏迷中,他不能拖累宋季青。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早点赚钱买房,然后和宋季青分手,从此和他形同陌路,再也不要有半点牵扯。 但是,宋季青不会答应。 肖宁叹息着回到公寓,一切和平时一样忙碌、简单。 吃完饭洗漱完毕,他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以及那双锐利锋芒内敛的眼睛,还有他微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样子。 肖宁闭上眼睛,想起宋季青说过的每句话,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得宋季青的名字。 原来,这才是他对宋季青产生好感的真正原因吗? 这种好感,究竟是什么感觉?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肖建州的喊声:“宁宁,你睡了吗?”
肖宁猛然睁开眼睛,爬起来穿衣服。 今天晚上,是肖宁和肖建州约定好的探病日期。 他打开门,笑着迎上肖建州:“爸爸。”
肖建州看见肖宁,露出欣慰的笑容:“睡醒了?肚子饿不饿?”
“不饿。”
肖宁摸摸肚子,“我刚刚吃了东西。”
“你先等等,爸爸马上就给你端菜。”
肖建洲说,“我炖了鸡汤。”
肖宁愣住了,问:“您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我前些年去外地工作过。”
肖建州说,“后来退休了,才慢慢开始自己做饭。”
“我记得您以前不擅长做菜的啊。”
肖宁疑惑的问,“您去了哪儿啊?”
肖建州笑了笑,说:“国外一个小城市。那边的食物不太适合我,我就回来了。”
肖宁点点头:“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你放心!”
肖建州摆摆手,“快吃饭吧!你都饿瘦了!我看你都没怎么涨肉。”
肖宁摸了摸脸颊:“哪有!”
肖建州哈哈一笑,说:“好了,吃饭!”
饭后,父子俩坐在沙发上聊天。 “宁宁,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
肖建州关心的问。 “挺好的。”
肖宁说,“医生说骨骼恢复得不错,我再坚持几个月,肯定可以痊愈的。”
肖建州又问:“那以后你的工作,还继续做吗?”
“……暂时不做了。”
肖宁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去读研究生,把专业课提升一级,争取拿奖学金。”
肖建州皱眉说:“你的专业课成绩很好,没必要为了奖学金改变你的选择。”
肖宁低头喝了口茶,说:“爸,我现在只想努力考大学。”
“你还小呢……” 肖建州欲言又止。 他不愿意打击孩子的信心,但是他也不赞同孩子为了高额奖学金改变自己的未来,他担忧的劝道:“宁宁,你的专业课成绩很棒,以后会有更好的发展。你可以趁着年轻,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读研,或者出国深造。至少在这条路上,你比你哥哥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肖宁笑了笑,说:“爸,你不了解我哥哥。他虽然不务正业,但是他有自己的追求,不管将来怎么样,他的理想和抱负都不会受到影响。”
“这么说来,你对你哥哥很了解嘛。”
肖建州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你哥哥知道吗?”
肖宁摇摇头,说:“哥哥还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
顿了顿,补充道,“我怕他乱花钱。”
“你哥哥……”肖建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性格不够沉稳,你得帮着他一点,别让他走歪路。”
“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肖宁拍着胸脯保证,“你就别担心我啦!”
肖建州笑了笑,说:“你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出院吧。”
肖宁拒绝了。 “我还是在这边呆几天,观察观察。如果恢复良好,我再考虑出院的事情。”
肖宁顿了顿,接着说,“爸爸,您也留在这里陪我吧。”
肖建州本来就想住在这套老旧的公寓里面养伤,听见肖宁的话,心里暖洋洋的,但是面上仍然装出严肃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不用了。你自己注意点,我先走了。”
肖宁挥挥手,目送着肖建州离开。 肖建州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见踪影。 肖宁回到卧室躺下,闭上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眠。 这段时间,他每次梦到的人,总是一闪即逝。